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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丢下我……”童茗神色哀凉,他的身后是旷野,銮沧城旌旗凛冽飘扬,他深吸了一口气,只敢在梦里承认自己的孤独:“我很孤单,没有你的陪伴,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闪舞35xs”
“你有很多钱。”唐念念抱起手臂:“你真的该感谢红昭瓶带给你的恩泽,她是个那么好的姑娘,想必这几世因为她的缘故你都没受太多苦。”
“是。我很有钱,”童茗根本无视她口中反复提及的红昭:“我妈走的很早,我爸周旋于很多女人之间,他一直在努力赚钱。现在我和他一样,有很多酒肉朋友,我生病了有人来看我,但没人愿意照顾我。很多人都说爱我,但是没有人真心对我。除了梦里的你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对我这么好。可是你只能在我梦里出现……”他发出一声凄哀的苦笑:“上天,实在是不公平。”
唐念念别过头舒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你还是如此自私,纪铭,你从来没有发觉上天待你多么仁慈,你也不知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红昭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你安好。”她望着他,面容笃定:“你明白吗,付出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在我真心待你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好好待过我。就好像一个轮回,高越把红昭放在你身边,你也决然不曾珍惜过她,现在你后悔也没有用了,不管是我还是红昭,我们都不会再舍命护你了,都不会了。35xs”
“不要离开我。”童茗又发出一声哀求,唐念念转身向前,飘向那片微弱的光亮,嘴角漾起凄凉的苦笑。
结束了,累世的爱与恨。
“拉黑拉黑,”在白小樱又一次吐槽童茗打来电话的时候,唐念念显得很不耐烦,白小樱看起来在抱怨,实际是在试探唐念念的态度,看她这么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她放下了心。
“说起来这事儿师兄可能有点吃醋,”白小樱提醒她:“你跟师兄解释一下,省得他吃不下睡不好的。”
“解释什么?”唐念念正在给虎牙剪指甲,听完这话有点纳闷。
白小樱哈了一声:“你傻呀,童茗看你的眼神都是直的,师兄又不傻。”
“我看他是傻透了,”唐念念继续捏着虎牙的爪子剪起指甲:“那个辣鸡也配和他相提并论吗。”
白小樱展颜一笑:“怎么说呢,爱一个人都会自卑的。”
“那我怎么不自卑。”唐念念放开了一直在挣扎的虎牙,它刺溜一下就蹿进了屏风后面。她想了一会儿,嘟囔了两声:“我说呢,陪他拆线的时候他还问我能不能不和童茗联系了。”
“你怎么说?”
“我说我尽量吧。”
“……”白小樱无言以对:“呵呵。”
“有件事情。”唐念念思索片刻,还是下定了决心:“去旅游吧,我说的那个小城,离得也不远,肖凯说他有年假,林南貌似也可以。35xs”
“当然了,那天就答应你了。”白小樱坐回沙发上:“不过有那么多美丽的地方,你怎么偏偏挑了那么个村子?”
“依靠着山与海的美丽小城。”唐念念沉吟片刻:“如果不报仇,我就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就当帮我个忙吧。”她站起身:“我去找高越,一会儿咱们在吃饭的地方见。”
唐念念在弄堂口正巧和高越碰见,他提着烧鸡和花生米,还拿了一瓶酒。
“过得真滋润。”唐念念开口就嘲笑他。
高越嘁了一声:“就好像你吃得少似的,你来干什么。”
“长话短说吧,我们下个月要去旅行,加上你的话是五个人。”唐念念狡黠的一笑:“去不去?去的话我请你,我当了班主任涨工资了。”
“涨工资?”高越呵呵两声:“算了,你自己留着吧,我哪儿都不去,天要冷起来了,我宁可在家打麻将。”
唐念念撇了撇嘴,很快就又笑起来:“高越,”她站在弄堂口,把手揣进口袋:“我要去蜃楼。”
高越眼睛一亮,扭头看着她:“难道——”
“龙息草,我要去寻找它。”唐念念抱起手臂,笑容清浅:“不过我不急,我也不会强求,无论如何,我想在人间多停留一些时候。”
高越当然欣慰这个答案,可是他转瞬又有些发愁:“即使成功了,你那边的人会允许吗?”
唐念念平淡的一摇头:“当然不允许。”她吁了一口气:“但是我要做这件事,为我自己努力试试,不管成功与否,我会把手头的工作都处理好再去实施,管他的,还有小半月才去呢,估计这些天我得忙一阵了。”
高越舒了一口气,似乎在此刻,他才真正卸下担忧的包袱。
“祝你好运,长欢。”话音还没落就兀自笑起来:“不对,祝你好运,唐念念。”
他们静默而立片刻,唐念念面带微笑:“你知道吗高越。”
“嗯?”
她坏笑起来:“你认真的样子真难看。”
“滚蛋!”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这个人间,当你望见万家灯火,遇到暖阳新雪,当你感受到自己真实的活着,你能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看看星星、听见风……
活着真好,自由也真好,尤其是白小樱和肖凯还有林南在等着她去吃饭,不仅有美食,还有新的旅程。
唐念念这么想着,步履都变得轻快起来。
而这边高越刚回家把花生米和烧鸡装盘,拿起小酒杯打算抿一口的时候接到电话,还没来得及“喂”就被那边的泣不成声惊得一愣。
“谁?”
“高师傅,我儿子死了,我儿子他——”那边的人泣不成声的嚎啕:“我唯一的儿子啊——”
高越心里一紧:“老童?”
那边只剩下嚎哭,高越默默听了许久以后,是旁的亲朋把电话接过来:“师傅你好,我叔叔给您打电话的意思是看您能不能来家里做场法事,童茗走得急,还这么年轻,我们有点……您放心,您和我叔叔是老朋友了,我们不会亏待您的。”
“明白了。”高越应承下来:“我明天一早过去。费用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他挂了电话,举起酒杯,将第一杯酒在面前洒下,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没有死在长欢手里,我的心就静了。”他看了一眼红昭瓶,自言自语,忽而自嘲的嗤笑了一声:“法事?也就这些庸人会把我当成高僧。纪铭啊纪铭,你我素昧平生,我护了你几辈子,如今你死了,也怨不得我辜负你,我早就说了,留着红昭,至少这辈子过得去。是你不信我啊。”他抬眼,望着已经渐渐沉下去的天色,目光里有说不出的疲惫与苍老。
该来的总归会来,他知道,或许很快,无论是唐念念还是蔺长欢、无论愿与不愿,她也会卷入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中,即使暗主不想,她也绝对不会坐视他一个人承担痛苦。
然而也好,高越想着,在命定的时候来临之前,蔺长欢还能以唐念念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她会有朋友爱人,如果足够幸运,她或许还会有自己的子女,那真是让高越羡慕的人生。
生死何其玄妙,人生短暂又漫长的开场与收场,就是那些渺小又平淡、却又无比迷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