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芹是被热醒的。www.ъanzんuom
在顶上的吊扇在中午似乎也在发困,慢慢地绕着,纪芹起身觉得一身汗,看看旁边浩轩侧身在微微地打着鼾,她把手伸进自己的花衬衣里,抹了一把,也全是水。又网上摸着自己的,就跟水洗过似的。但是这一摸。突然让她想起了浩轩中午的眼神,那个年轻人的火辣的眼光,让她寒噤一下。
自己的不算大,但是也挺好,生了孩子后就有点下垂,不过对着镜子,有时纪芹还是觉得非常漂亮的,上面两颗红色的,不应该说是紫色的,也不大,比起在澡堂子看过的很多女人的象猪似的,要好看很多,她还是有点自负的。
兆龙离开后,纪芹到了矿区的老房子,在最初的十天里,她哭过很多回,她觉得上天对自己真的不公,老公和自己离婚了,儿子又犯了这个事,自己这么些年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以后怎么办?
兆龙早迟被抓,就是不被抓也是过着逃亡的生活,还能像以前一样在自己身边?
自己四十五岁了,下半辈子怎么办?
这十几天让纪芹的价值观发生了很大变化,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来了总要承受,要是以往,她也怀疑自己会不会寻短见自杀,但是现在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也许真是矿区这边大家不知道儿子的事情,所以没有大的压力。不管怎样,这样的日子总得过下去!
可是怎么过呢!
人家都是有家有孩子,自己是孤家寡人。前些年有人介绍,自己还一门心思等复婚,再后来大家就不再給她介绍,她也不愿意自己去找,于是对象就根本没有,儿子又跑得无影无踪。
浩轩翻了个身。
纪芹看着这张年轻、白净、很是英俊的脸,唇上还有一点嫩嫩的小绒毛,还是小大人了呢!
小大人。当然是了,要不,这孩子中午怎么会盯着自己的看。
想到这,纪芹眼睛又往下看。
“啊!”
她不禁轻轻叫了声,因为她看到隔着,浩轩的小帐篷都搭了起来,好高啊!
这对所有的女人可能都是催生雌性激素的象征物。
纪芹忽然觉得自己的里一紧,她知道这是久违的。她努力让自己什么也别想,就这么坐着,坐着,可是三分钟的光景,回头一看,这孩子的帐篷还这么搭着呢!自己下面几乎在同时又开始泛着水了。
她急忙,轻手轻脚地起身,到了卫生间里清洗和自责。
自己说是孩子干妈,怎么看到孩子睡觉硬起来能流水?这是犯!
强烈地批判自己过后,她决定不能回卧室了,于是在沙发上坐下,一个人不知道乱七八糟地想着什么心事。
浩轩在一阵春梦中醒来,楞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纪阿姨家,他赶紧起身,兀自地硬着,他脑海中似乎还有梦中的艳影,似乎那人就是纪阿姨。
反正也有着子,还想杂志里的女人穿着红色的丝袜,我靠,不知道纪阿姨看见自己这个窘样没?
这一惊一吓,倒是软了下去,赶紧出屋,纪阿姨正坐在沙发上,“醒了。”
“嗯。”
浩轩也坐了下来。他觉得有必要问问纪阿姨的生活情况,“纪阿姨,你这两天怎么样?”
“我?”
纪芹没想到浩轩坐下就是这么一问。“能怎么样?”
是啊,她能怎么样呢?浩轩觉得多余。
“兆龙有消息吗?”
好长时间没说话,浩轩觉得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吓得也不敢多说。
好半晌,纪芹才说:“没有消息,应该还没被抓住,抓住警察会通知我的。”
又过了会,说:“不知道跑哪去了,会不会隐姓埋名躲个几十年也不知道。”
其实她想过所有的坏结局,说出来的却是最好的那个。
这个话题显然太过于沉重,浩轩没法接,纪芹也不想往下想,于是长时间的沉默。
这种沉默似乎延续到晚饭后。两人都是闲扯着各种各样的事,无聊地翻着电视的各个台。
到了九点多钟,纪芹说:“睡吧。早点睡,明天早晨我带你参观一下矿区。”
浩轩其实很不习惯这么早睡觉,但是坐着又觉得颇为尴尬,于是说:“好。”
但是很快又想起中午睡觉的场景,说:“纪阿姨,要不我睡副卧室吧。”
纪芹其实也有些犹豫,但是副卧室并没有装吊扇,只有一个台式电扇,风力还非常强劲,这样睡一晚,估计第二天早晨一定会感冒了。于是说:“不行,就跟我睡在床上,副卧室没电扇,而且床上都是东西,也没地方放。”
浩轩只好答应。进卫生间洗澡。所谓洗澡其实就是用开水瓶对点热水凉水在身上擦一下。
浩轩洗完澡,把换下来的裤衩又搓了搓,出去对纪芹说:“衣服晾哪?”
纪芹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勤快的可爱,“你这孩子,衣服哪要你洗,放哪我给你洗就行了,记住以后别自己洗了,还费水,还洗不干净。”
一把接过衣服,到阳台上给晾了起来。
纪芹在洗澡的时候,浩轩一个人躺在床上,吊扇在头上柔柔地扇着,他有点忐忑。他不知道现在的纪阿姨的心理在想着什么?自己来之前向能很好地安慰她,但现在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仅仅是自己的出现就能让纪阿姨变得好起来。
自己该怎么做呢?
纪阿姨洗完澡过来,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睡裙。这是一件很久以前穿过的衣服,是纪芹从柜子里翻找出来的,还是自己在三十多岁的时候穿的,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有点肥。她看浩轩闭着眼睛躺着,想孩子就是孩子,这么快就睡了,也就惯了灯上了床。
其实浩轩根本就没睡着,这不是睡觉的点,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怦怦直跳。洗完澡的纪阿姨身上带着的那种味道直刺入他的神经,是纪阿姨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是香皂的香味已经分不出来,但这足以王这个年轻的人小伙子心潮澎湃,他偷偷睁开眼,趁着这七月初的皎洁月光,看到纪阿姨平静的睡着,身体微微地起伏着,“天啊”,那个象山峰的一样的躲藏在黄色的睡裙下,就像是人皮肤的自然色,那股肾上腺的激情直扑自己的而去。浩轩赶快闭上眼。
其实纪芹也没有睡,她的脑海里也在想着很多事,她想自己以后在故城那个地方还怎么呆下去,那么多的人会在背后戳你的脊梁,听说兆龙爸爸听到儿子出事,怒不可遏,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呢?最关心的最想念的还是兆龙,虽然这孩子不争气,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啊,也不知道他现在睡在哪,涵洞里还是树林里,真是不敢想。算了,想想别的。
就想想身边这个儿子的好朋友吧。浩轩虽然人不大,但是真的很贴心,大老远从市里跑到这个地方看自己,老师说,再出看到浩轩的时候真的是非常感动,如果说此时问自己最想见到的人,除了兆龙,就该是浩轩了。她觉得浩轩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那么种儒雅的味道,这和自己的儿子是不一样的。她想这样的小伙子在学校肯定会有女孩子追。想着她差点笑了,自己怎么想起这个了,自己又不是浩轩妈,管得了吗?但是又一想,刚才的那种想法甚至还有种小醋意,似乎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失落感,这让纪芹赶紧睁了下眼,断断思路,别再瞎想了。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就这么躺着。
七月的天气到了晚上也实在是热,头顶上的那个吊扇慢慢地吹着,浩轩觉浑身都很热,脸上到腿上都出了不少汗,他觉得自己根本就睡不着。他不想影响纪阿姨睡觉,但是的确一分钟都睡不着,耳边不时还有只蚊子嗡嗡地飞过。也不知过了多久,浩轩是在忍受不了,他决定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