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乖巧的点了点头,“夫人叮嘱的是,奴婢都记下了。”
怡姐儿一大早打了拳就一直在了家里等着她上门,得知她可算是来了,直接拎着裙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见着苏九月立刻眼睛一亮,“九月!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她直接冲过来将苏九月一把抱了起来,还转了两个圈圈。
苏九月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一边儿笑,一边儿说道:“怡姐儿,你快放我下来,再转我都要晕了!”
苏怡这才将她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外头可有受什么委屈?听闻你被皇上封官了?可真是太好了!那日我都想去找你来着,却被穆紹翎拦了下来,他说你最近正忙着呢!让我别去打扰你。”
她一边儿说,一边儿还嘟囔着嘴,像是在表达对燕王的不满。
兰草原本进了燕王府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可燕王府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彻底颠覆了兰草心目中王妃的形象。
她觉得夫人说让跟着王府学礼数的事儿……估摸着也成不了。
苏九月逐条回答着苏怡的问话,“上个月回来的,没什么委屈,也不是什么大官,但到底也是个官……”
喻仁郡主见着她们两人说着话,根本没将自个儿放在眼里,顿时有些不满了。
但如今的她可跟从前不一样,她叫了一声,“表嫂,咱们进屋再说吧?方才我喝你们府上那武夷山大红袍就不错,给苏大人也尝尝。”
苏九月这才看到了喻仁郡主,她心里头有些不好意思,补救似的给喻仁郡主行了个礼,“见过喻仁郡主。”
喻仁郡主摆了摆手,“都说了,你见到本郡主不用行礼的,再行礼本郡主要生气了。”
兰草见自家夫人和这两个王妃郡主关系这样好,忍不住暗自咂舌,她家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啊?怎的厉害成这样?
苏怡这会儿也说道:“喻仁说得对,不用行礼,这些繁文缛节的出去了再重视,在家里何苦为难自个儿来着?走,咱们进屋去,这丫头嘴巴倒是馋,才喝了两口就品出我那大红袍了。”
三人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进了屋子。
夏荷将她们两人原本的茶盏撤下,又给她们三人重新上了茶水和糕点。
兰草将她的动作看在眼中,暗自记下,日后若是他们府上再有人来做客,她就也这么来。
苏怡端起茶水抿了一下,才看向了苏九月,“我听我们家王爷说,你男人前几日带人去抓了洛阳王世子?”
苏九月点了下头,“是,据说是他意图对卡里尔公主不轨,还打算杀人灭口。”
喻仁郡主一个激灵,“别别别,如今我听得不这个,一听夜里就睡不着觉。我一个孤家寡人的,比不得你们俩,还有男人抱着睡。”
苏九月差点被茶水呛到,苏怡更是直接将嘴里茶水喷了出来,轻咳了两声,用帕子擦了擦水,就开口训斥道:“你一个未婚的黄毛丫头,张口闭口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当心没人敢要你了!”
喻仁郡主轻笑一声,似乎有些得意地说道:“没人要怕甚,我可是郡主,到时候娶个男人回府上就是。”
苏怡说不过她,只能瞪了她一眼,“活该你睡不着觉!”
喻仁郡主“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今儿不回去了,跟表嫂一起睡,有表嫂保护我,我定然能睡着。”
苏怡今年突然就被这么个臭丫头黏上了,也很是无奈,“你就说说吧!看你表哥回来怎么收拾你。”
喻仁郡主吐了吐舌头,再不敢说要跟苏怡一起睡的话了。
她担心万一将燕王惹生气了,回头不让她再过来他府上,那她日后可真就无依无靠了。
再说了,跟表嫂一起睡觉算什么,她最想抱着睡觉的还是那位……宋将军。
表嫂说她说得是虎狼之词,可人若是连自个儿心里想的都不能说的话,那也太憋屈了。
宋将军最近都不见她,她一个女子也不能总是去找他,借口都快找没了。
苏九月看着她们两人之间相处的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心里也放了心。
在她心里,这位喻仁郡主就是个傻白甜,如今有燕王府撑腰,想必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苏怡见着喻仁郡主消停了,就又问道:“那卡里尔公主没事吧?她也怪可怜的,好端端的公主千里迢迢来到咱们大夏朝,还嫁给那么个不是人的东西。”
她越说越来气,原先她还不喜欢这位胡人公主。可当她二话不说直接将沧海遗珠给了苏九月之后,苏怡就悟了。
从前是她太短视,国与国之间关系微妙,她们两人也只是立场不同,但这位波斯公主也依然是一位很好的人。
“没事,救人的人到的及时,她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微微受了些惊吓。”
苏怡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倒是还好些,她如今同那穆朝阳也和离了,日后再寻一位好人家就是。”
喻仁坐在一旁,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们两人,忽然开口问道:“穆朝阳怎么样了?可判了罪名?”
她那位好父亲还在天牢里关着呢,只怕要等处置了洛阳王之后,才能定罪。
苏九月摇了摇头,“这我也不大清楚,咱们都没得到什么音信,应当是还没定罪。”
喻仁又道:“当初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还想给我和穆朝阳定亲,也亏得洛阳王府的人说什么回头亲不吉利。不然这会儿恶心的人可就是我了,真不叫人痛快。”
苏怡她们也没想到喻仁郡主身上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纷纷看向了她。
就听苏怡十分不客气地说道:“确实不吉利,你看看他们府上干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件像是吉利事儿?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这亲事得亏没成。”
苏九月也跟着点头,“对,他们府上干的都是坏事儿,咱们还是离远些的好。”
喻仁郡主笑了起来,“我们是离远了,就是坑苦了那位波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