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千城出手如电,那一根枯枝,简直如同一道矫健的游龙,瞬间穿破空中所有的黄纸。
唰!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那纷纷扬扬撒下的黄纸,居然全部被那一根枯枝贯穿!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只见叶千城将那根枯枝对准韩利,淡淡道:“火来。”
轰!
炽烈的火焰瞬间自黄纸上升腾而起,犹如一条火龙,直接吞噬了整条枯枝。
这一幕,彻底让所有人都惊了。
这……难道叶千城没有胡说八道?
真正的妖邪,反而在韩利身上?
不然,那黄纸怎么会在对准他的时候,才突然爆发?
可……叶千城是怎么会这一手的?
陆氏众人也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叶淑娴、沈茹等人,眼前仿佛重现了之前在陆家时,叶千城用他们的家传武学,瞬间将陆长风击败的那一幕。
伴随着震惊出现的,是强烈的无力感。
“你……你……”
韩利呆呆地看着叶千城,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火符之术,是他从一本残破的道书上看来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有表演之用途。
但,他也是苦苦钻研许久,才掌握的这门技艺。
这么多年来,他大大小小做了无数次法事,还从来没有失利过。
可眼前这一幕如何解释!
叶千城笑眯眯地看着韩利,玩味道:“韩大师,我没说错吧?”
“你那罗盘,看样子用了挺长时间,大概是有问题了,真正的妖邪,应该在你身上。”
这话直接令韩利憋屈到了极点,可他偏偏又无法反驳。看着叶千城那貌似真诚的笑容,他忽然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了。
“难道,真是我的问题?”
“不可能啊!”韩利猛地摇了摇头,看向叶千城,低声道:“你……道友,你也懂道术?”
“道术?”
叶千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道:“你说这是道术吗?不会吧,我只是照你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而已。”
“……”
韩利心中一阵无语。
你这是模仿吗?你这分明就是超越啊!
可看叶千城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说谎,他心中一阵困惑:难道是黄纸的问题?
“大师,这就是你做的法事?”
这时叶千城又开口了,一听到这话,韩利顿时便有一种仿佛被侮辱的感觉。
他没好气地瞪着叶千城道:“你……你这是什么语气!法事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冷哼一声,强行镇定心神,不再理会这个简直能气死人的家伙。
韩利转身,重新走回香案旁边,嘴里不住地念念有词。
这一次,他收起了作弄叶千城的念头,只想着赶紧把法事做完。
唰!
手中木剑一指,一排香烛忽然同时燃烧起来。
韩利稍稍松了口气,旋即按照既定流程,一步一步地将余下环节表演完毕。
说来奇怪,从他收起作弄叶千城的念头以后,他接下来的法事都做得无比顺利,不仅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甚至反而还超常发挥。
周围众人看得是欢呼连连,不停喝彩鼓掌。
只有叶千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之中,似乎满是无奈。
啪!
一套流程走完,韩利收剑入鞘,以一个漂亮的收尾动作,负手而立,淡淡道:“本次法事已经完毕。”
“虽然……刚开始有些小问题,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此地有我请来的天师符道神灵护佑,接下来的行动都会一帆风顺,不会有任何意外。”
“破土开棺吧!”
他直接安排道。
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听到韩利这么说,全都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眼中露出钦佩之色。
黄文涛猛地松了口气,他隐约感觉这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劲,生怕修缮陵园的事情被搞砸。好在总算是能够破土开棺了,接下来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连忙安排周围的工人开始动工。
一旁,叶淑娴也是笑着对孙玉娟道:“这位韩利大师,可是我们东海市最顶尖的风水大师之一,请他出马,出场费绝对不便宜。叶先生能把他请来,可以说是相当用心了。”
孙玉娟老脸一红,不禁感到十分尴尬,毕竟这里可是林家的祖坟,结果他们一份力都没出,还全靠的是叶千城。
今后,可真没脸说叶千城是吃软饭的废物了。
“的确,”林宇在一旁,感慨道:“我以前根本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但是刚才看韩大师开坛做法,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韩大师真是高人,有他为我林氏陵园护法,想必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不算低,不远处的韩利自然也能够听到。此刻,脸上更是露出淡淡的傲然之色。
然而,林宇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响起:
“妈妈,这就是做法事吗?那个叔叔拿着剑,好像跟我们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表演的舞蹈差不多,是不是诺诺也可以去做法事呀?”
诺诺好奇地看着林胜雪,一脸天真懵懂地问道。
唰!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韩利睁大眼睛,气急败坏地看着诺诺,有心想要开口呵斥,可又顾及自己的身份,不便于朝一个小孩子发脾气,当场气得脸都绿了。
黄文涛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安抚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师千万不要生气,孩子的话做不得真!”
“童言无忌?”
韩利冲他吹胡子瞪眼地道:“我刚才施展的,是我们天师符道的名门正法!岂容轻侮?”
“我天师符道历代高人苦心创造出来的法术,居然被比作幼儿园的舞蹈……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文涛,我告诉你,以后再有这样的低级场合,不要请我来!我天师符道,不是随随便便什么普通人家都能看得懂,请得起的!”
听到他的话,林家众人瞬间便感觉无比尴尬,脸色腾地一下红了。
很显然,韩利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那意思就是林家根本没有资格做这样的法事。
全是一群粗鄙之辈。
黄文涛登时脸色就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