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嘉一路小跑去了花园,将好消息告诉给了王启英。
“王大哥!我爹爹说了,不用给银子,给王老太太过寿去唱两曲儿本是应该,算是我们家孝敬的。”
王启英也不跟他客气,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在田林嘉瘦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好弟弟,大哥今儿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田林嘉觉得自己有用,心里头也高兴,他嘿嘿一笑,“王大哥,老太太过寿辰,我能去你们府上吗?”
王启英当即点头,“当然可以了!人多热闹呢!我祖母过六十大寿,这回可得大过!到时候我让人过来接你,一起来热闹热闹。”
田林嘉开心坏了,“好嘞!”
王启英从田家出来,就上了自家的马车。
王通将王启英扶上马车,手一松帘子落了下来,正好将王启英逐渐露出的笑容遮挡住了。
田家是静王的外家,那梨园虽说是田家的产业,但背后真正的东家却是静王。
京里头这些赚钱的行当中,醉仙楼背后的东家是燕王,梨园是静王的,千金赌坊是平王的……
想在京里赚钱,没点强硬的势力,怎么开的起来?
上个月宋阔的人发现一向以清心寡欲示人的静王,居然去了三次梨园。
静王在梨园有自己的包厢,他们若是想查静王,梨园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王启英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是实施起来还需要费一番功夫罢了。
王启英这阵子索性连早朝都不去了,皇上在朝堂之上问过一次,得知他说自个儿病了,更是勃然大怒。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他既然接二连三的不上朝,日后索性就都不要来了。
皇上的态度就是所有人态度的风向标,这次上朝之后,王启英在朝中就没从前那样吃得开了。
岳卿言原本还有些替王启英担心,在吃饭的时候才同他娘说了一嘴。
岳夫人听了这话却轻笑一声,看着他问道:“儿啊,你还是不懂皇上,也不懂王启英。怪不得你入朝为官比王启英早,却没他爬得快。这小子是个人精,你无需替他担心。”
岳卿言不解地看了他娘一眼,对着岳夫人谦虚地拱了拱手,说道:“娘,儿子愚昧,还请您为儿子解惑。”
岳夫人梳着精致的头,抬头间鬓间的步摇微微一动。
她面带笑意的对着岳卿言解释道:“娘问你,皇上如此震怒,可有降王启英的官?”
岳卿言摇头,“不曾。”
岳夫人又接着问道:“可有收回他的金腰牌?”
岳卿言依旧摇头,“不曾。”
岳夫人唇角勾起,“那不就是了?权力一点儿未收回,不过是斥责两句,做不得准的。”
岳卿言被他娘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娘厉害。”
岳夫人捏着帕子捂唇轻笑,嘴上还不忘交代道:“儿啊,你还是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岳卿言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儿子受教了!”
“您的意思是,皇上不过是在逢场作戏?”岳卿言问道。
岳夫人点头,“正是这意思,只是皇上演得这戏既然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的明白,想必朝堂中那些真正的老狐狸也能看明白。至于后头怎么发展,还是得看王启英的了。”
岳卿言微微颔首,嘴上也说道:“文官的心眼儿真的多,幸好我只是个武官。”
岳夫人这会儿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武官之间的事儿确实要少许多,锡元和王启英那脑子才是做文官的好料子。对了,说起锡元,怎的这阵子都没见过他们两口子?”
岳卿言帮着解释了一句,“锡元被皇上派去办案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据说走的十分着急,也来不及向我们大伙儿辞行。”
岳夫人叹了口气,“虽说年轻人外出办案才有立功的机会,但锡元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九月一个人。九月年纪还小,总是叫人不大放心,这阵子你没事儿就过去看看,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就帮那孩子一把……”
岳夫人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半天,岳卿言才笑了起来,“母亲,我晓得的,这几日时常有过去,王启英那边儿也经常会过去。再加上九月她二哥二嫂这阵子说要来京里头开铺子,暂时就住在他们家里。”
岳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他们家的几个护院也没签个卖身契,真叫人不大放心。”
岳卿言却拍着胸脯跟他娘保证道:“娘,那几个护院是我从老兵当中找来的,人品绝对信得过。若非如此,我也不敢介绍给九月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