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劫数啊!难道命中注定,我中原武林会有如此浩劫?”正在打坐的一灯大师忽然皱眉道。
房梁上,俩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使劲往屋内吹迷香。
“上等的软迷香啊!无色无味,几百两银子才那么一点!这都下去这么多了,老和尚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俩个身影心里同时郁闷道。
不知过了多久,一灯大师终于瘫倒在了床上。
“战神天兵……呜,贫……贫僧来了。我一定要亲手毁了你,还中原武林一个朗朗乾坤,朗朗乾坤!”躺在床上的一灯大师喃喃地说起了胡话。
伏在屋顶上的蒙善和徐增寿相视而笑:“这老和尚睡着了梦话还真不少。”
“咱们不如就这么直接进去好了。”蒙善大大咧咧地说。
“不可,这老和尚武功深不可测!如果突然醒来发现,我们的身份就要暴露。”徐增寿摇了摇头。
“怕什么,杀了他,一了百了。”蒙善潇洒地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不行,见到老和尚的,除了吴小棠就是我们。如果老和尚一死,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们,这对于计划极为不利。”徐增寿摇头否决。
“那怎么办?”蒙善没了主意。
徐增寿微微一笑,道:“庄主特意给了我能够让人沉睡的睡迷香,我们就让老和尚多闻一些,让他睡个踏实。”
“你这个小子,有这种东西还废什么话,哈!”二人嘻嘻哈哈地含住解药,点破窗户纸,将睡迷香倾入房内。
一灯大师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张着大嘴,呼噜呼噜地睡死了过去。
“走!”二人飞身入屋,开始仔细地在屋内翻箱倒柜,寻找一灯大师手中可能用来毁灭战神天兵的线索。
不久之后,蒙善就在一灯大师的随身行囊中翻出了一个鹿皮制的袋子,袋子中沉甸甸地装着什么东西。他掏出来一看,却原来是个弩匣之类的物品,有着一个一尺长的银色管子,还有一个形状优雅的机括和设计精巧的握柄。
“看,增寿!这是什么?”蒙善好奇地问。
“啊!这个应该是新研制的火器,看上去似乎威力巨大啊!”徐增寿沉思着说。
“好,说不定就是这个,拿去给庄主看看!”蒙善急不可待地说。
“好!”徐增寿和蒙善如幽灵般翻出一灯大师的房间,奔回公孙锦藏身的所在。
此时的公孙锦正在灯下观看兵书,见二人回来,脸上露出喜色:“怎么,有什么收获?!”
“庄主,看这个!”蒙善颇有些炫耀地将自己搜出来的火器晃了晃,递给了公孙锦。
公孙锦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将蒙善递过来的火器反覆摩挲观赏。
“庄主,这好像是一种火器。”徐增寿道。
“嗯,不但是一种火器,而且一定非常厉害!”公孙锦看着火器奇特优美的形状纹路,沉思着说。
“不如我们试一试它的威力?”蒙善道。
公孙锦深思着点点头,道:“走,找个僻静地方。”
公孙锦三人飞身穿出自己藏身的所在,来到了一座丘陵的山谷之处。这里人烟稀少,沿途满是林木,非常僻静。
“就在这里吧!”公孙锦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环境,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
徐增寿和蒙善立刻分立左右,小心护卫。
公孙锦小心地将雪白的手指伸进机括之内,轻轻按住,然后仔细地将银管对准一片树林。当她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银牙一咬,扣动了机括。
山谷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响,火器依然如故,没有半分变化。
难道料错了?公孙锦轻轻抚摸火器的表面,小心地寻找。片刻之后,她发现在火器的后座还有一个精巧的机括。她紧张地扳动机括,瞄准前方,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公孙锦心中感到一丝焦躁,随手摆动着这个制作巧妙的器具,用心地思索着。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平端起火器,再次扣动刚才第一次扣动的机括。
一阵响尾蛇吐信的细微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在火器的银管之上,爆发出一条血红色的闪光,宛如一条将身躯伸得笔直的血龙冲入密林之中,十几棵大树同时化为灰烬,连带着附近地上的青草一起消失在这片闪光之中。
一股焦土的腥气和炙人的热浪,如浪潮般迎面扑来。公孙锦三人虽然胆气粗豪,此时也心惊肉跳,同时向远处扑去,伏在地上,半晌不敢起来。
良久,三人才胆战心惊地站起身,聚拢到被火器的闪光犁过的树林。十几株大树,只剩下几缕残枝,地上有一道百余丈的纵坑,沿途寸草不生,似乎连山石都扭曲变形了。
“好厉害!”蒙善颤声道。
“这难道就是道教中所传说的三昧真火?!”公孙锦的头上出了一丝细汗。
“对,一定是神火,是用来消灭战神天兵的。”徐增寿叹道。
“难怪老和尚胆敢口出狂言,果然有狂傲的本钱。”蒙善叹息着惊道。
公孙锦思索了片刻,忽然抬起手,连连扣动机括。蒙善和徐增寿被这个动作吓得连忙手忙脚乱地向后倒退卧倒。但是,火器中并未再发出任何闪光。
“果然只能用一次!”公孙锦沉思着说。
“庄主,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蒙善和徐增寿聚拢到她的身边。
“我猜想这种神器只能用一次,就好像弓箭一样,没有多余的箭矢,只是空弓一把。”公孙锦胸有成竹地说。
“庄主,可能他们有后备的神物。”徐增寿思索着说。
“也许,但是很可能他们根本没有。如果他们没有,再发现神器中的神物已经用光,那么他们会怎么想?”公孙锦问道。
“他们可能会放弃前往莲花山。”蒙善道。
“不错,我不想让吴若棠能够躲开莲花山这一劫。”公孙锦的眼神中露出黯然神伤的落寞:“因为以他的武功和心性,必会成为我辈之劲敌,不如就此除去他,一了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