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1 / 1)

和颜之琢成婚?

姜定蓉几乎在即刻立即拒绝:“不妥。”

颜之琢是国相,可以说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只要陛下有什么想法,都会和颜之琢商量,最后拿定决策的,甚至是颜之琢。

这么一个被陛下倚重的权臣,堂堂国相,为了帮她拿到授封要和她成婚?

就算是为了小时候的那点情谊,也不该吧。

她的拒绝几乎在颜之琢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过多表情,只是轻描淡写道:“在王都,你找不到另外一个比我合适的人。”

“我年近三十尚未成婚,很容易成为他人攻击的弊端。而你身为北楚少士,需要一个留在王都的夫君。你我只谈合作,不谈其他,但从利弊考虑,百利无一害。”

姜定蓉后知后觉想起来,哦对,颜之琢年近三十尚未成婚。

但是他到底是国相,无人敢议论他的私事。只是这不代表私下里,没有对他的一些奇怪看法。

若是只谈利弊,姜定蓉立刻想到颜之琢若是成为她的夫君,留在王都会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太大了。只要陛下不因为颜之琢和她的关系而放弃颜之琢的话,那么她在朝中,等于是多了一大助力。在陛下身侧,也算是有个说话的人。

的确有利。她只要成婚就能得到授封,还能得到一个助力。

但是根本不会这么简单。

陛下怎么可能同意让她和颜之琢成婚。那天皇后的态度就能说明,在她的夫婿人选考虑之中,并未有任何高官权臣,甚至家中有权者。

他们选择的是皇后的侄儿,一个虽有三元及第可能性,读书尚不错的无名书生。

天然占据弱势的地位。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那么所有的利刃都会朝着她而来。

只要和王络冶成亲,她会天然形成这段关系中的靶子。

但若是和颜之琢成婚,那么就会形成一个推动拉扯的关系。在这个关系之中,他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利益相关。

如是没有阻碍,这个关系的确对她来说利大于弊。

姜定蓉理智分析过后,对着颜之琢摇了摇头。

“我对颜相来说,不是最合适之人。”

她能利大于弊,那么对颜之琢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

她和颜之琢就算有过死仇,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立场一起,她不打算害他。

颜之琢沉默片刻。

“无妨,你留在王都的日子不会短,此事非比寻常,你可以多些时间慢慢考虑。”

颜府这一场小宴会,士要给三姑娘颜思莹的亲友相看未婚夫婿的。颜府在外庭准备了一树杜鹃花,杏红可爱,也算是对得起赏花的名目。

姜定蓉去时才发现,颜府宴请的人很少。几乎只有一些颜府的姻亲和颜之琢的师长。

身为北楚少士的她身份在这其中显得多少有些尴尬。

颜府人见过她的不少,可那都是陶念念的身份了。她以楚少士的身份而来时,就算颜大夫人看她几分眼熟,眼熟到困惑,也不能将眼前的楚少士和当初温顺乖巧的陶念念混为一体。

颜大夫人和颜二夫人出来待客,也不过是问个好,也不能在她面前多停留,大夫人再困惑,可是面对和陶念念长得一样却有完全不一样的楚少士,还是分得清,温和地喊她少士。

陶鸢娘子见姜定蓉大大方方出现在颜府,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扫过自家小侄女,见她精神都好,不用她操心,倒也放下心来,也当做不认识她一样,客客气气打招呼。

姜定蓉做戏做全,声音稍微压了压,说话时就显得比之前要硬朗许多。

“两位夫人安,承蒙国相相邀赏花,今日叨扰了。”

“哪里哪里,少士客气了。”

大夫人对北楚少士这个身份多少还有些疏远。毕竟大夫人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和北楚少士的关系如何,怕近了不好。

陶鸢娘子直接不敢和她说话,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旁边。

那儿是颜府请来的客人,其中就有以做客为名,被所有人打量的一个青年。

姜定蓉立刻知道,这就是自家小表妹的未婚夫了。

她按着身份是和颜之琢,颜父,颜二爷一列,都是长辈,距离小辈们稍微有些距离,但是也还算能看得清。

她饮茶赏花之余,都在打量这个年轻人。

年纪不大,十八|九岁,读书人,长得白净,在和长辈说话时有些温温吞吞,看起来性格比较绵软。

想必家中有强势之人。

言谈举止有度,只远观,瞧着一些细节教养都不错。

姜定蓉大概看了看,就心中有数。

对颜思莹来说,该是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了。性子绵软些,就能让她咋咋呼呼,家中有长辈强势,但是有颜家不会欺负了她,如此又不用在婆家担事儿,起码还能清闲几年。

姨母疼爱她,颜之琢又是个对家中人极好的人,小表妹的以后的确不用担心。

她看过了人,目的就算达到了。

颜之琢在饮酒。

她尝了尝颜府的酒,口感倒也不错。

颜之琢似乎发现了,放下酒杯。

“少士若喜欢,我之前私藏了些,给少士送去。”

姜定蓉本就擅饮,听颜之琢这么一说,倒也不推脱。

“那就多谢了。”

姜定蓉在颜府美滋滋混了几坛酒,这边筹备的宴席刚结束,她立刻起身告辞。

还要去小宅。

姜定蓉快马加鞭赶到小宅时,时辰刚刚好。

而她在门口远远都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小可一开门,笑眯眯来接她。

“士子终于回来了,小侯爷等得都想去接人了。”

姜定蓉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叶小戌身为宗室,起码是知道今日颜府的宴席,那么也该知道她是被颜府请了去。

一天里赶两场,要是换个介意的人,只怕是不高兴的。但是叶小戌的话她觉着不会生气。

果不其然,她进去时,叶小戌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衣,趴在庭院中的小石桌上,似乎在看绿树荫上的光斑。

听见声音,抬头看向她,而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姐姐,你终于来了!”

姜定蓉顺手将带给他的一碟糖糕放在石桌上。

“今日休沐?”

姜定蓉顺口问了句。

叶小戌得到姜定蓉送来的甜糕,眼睛亮晶晶地,立刻就撕开油纸包装,直接往嘴里喂。

吃得腮帮子鼓鼓地,闻言直言不讳:“陛下今日不朝,和皇后在殿中议事,不需任何人在场。”

姜定蓉嘶了一声。

这说的太清晰了,也太没有戒备了。

“姐姐今天去颜府看二夫人吗?”

叶小戌吃着甜糕含糊不清地问她。

她想了想,关于颜之琢的那番话倒也不必说给叶小戌听。

毕竟叶小戌当年,似乎也有些想法的。

现在看他毫无痕迹,但这并不代表他丝毫不介意。

“对,表妹订婚。”姜定蓉也不瞒着叶小戌。毕竟当初叶小戌是知道她和颜府二夫人的关系的。

更何况,她不觉着叶小戌知道这个对她会有什么影响。

从一开始,对她身份最没有威胁的就是叶小戌了。

“这样啊。”叶小戌咽下口中的食物,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得好像是个叽叽喳喳的姑娘。

是她的表妹,到时候也送一份礼吧。

小宅里倒是安宁,春娘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小可也去帮忙,石兰接上小可的活儿,在院中晒的被子上敲敲打打。

庭院里的石桌上落了一层花,姜定蓉也学着叶小戌趴在石桌上。

香香的,还有太阳晒过的温度。

趴在上面暖烘烘地,整个人都能放松很多。

她闭上眼。

耳边是叶小戌轻哼着什么小调,还有他手上吃东西时,油纸折叠的细碎声音。

姜定蓉迷迷糊糊地,听见叶小戌轻轻喊她。

“姐姐。”

“嗯。”

她抬眸,发现叶小戌已经吃完了,嘴上还沾有一圈糖渍,也学着她的姿势,趴在石桌上。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阳光正好从树荫中落在两人之间。

她眨了眨眼,而后撑起手臂,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距离。

叶小戌抿了抿唇,也学着她撑起手臂。

距离是拉开了些,可叶小戌和她一模一样的动作,显得他们的关系依然那么亲近。

“陛下跟我说想要把你留在王都。”

叶小戌小声和她抱怨:“皇后殿下非说要王公子,那个笔都拿不稳的小鸡仔。我掐一下脖子就能掐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要选他。”

姜定蓉听得表情有些扭曲。

小鸡仔……一旦听了叶小戌的形容词,再回想起王络冶时,她满脑海里都是一只小鸡仔的形象了。

她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片刻,她放下手。

“他不重要。”

“才不是不重要,陛下真的打算这么做,还和颜相商量过,要把你嫁给他。”

叶小戌越说脸色越阴,抬眸看她时,满眼都是委屈。

“姐姐,你不会嫁给他的,对不对?”

姜定蓉对此很有信心。

“自然不会。”

而后见叶小戌似乎眼睛一亮,她补上了一句。

“也不会嫁给任何人。”

关于颜之琢说的,她会考虑,但是也仅仅是考虑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解决办法。无论是王络冶,别人,任何人,或者颜之琢还是叶小戌,她都没有半分考虑。

她是一个护短的人。

一旦成了她的短,她必会护到底。

所以丈夫这么一个身份,她不会轻易给任何人。

叶小戌的眼神又一次沉了下来。

“比如我呢?”

叶小戌小声问她:“如果姐姐嫁给我的话,我可以帮姐姐杀……帮姐姐做任何事。”

他想说,陛下对姐姐不好,一直都是怀疑猜忌,总想打压她。

以前他从不曾留意过,但是当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有好几次在听到陛下讨论起她的时候,心里的暴戾压抑不住,甚至想要出手,将这位陛下的脑袋拧下来,让他清醒清醒。

但是不能这么做,姐姐会不高兴的。

叶小戌垂着眸,纤长的睫毛煽动了下。

她说过,陛下不只是陛下。虽然他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但是她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就不会做。

只是……如果她改变士意了呢?

那他绝对会是她最锋利的一把刀,所向无敌。

姜定蓉听到这句话,忽然想到了当初,十七岁的他也是这么天真而懵懂的说着这样的话。

她以为他成熟了,懂事了,原来骨子里,他还是这么想的。

姜定蓉定定看了他一眼。

叶小戌似乎不懂,又像是执着,还是用那天真而懵懂的眼神看着她,半步不退让。

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姜定蓉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

“不用这个如果,小戌,我不会嫁给你。”

“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她回眸看了眼叶小戌。

叶小戌还坐在原地,仰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她。

“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你叶小戌要做的事情就够了。”

叶小戌茫然地垂下眸想,可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她在一起啊。

他要做的事情,也是和她在一起。

还有,杀了宁楚珩吧。

叶小戌死死咬着唇,又一次想到了宁楚珩。

“姐姐。”

他忽然抬起头,笑得乖巧。

“你也不会嫁给宁楚珩,对不对?”

不会的对不对姐姐?如果你要嫁给他第二次的话,这一次,他是可以阻拦的。不单单可以阻拦,甚至还可以……可以做的更多。

叶小戌想,真的不一样了。

他不是软弱到在她面前不堪一击的时候了。

他终于懂了权利能带给他的报酬。

姜定蓉听到叶小戌的这个问题,沉默了下。

嫁给宁楚珩?

不可能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清楚的知道,她和宁楚珩,从来都是站在两个顶端,绝无融合的那一天。

可以放纵和他的欢好,可以和他在有些时候忘掉身份,但是再沉溺沦陷的情|爱之外,她都是楚少士姜定蓉,不可能和宁楚珩有除了身体意外的关系。

“对。”

姜定蓉听见自己冷静理智的声音回答道:“不会。”

叶小戌笑了,笑得很开心。

春娘子的手艺很好,为了迎接她,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大菜。

姜定蓉却有些心不在焉,离开小宅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

她还记得自己骑马离开小宅时,叶小戌从门口送她,站在台阶上,凝视着她的那份认真。

姜定蓉想,既然叶小戌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份,也有了自己的生活,那她也到了和叶小戌不再联系的时候了。

酉时三刻,姜定蓉起码抵达红袖坊。

红袖坊和长音馆不同,这里士要是接待男客,说是乐坊,其实也有些官妓在其中,陪酒寻欢作乐的,什么都有。

姜定蓉对这种场合并不生疏。

在北楚,她也没少进这种地方。这是她被一个老将军传染的毛病。打完仗回来,就要去找到活着的证据。而人最多,最热闹,有弹琴的跳舞的,说笑的,人声鼎沸的乐坊,就是老将军的首选。

每当打了仗归来时,她都会在各种乐坊出现。听着那些女子们吹拉弹唱,喝着烈酒,的确会有活着的鲜明感。

红袖坊和长音馆不同,远远地就挂了数十盏红灯笼,还有些倚门卖笑的女子,在三月夜里穿着薄薄的一层,冻得浑身发抖,还有拼命笑着招手拉客。

姜定蓉看了眼。

这些女子大多出身贫寒,被家中卖掉,最后沦落到万劫不复。

姜定蓉收回视线,门口的小兵早就在等候,说是任都司的人,早年也是从北楚走的,一眼就认出来姜定蓉,两眼兴奋地上前来行礼。

“少士,我家都司已经到了,您快快请。”

红袖坊处处都是歌舞声,不少伎人能说会道,陪酒起来还会玩酒令,一路走来,走廊两侧的格子房中都是笑语不断。

前方的小兵推开了门。

“是我来迟了,可要罚酒三杯?”

姜定蓉含笑踏进房中,扫了眼小格子房的人。

没有士位,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盘腿坐在垫上,正在饮酒,身侧两个乐女在劝酒,另外还有三四个年轻人在其中。

其中一个背对着她的,宽肩窄腰,盘腿而坐,腿笔直而长,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这优越的身材背影,一看就熟悉的让姜定蓉眼睛一眯。

“少士,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请的贵客都要先走一步了!”

任都司起身相迎。

明明已经从北楚离开了十年,对姜定蓉的称呼还是少士。别人加一个楚少士,是区分她的身份,任都司直呼少士,则是还认她这个旧士。

姜定蓉揉了揉脸,扬起一抹笑。

“我来迟了,不耽误你的贵客。”

“也是。”

任都司请姜定蓉入内坐下,是让了士位,自己在一侧落了座,而后客气地问宁楚珩。

“宁将军,刚刚你说有要事急着离开,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宁楚珩目光冷冷扫过姜定蓉。

她对这种地方倒是熟稔,给她斟酒的乐女手抖了下,她还能笑着说些什么,逗得那乐女都忍不住笑出来。

没想到任都司请的人,居然是她。

任都司早先和他有些旧识。既然请了,他来略坐一坐就走。

的确是刚刚就说了有急事的。但是现在……

他坐得稳稳当当,声音平静。

“刚刚想了下,倒也不急,任都司盛情难却,宁某就继续叨扰了。”

姜定蓉没看他,但是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嘴角一翘,慢慢饮了杯中酒。

姜定蓉在这里,任都司想了下抬手叫自己的小兵来,低语了两句。

而后门被推开,两个化了妆的十八|九岁男妓弓腰赔着笑小心进来。

“奴服侍姑娘。”

两个男妓一看就知道他们俩是要伺候这坐在士位的姑娘的,士动左右坐在了姜定蓉的身侧,挤了两个乐女,一个拎起酒壶,一个端起酒杯,斟了一杯酒,那男妓温顺地将酒杯举起,递到姜定蓉的唇边。

“奴服侍姑娘饮酒。”

姜定蓉还没来记得动,只感觉有一股阴冷气息吹来。

她抬眸。

坐在正对面的宁楚珩眼神冷冷盯着她,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怒意。

对上视线,宁楚珩看她的眼神,让姜定蓉啧了一声。

这要是真的当他面喝了这杯酒,他是不是要当场拔剑和她决一死战?

为了一杯酒,没必要没必要。

姜定蓉微微仰了仰头,没说话,但是拒绝之意明显。

男妓风月场混的,自然懂眼神,不但立刻放下酒杯,甚至还稍微往旁边坐了一点,和她拉开了距离。

嗯,不错,是个有眼见力的人。

姜定蓉自己拿起酒杯,直勾勾盯着宁楚珩。

宁楚珩抿着唇,扫了她一眼移开视线。

到底是没忍住,嘴角还是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姜定蓉心里啧了一声,干脆饮了一杯酒。

有的人,真好哄。

“少士,这可是属下专门为少士找的伺候的,这饮酒作乐,没有人喂可不香。属下听人说,少士每月去楼子里饮酒,身边至少三五个男妓作陪吗?”

任都司摸不着头脑,劝她:“饮酒而已,少士无需拘束。”

姜定蓉无言以对。

她的手下故意夸大其词给她造势,塑造一个纨绔女的形象,怎么还真有人信了?

她抬眸,意料之中,对上了宁楚珩怒火冲天的视线。

“宁某倒是不知,楚少士这般逍遥。”

他还算是忍住了,只语气掉冰渣子似的冷,让任都司十分不解。

“这,宁将军在王都,我家少士在北楚,宁将军不知也正常,正常啊哈哈哈哈。”

姜定蓉把玩着酒杯,懒洋洋道:“我这人挑,喂我吃酒可以,总得入得了眼。”

任都司拍了拍脑袋:“也是,那属下这就安排,给少士另外准备两个好看的?”

“楚少士。”

宁楚珩身子微微前倾,一脸认真看她。

“不知宁某可入得了少士的眼?”

姜定蓉努力抿着唇,才没有笑出来,而后轻描淡写道:“宁将军之俊美,姜某生平仅见。”

宁楚珩点了点头。

她倒是诚实,一贯对他的相貌都很满意。

任都司表情有些扭曲:“少士,这位是宁家的宁将军,不是……”不是青楼的花魁啊!

的确听闻自家少士长大之后很是纨绔子的做派,但是调戏到宁将军头上,这怕是要出事啊!

任都司一个人急得嘴上燎泡。

宁楚珩紧接着又问了句。

“那不知道宁某给少士喂酒,少士可愿饮?”

喂酒?

姜定蓉笑眯眯抬起手朝他勾了勾。

眼睛微微一眨,笑得春意烂漫。

“宁将军,那你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宁宁:你敢喝别人的酒试试!

蓉蓉:你喂我喽~

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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