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转转,多打听,莫要什么都找老三家两口子。”刘翠花到底不放心,最后又叮嘱了一句。
田秀娘都快高兴疯了,她老早就想开面馆了,若不是她娘在上头压着,她实在蹦跶不起来,估摸着她怎么也不会等到这时候。
“好咧!娘!您放心,我们都省得的!”她说完就激动地朝着外边儿跑了出去,估摸着是去找二成分享这个好消息。
陈招娣就站在刘翠花身边儿,刘翠花抬眼看了一眼她,她急忙道:“娘,儿媳和大成都没有老二家的能说会道,也做不了什么生意,我们觉得如今这日子就挺好的。您身边儿总得有人侍奉,我和大成就留在庄子上帮您干活就行。”
果然是个老实孩子,刘翠花心中觉得十分妥帖。自从老三家进门之后,她家这几个儿媳妇真是一个赛一个懂事。
她笑了笑,“好孩子,有你这番话,娘心里头就满足了。你放心,日后娘不会亏待你们的。”
陈招娣被她这么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虽然不怎么精明,但是她自个儿心里头也有一杆秤。她们如今的日子比起她才刚嫁到家里的时候,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比老二家的早三年过门,三年过去家里头都没啥变化,可见家里头日子过的好坏,跟她是没多大关系的。
但老二家的过门之后,家里虽然时不时的会鸡飞狗跳一番,但日子确实眼见的殷实了起来。
就拿去卖帕子来说,同样二十条帕子,她只能卖九十个大钱儿,但让老二家的去,就能卖一百个大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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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陈招娣还不知道,田秀娘每次去卖帕子回来还得偷偷给自个儿存五个大钱儿。
她那些小私房也是她这么一点一点儿攒下来的。
有些时候刘翠花也能发现一些猫腻,但人家凭自己本事多卖的钱,她也没胆子拿太多,就当给几个当零花了。
第二日天儿才刚一亮,田秀娘和二成两人就早早跟着庄子上往京城送菜的马车进了城。
他们找去了吴府,却发现苏九月两口子都不在府上,他们便给家里留了个信儿,自个儿去城里打听地方去了。
这日早朝,皇上亲自下旨准许卡里尔公主和洛阳王世子穆朝阳和离。
紧接着吴锡元又被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册封了他正四品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
一时间落在他身上羡慕的视线差点将他淹没了。
要说皇上封吴锡元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纯粹就是凑巧了,原本他是想让他进吏部的。
而按着如今吏部的空缺,吴锡元顶多能补一个正五品吏部郎中的缺儿,虽说是平调,但进了吏部那可就有实权了,跟在翰林院是完全不同的。
但凑巧的他救了卡里尔公主,而卡里尔公主这个案子原本应该交给鸿胪寺卿处理。
然而鸿胪寺卿王启英此时还不知道去了哪儿,皇上一想,既然人是吴锡元救的,那干脆这个案子也就让吴锡元自个儿查算了。
而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这个职位正好,不高不低,查起案子也名正言顺。
等下了朝之后,景孝帝又将吴锡元叫去了勤政殿。
“听卡里尔公主说,那日是你的人及时出现,才救了她?”
吴锡元恭敬地垂首而立,几缕阳光透过木质门上的花影,在他的身上落下了许多斑驳的碎光。
吴锡元想说一句,您这不是废话吗?官都给封了,这时候才想起来问。
但对着皇上到底得恭敬,就听他面色如常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正是臣所为。”
景孝帝看着他身材颀长,束起头发,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明明是同样的官服,也就他穿得格外好看。
景孝帝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才接着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洛阳王府会对卡里尔公主动手?”
这时候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反正他让人埋伏在城隍庙的时候,并未跟任何人说起。
崔庆那边儿,他也已经跟他说清楚利弊,想必他也是个聪明人。
就见吴锡元一抱拳,回答道:“臣府上跟洛阳王府有些许过节,府上的其他人也知晓。那日崔庆几人正好约着要去城外慈安寺上香,碰巧就碰上洛阳王府的人,见着他们一群人扛着两个麻袋,他们觉得洛阳王府的人鬼鬼祟祟的有些猫腻,就追了上去。臣也没想到他们运走的人正巧就是卡里尔公主,也是凑巧了。”
洛阳王府外头,那么多人守着,都没有看到穆朝阳离府,那么洛阳王府必然也是有暗道通往城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景孝帝似乎觉得他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就微微颔首,“你府上这些个下人也是个聪慧的,该赏!”
吴锡元这会儿可不会充大头,他面前的人可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他手指头缝随便流出来一点儿都够他几辈子花销了。
他见状立刻对着皇上行了一礼,“那臣便替他们几个谢过陛下了!”
景孝帝笑了起来,“跟着王启英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些小聪明。成!赏!赏他们二百两银子,你回去给分一分。”
二百两对于崔庆等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他们给吴家看家护院,指不定多久才能赚够这二百两。
“臣谢主隆恩!”
景孝帝手一抬,“不必多礼,接下来可还有事要你去办。”
吴锡元眉头一拧,虽说年轻人得拼搏,但是半年不到他就出去了两回,未免有些太勤了些?过几日就是九月的生辰,他还想留在京里陪着九月及笄呢!
然而,王命不可违,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替皇上分忧,乃是做臣子的福分,您尽管吩咐就是。”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着既然卡里尔公主是你救的,那就由你去查这个案子。洛阳王府胆大包天,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了结了。”
景孝帝一句话就给这个案子定了基调,先前儿是皇上不愿意杀他们,留着他们钓大鱼。如今大鱼已经露了头,他们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