许山之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段青,可他却并未加以阻止。
没多久,就见几道身影从山谷中接连飞出,落到许山前方。
许山看到其中一个身着黑袍的精廋中年男子,赶紧一脸谄媚的凑上去,恭敬道:“门主!”
黑袍中年人看都没看许山一眼,只是冷冷的盯着前方的段青,沉声道:“你是刘元吉那叛徒的同伙?”
段青无奈耸了耸肩。“段某可从未如此说过。”
黑袍中年人闻言看向身侧的许山,冷声道:“怎么回事?”
许山一脸愤然,指着段青怒骂道:“小子少装蒜,你若不是刘元吉同伙,提起那叛徒作甚?还胁迫许某带你来我无定门,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听许山如此说,以黑袍中年人为首的四人,看向段青之目光明显变得不善起来。
见此架势,段青懒得再解释,直接拿出神道宗身份玉符,在手中晃了晃。
看到段青手中的玉符,许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出言呵斥段青装神弄弄,却突然注意到门主看向段青之目光,好像有所变化。
于是他很机智的,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静观其变。
无定门门主,也就是黑袍中年人潘全见段青拿出神道门人身份玉符,便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禁将许山骂了个半死。
“原来是神道宗的小友!我乃无定门门主潘全。”潘全神色缓和道。
听闻潘全此言,许山一下子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小子居然……是神道门人!
神道宗那可是中土七大超级宗门之首,神州绝对的霸主。
他这小小的无定门,在神道宗面前那就是蝼蚁,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想到之前还在段青面前乱扯神道宗之大旗,许山之表情不禁变得异常精彩。
段青撇了许山一眼,心中无甚波澜。
这许山虽为人不怎么样,刚刚甚至还卖弄是非,但好在错打错着,直接将无定门门主叫了出来,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段青将身份玉符收起,冲无定门门主潘全道:“潘门主委托我神道宗击杀叛徒刘元吉,不知可有刘元吉之行踪?”
在看出段青神道宗门人身份之时,潘全便猜测段青是为此事而来,段青此言,无疑印证了他之猜测。
只是在他看来,段青这修为未免也太低了些。
虽说其是神道宗弟子,各种资源并非他无定门这小门小户可比,但其以问心境初期修为,便想击杀那问心境后期之叛徒刘元吉,怕是有些托大。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哪敢说出来。
哪怕身为无定门门主,可面对段青这神道门人,他也需慎重对待。
他刚刚可看得真切,段青那身份玉符,乃是内门弟子之身份玉符。
内门弟子在神道宗是何地位,他再清楚不过。
毕竟无定门距离清虚山没多远,也就两万里左右。
此种距离,他无定门相当于是处于神道宗卧榻之侧,对于神道宗之事情,自然知晓甚多。
“那刘元吉自叛出我无定门后,便一直在三台郡流窜,据我门之线报,其三日前曾出现在吴东城附近,之后便不知所踪!”潘全对段青解释。
闻言段青眉头紧皱。
吴东城距离此处并不远,仅仅数千里左右,可其乃是三日前出现在吴东城,此时恐怕早已离开。
说实话,无定门仅仅只有这种含糊情报,让他颇为意外。
“刘元吉乃无定门弟子,前辈就没有手段能确定其方位?”段青不解道。
据他所知,中土之宗门,有很多手段能知晓其门下弟子之方位。
比如有些宗门,会在入门时为每人设下魂灯,根据魂灯,能知晓门下弟子之生死,亦能通过魂灯,感知其方位。
更有甚者,会直接种下命符,除了能知晓命符之人的方位外,甚至能直接控其生死。
而神道宗,也有类似之手段,那便是神道令。
当日他将鲜血滴在神道令上之时,便隐隐有感,神道宗可通过神道令,追踪他之方位。
只不过比起命符那等限制人生死之歹毒手段,神道宗之手法,明显要温和得多。
让宗门知晓方位,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比如有时深陷险地,宗门便可借此加以救援。
是以段青对这一点,并没有多抗拒。
他之前在无定门老鬼纳物镯内,找到过何清欢姐妹之命符,便推测无定门应对其门人,设有类似之手段。
这也是他为何先来无定门之原因。
闻言潘全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轻轻摇头道:“刘元吉乃是我无定门原副门主汤墨之心腹,知晓其行踪之手段,仅掌握在汤墨手中。”
段青想得没错,他无定门的确为大多数门人设有魂灯。
但那刘元吉却不一样,其乃是汤墨之心腹,仅汤墨一人握有知晓其方位之手段。
无定门实力微末,即便他这个门主,也仅仅是灵海境后期而已。
但有时候越是微末之地,越是存有各种矛盾。
无定门便是如此。
无定内除了他这个门主外,本来还有一个灵海境后期之副门主,名为汤墨。
汤墨在无定门内颇有势力,与他这门主可谓是两权分立。
对于此种情况,他这个当门主的自然很是不爽。
可碍于汤墨之修为与他在伯仲之间,门内也有不少人效忠于汤墨,因此他只得捏着鼻子忍耐,默认此种情况之存在。
但老天有眼,此种情况最近终于被打破。
大约半个月前,副门主汤墨的两个宠妾,忽然擅自离开无定门,不知所踪。
要知道汤墨对那两个宠妾视为禁脔,宠妾出逃,其震怒不已,只身前去追寻。
然而不久后,他便发现宗内汤墨之人马,变得有些惶惶无措。
对此他十分好奇,进行了多番调查。
可由于汤墨旧部铁板一块,他没查到任何消息。
后来,过了大约十天左右,汤墨久久未归,其麾下之亲信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主动投靠于他。
他这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汤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