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门口就能看到了,这边的村落结构是农田围着村庄的,村落是临着河建的,这些河在夏天的时候,担任着灌溉农田的重任。凌晓薇爱自己的这个家乡,对家乡的这份深沉的情,也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明白吧天边的红霞渐渐的消退,变成了灰蒙蒙的暗红色,天地整个变的萧索清冷,看着河边的那些光秃秃的树,偶尔有一只鸟儿飞过。身上的热乎气一点点的消失,凌晓薇渐渐觉得自己的鞋子开始变成了冰窟窿,脚渐渐的变的僵硬。从村子去县城可是有好几十里的路呢坐车也要一两个小时,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凌晓薇回了小屋,开始做晚饭,她从四岁的时候,就会做饭了,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不做饭,她就没有饭吃,会挨饿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烟囱开始冒起了灰色的烟灰,偶尔会听到有狗吠的声音,天也一点点的黑了下来,凌晓薇拉了一下点灯线,电灯没有反应。不会又停电了吧这年代,农村里,停电是家常便饭了,三天两头的停电,有时候一停就是半个月。凌晓薇从锅灶旁的篓子里找出了半截蜡烛点上。豆大的烛光被从外吹进来的冷风,吹的晃晃悠悠的,烛光拉长了凌晓薇的影子,黑色的影子随着拉着晃晃悠悠,好似随风飘摇的树苗一般。等有钱了一定要把这个小屋给掀了重新盖一个。不一会,整个小屋都被白色的雾气给笼罩了,凌晓薇冒着热气,掀开锅盖,搅拌了一下锅里的杂粮稀饭。搅拌好又折回灶膛,添了一把草,坐在锅膛前,看着膛里的火苗跳跃着,火烧着干草发出刺啦的声音,如同交响乐一般。凌晓薇将手放在锅膛前,借着火的温度,暖暖手,手面上有一个已经红的发黑的冻疮,这是冻疮裂了又结痂,虽然这疤看着很吓人,但等开春了,天暖和了,这手上的疤一掉,手又光滑滑的,但会有个红红的印子,生了冻疮的地方皮肤会看起来皱一点。这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一双手。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想起书里的这段话,凌晓薇啧啧感慨了一下。农村人,哪里在乎手呀还是城里人矫情以后她要去城里,这手还是要好好养一养。再闷一闷这稀饭的米就开花了,已经能闻到米香了,这说明稀饭已经做好了。屋外突然传来车轱辘的声音,凌晓薇立即从草堆里站起来,往外跑去,此刻屋外已经暗了,但依然还有一点蓝。张翠芬从三轮车上下来,先是去开了门,然后将熟睡的明明从车里抱了出来,送进了屋里。一会又出来,将凌国强给背回了房间。凌晓薇也紧跟着进了房间,张翠芬拉了一下电线,啪嗒一声,灯没有亮。“又停电了”张翠芬嘀咕了一句。“那抽屉里有蜡烛”凌国强指了指靠窗的书桌说道。张翠芬拿出了蜡烛,擦了火柴,点好了蜡烛,然后滴了一点蜡烛油在桌子上,将蜡烛固定住。“爸,晚饭我做好了”凌晓薇看着躺在床上的凌国强,爸爸似乎今天还挺高兴的,脸上有了精神,不似她记忆里的那般灰暗颓废。想必是今天出门了,心情高兴了吧以后她要多带爸爸出门晒晒太阳,溜达溜达,越是身体不好,精神不好的人,就该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