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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宗树强压着自己心中那想要把正在毫不在乎吃饭的陈乐给拍死的冲动,因为他不敢赌。
刚刚陈乐说了,他还能杀一两个人。现在的周书齐都表现得那么霸道,他真的不敢赌,万一陈乐要是说真的呢?
但是他仍旧很气愤,南疆王庭存在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给骑在脖子上拉屎。即便是乾元帝国的皇帝,也从来没有如此咄咄逼人过。
可是现在呢,就这么几个人,就将整个南疆的气势都给压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对于陈乐的预判完全搞错了。对于陈乐,你就不能当成正常的上位者来衡量,这货其实比昊天帝还要喜怒无常。
“看来,也就是这个样子了。”陈乐从怀里掏出小手绢,擦了擦嘴。
“那就这样吧,不好意思啊,弄死一个。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事件发生,我们还是不要住在王庭好了。要不然我真的担心,王庭这边会被我们杀得一个不剩。”
“我们在这边还会停留一些时间,你们也可以张罗一些好手,欢迎来搞。搞成啥样,这个我也不知道。”
“对了,我们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过来的,车上那些聘礼还会卸下。对于大齐和丫头的婚事,你们仔细考虑一下。不用非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那样是不好的,会影响到他们将来的婚姻生活。”
“结婚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是不能获得双方家庭的认可,可就苦了两个孩子了。这可是我身为过来人的肺腑之言,你得认真听。”
“今天的饭菜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先撤了。不用送啊,估摸你们也没啥心情。好好照顾一下那个大胡子的家人,死得怪可惜的。”
听着陈乐说的风凉话,南疆的这些人一个个怒目而视。但是他们现在也就是这样了,敢怒不敢言,说的就是他们。
陈乐敢下命令,周书齐就敢真杀人。那么其余的人呢?那可是两位通玄境啊,能够抵挡住他们的进攻么?
答案是未知的,但是没有人敢去尝试。
陈乐环视了一眼,对着他们微微点头,走下主桌后将自己的宝贝小宠物一抱,这就溜溜达达的往外走。
明礼也瞅了瞅他们,很失望的摇了摇头。
太没意思了,这些日子憋够呛,也想杀人泄泄火,就是大哥不给这个机会。等着吧,希望下次能够轮到自己。
“嘭……啪……”
陈乐他们这些人的身影刚刚在人们的眼中消失,拓跋宗树一掌拍断了桌子,上边的各式菜肴跌落一地。
其余的人也是义愤填膺,看那个架势就是要冲出去,接着找陈乐他们去理论。
拓跋红燕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其实很想笑。努力的忍了一会儿,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红燕,你怎可如此?”坐在拓跋宗树不远处的拓跋烈瞪着眼睛问道。
“大哥,我想笑就笑呗。你说你们准备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不先跟我了解一下呢?”拓跋红燕耸了耸肩膀说道。
“拓跋家在南疆根深蒂固,然后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这个南疆王了。现在又怎样?惹到了不敢惹的人,那份血气又跑到了哪里去?”
“陈乐啊,即便是在乾元帝国的大世家,都不敢去招惹的人。你们竟然还想着当众调笑他一番,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你们看着吧,这个事情,肯定不算完。虽然我跟陈乐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我知道他这个人很小心眼儿。”
“而且这一路走过来,被一位通玄境给暗算了,现在好像还因为体内有一条蛊虫也不知道会活多久,恐怕这个脾气会更火爆一些吧。”
“受伤的老虎,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自知要死,却无处可逃的老虎。它在临时反扑的时候,会变得更加的强大。”
“陈乐有岂止是那受伤的老虎啊,他能够调动的人真的是太多了。一个敢直接骂通玄境的人,你们却想要羞辱他,真的是……不想活了,也不要找这么个死法。”
她本来是想说得更直接一些的,只不过多少还是要顾虑一下这些人里毕竟有好多人都是自己的亲戚。
她的心中同样很愤怒啊,倒不是说现在的她跟周书齐已经爱得死去活来,非周书齐不嫁。而是她真的被自家亲戚和父王的短视给震惊了,人怎么可以“傻”到这个程度呢?
难道自己回来说的那些,你们就一句话也没有听心里去?
陈乐他们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她又怎么不清楚。自己的父王其实是想将自己嫁给南疆黑马寨的,甚至于在自己去乾元皇城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谈了好多次。
可是事情并不是这么做就可以的啊,你就算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也要当面跟陈乐讲出来才行。就陈乐那个脾气,他能受得了?
她知道事情的因由,也能够理解拓跋宗树的想法,但是她现在所感受到的就是无尽的悲哀。
自己本以为与众多姐妹相比,在父王的心中,或许会有不同的位置。毕竟自己还有这红家的血脉,在南疆这也是很不错的实力。
可是实际上呢?又与别人有何不同?还不是要为了王室服务。在自己的婚事上,哪怕有人问过一次自己的意见么?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这个事情,更是将自己给蒙在鼓里。不就是想制造出一些事端,然后将这门婚事给搅和黄么?
心如死灰的感觉,不过如此。
现在的她倒是觉得虽然以前也觉得陈乐是很操蛋的人,但是跟着陈乐一起混的那些日子,好像才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虽然也会被陈乐捉弄,跟周书齐的关系还经常被拿来开玩笑。但是那个不会参杂别的心思,就是很简单的开玩笑而已。那是朋友间的小玩笑,会让自己有些小害羞之余还有更多的开心。
可是自己的这些至亲之人呢?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的是关心你、爱护你,到了最后,一切却都要为利益服务。
这个王庭、这个家,让她觉得好陌生。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却仿佛都成了陌生人。
而且现在的她对于跟周书齐的婚事,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刚刚被周书齐打死的那个,也是她们拓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