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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无论要做什么,仿佛都要将这个事儿给做得很有气势。
原本劈冰这个活仅仅是乐字营的这些人娱乐时间里的小活动,然后现在呢,就变成了他们的第三大业务。
一帮糙汉子,现在都开始光着膀子站在雪地里,拎着雪亮的斧头、喊着号子,对着大冰块一下一下的砍,那可是真壮观啊。
三十六号卫所的人,甚至于花将军领过来的这些人,对于现在的陈乐,真的是“无欲无求”了。一边觉得这个小公爷可成会玩,另一边就觉得就这么地吧,别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花小花的心中,对于陈乐真的已经放弃了。
原本他还觉得陈乐好歹身上流着陈家的血,现在又来到了北疆,在这里多少也能激发一些陈乐的血性吧?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陈乐在这样的地方,都能够吃到极致、玩到极致,就是不想着正儿八经的过日子。
虽然说乐字营的人很努力的劈冰,想要给陈乐劈出来一些最起码看着有些像的冰雕。但是他们的脑子里也是真的没货,这几天虽然仍旧在努力的劈,却没有哪怕一件儿成品。
正劈着呢,就听到城墙上的兵卒吹起了号角。
在下边玩耍的陈乐都吓一跳,这里是很偏僻的卫所啊,怎么还有人过来呢?
“小公爷莫要担心,这是咱们乾元帝国的旗帜,过来的好像是副帅的部曲。”
陈乐正收拾东西带着大家伙往城门这边跑呢,站在城头上的李红竹喊了一嗓子。
陈乐眨了眨眼睛,摆了摆手,让乐字营的这些人,继续回去劈冰玩。想想也是嘛,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乾元帝国的人,谁愿意来啊。
远处雪尘扬起,一队足有千人以上的军队,骑着马赶了过来。
“陈兄,倒是好雅兴啊。”领军的周书白拽着缰绳看着陈乐说道。
“哎,我还当是谁呢,是小白啊。”陈乐懒洋洋的说道。
“我们这可不是在玩,这一块块的冰块都是北野人啊。我们无法在战场上杀敌,只能在这里砍冰出气。”
“放心,有你上战场的机会。”周书白笑眯眯的说道。
陈乐有些傻眼了,对着乐字营的这些人招了招手,然后也跟着颠颠儿的跑回了城内。
李红竹并不认识周书白,但是能够扛着周承云的旗帜过来,这必然也是周家的嫡系。给周书白的接待规格可不低,比当初迎接陈乐和花将军他们的时候,还要隆重那么几分。
“李将军,这是调令,你还是先看看吧。”互相介绍后周书白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儿公文。
李红竹郑重接过之后,也认真的看了起来。然后他的脸色,就跟着变得很差。
陈乐很好奇,探过头去看了一眼,等看清楚上边的内容后,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子。没想到才这么点的时间,战场上的局势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北疆边防军中,已经有八处卫所被北野人攻破。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次北野人也是倾尽全力,在与乾元帝国的人打仗。
沈揽山在一次大战之后,都受了轻伤。他旗下的一位知命境的将军,更是被北野人当场斩杀。
在公文的后边,附着的就是军令。周边其余卫所的兵卒,需要收缩防守,尤其是类似于三十六所这样偏远地区的卫所。
现在北疆边防军,已经有些顾不过来这里了,为了降低损失,这处卫所暂时就先不要了。给的军令上,标注的还是即刻起开始往中军靠拢,由周书白率领的精锐负责殿后。
公文虽然不是很长,但是透露出来的消息有些吓人。
第一个,就是沈揽山负伤。不管是重伤还是轻伤,他要是负伤了,就证明这次的北野人真的很强。
第二个,就是整个战场上的局势。现在的乾元帝国,是处于弱势的。北野人能不能攻打到冰雪城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这次军演其实已经失败了。
“哎呀,中老李啊,别合计了。赶紧张罗人收拾啊,能带着的都带上。”陈乐捅了捅李红竹说道。
“陈兄,不要惊慌,北野人暂时还没来得及看这里呢。”周书白歪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诶?小白啊,我咋总觉得你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呢?哎呀,我知道了,你是北野人那伙的,看到了咱们北疆边防军吃亏,你才如此开心。”陈乐一惊一乍的喊了起来。
好悬没将周书白的鼻子给气歪了,自己为什么会开心?还不是特么的看到了你的狼狈样。争着抢着将这个差事给领了过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说话要注意分寸,不得血口喷人。”
周书白身边一个长胡子的将领沉声说道。
“给你脸了?这里是你放屁的地方?”
没等陈乐开口呢,花将军的声音在边上阴测测的响了起来。
李红竹跟周家不对付,那是因为他受到了周家的压迫。但是就算是他不对付,在表面上,也得认真对待周家的人。
陈乐跟周书白虽然那次请客的时候好似说得挺通透的,但是他们俩还是想看两厌。只不过在这里,陈乐也只能用小话儿溜一溜。
但是花小花就不同了,他跟周家是真的不行。
陈家军的旧部,还有很多都是被周家的人在战场上给坑死的,这就是血仇。也许他拿周家的人没什么办法,但是对于手术白身边跟着的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我还道是谁呢,蹲在角落里吓唬人,有意思么?”长胡子往花将军那边看了一眼后,一脸的不屑。
“哟,这位面生得很啊,是位大英雄?”陈乐抬起右手,制止了花将军然后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大英雄称不上,周家的一个普通小卒。但是知命境的境界,还是有的。”大胡子看着陈乐浅笑着说道。
“哎,其实吧,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说得那么透。”陈乐叹了口气。
“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我这种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另一种就像我们家的三儿这样,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听话。第三种就有意思了,明明是狗,还不知道看主子的脸色的乱吠。”
“请问这位小卒子,你是哪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