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当场打脸
仿佛人群的热闹和讥笑议论都和自己无关，林啸天说完就又走回谢如燕身边。
张原哈哈大笑，“表姐夫！你买不起好东西没关系，也别这么没见识的张口胡说啊！我这个瓷瓶真金白银拍卖会上买的，你都没看就敢说是假的？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见识短浅！”
言语间半点客气都没有，惹得谢南山和谢老爷子有些不快地皱眉。
张原意识到自己不该再把火往自己身上引，撇嘴笑了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表姐夫，这么大的场合，你别闹的大家这么不愉快嘛！”
林啸天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看？”
原来那清青花送上来的时候，他就有点好奇地上前看了看，只不过整个瓷器毫无生气透着一种灰白，由此断定这个瓷器是赝品。
一般来说，越好越贵重的东西，周围都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场。尤其是这种被万人奉为珍宝的古玩意，时长日久会形成一种贵气，就跟庙里的神像一样，膜拜的人多了，时间久了，再去看的人总能看到佛像的慈悲，有种佛祖再世看着自己的感觉。
只不过这个瓷瓶造假的手艺太过高超，不，算不得是真的假货，而是后来用同一窑炉出的，所以林啸天断言这瓷器不是正品！
张原嗤笑，“你看了又怎么样？你还当自己是个古玩鉴赏专家？超过十万块的东西你有没有见过？”
一些围观的人已经笑出声，对于他们来说，没见过十万块跟没见过十块钱是一个意思。
林啸天安抚想冲上去收拾张原的谢如燕，然后冲刘金源点了点头。
刘金源心领神会，推开谢礼人，然后将那价值近亿的青花瓷推到众人眼前。灯光一打，众人齐齐发出了惊叹之声。
张原表情更是得意和轻蔑，他倒要看看林啸天怎么跟他斗！
台下的卢逸飞表情掩饰不住的高兴，没想到张原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这姓林的傻子今天装大头说这瓷器是假的，下不了台基本就在这圈子里烂了！这种下场，拿什么跟他争谢如燕！
这时林啸天走到瓷器面前，指着扁圆的下半部，众人跟随他的视线看去，瓷器下半部上印着青花红彩，红彩绘龙纹，以及藏传佛教中吉祥图案里的宝伞纹和金鱼纹。
这有什么问题啊？众人以及懵逼自问，这图案色泽的气势都不是凡品，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瑕疵。
就见林啸天的手指在一处回纹的地方点了点，“清青花的回纹宛如天成，气势磅礴，可惜当然要仿制这个青花的匠人，其他大细节都注意到，却没有注意到这处小回纹是由内而外，并不是由外而内！”
众人一阵惊愕，立马就有人不信地说：“你这是什么眼神能看出这么细的东西？你又不是圈内人，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说！”
这是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是不是，我来检查一下便知！”
众人再看向那人，几个懂行地立马叫出声，“江老？！”
来人正是最早在拍卖会和林啸天有过接触的江老，只见这老头子健步如飞，很快就走到台前。
先是同谢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看这熟络的模样，看来私交甚好。然后就是冲林啸天说：“林小兄弟，上次一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可是答应告诉我你拍的那画的门道的，可别忘了！”
说着江老眨了眨眼睛，那亲昵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惊地下巴都掉下来了。
而他老人家继续说：“我接到谭老头的电话说他欠你老大的人情，说要找你还人情，一直没见到你，没想到今天来这里竟然能见到你！”
现场沸腾了，江老什么人物！浸淫古玩界多年的大佬，通过他手的东西就不能有看走眼的！不仅如此他老人家还是燕京博物院才退下来的院长，现在常驻京视鉴宝节目，多少人就为了得他一句肯定，不远万里来燕京求他过眼！
现在竟然和他们之前十分瞧不起的上门女婿这么亲热，言语当中竟然还透露出他要向这人请教的意思？
难道说这上门女婿才是深藏不露的鉴宝高手？！
林啸天笑笑，心里也有些开心，“我都记着呢，原本想订完婚就去燕京找您的！”
“林小兄弟大喜啊！”江老闻言也十分高兴，抚掌笑得开心。
“叙旧等会再叙，现在还请江老鉴宝！”林啸天知道底下人有些不耐烦了，也不多话，直接说。
江老笑呵呵笑，“你都说了，哪里还有什么要鉴定的必要！”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更是惊得浑身一震。
“不过为了大家放心，我老头子就献丑了！”江老叫人拿来鉴宝的放大镜等工具，上下看了这瓷瓶近二十分钟，弄得在场的观众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惊扰到他。
然后江老将手上的放大镜递给一旁伺候的人，面无表情地朝向众人。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谢如燕甚至紧张地掐住了林啸天的手，弄得他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林小兄弟的判断是对，这清青花是赝品！”
江老话音刚落，张原就跳出来大叫：“这不可能！你和林啸天是一伙的，想骗我们！”
可惜这时的围观群众再没有附和他的意思，他不知道江老什么地位，不代表底下的人不知道，想在古董收藏界少吃点亏，或多或少都要讨好着江老一点。江老什么脾气，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赝品从他眼底逃过去！
江老有些生气地说：“小伙子，我知道你买了赝品心里不爽快，但是这假的就是假的！我江某人一生浸淫古董收藏，也不得不承认这瓷瓶造假手段及其高超，如果不是林小兄弟，怕是我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为了加强可信度，江老甚至说：“我拿我江某人这么多年的清誉作证，这清青花就是赝品！”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半分。
张原脸部一阵抽搐，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皮笑肉不笑地说：“行，算我倒霉，买了假货，那他呢？拿五十块的东西来应付我外公七十五的寿宴，是不是太不知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