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吴若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相反,他很容易被感动!尽管跟西门刺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仇深似海!但是看到其跟越倾城的生死绝恋时,那一刻他还是动摇了!在犹豫片刻后,最终他还是决定帮这对苦命鸳鸯一把,不管西门刺曾经怎样伤害过自己!就冲他们这份感天动地的大爱!
对于吴若棠的大度和一笑泯恩仇的侠义,越倾城心中也颇为感激!
“再也不是了!今后的江湖,是你的天下。”当吴若棠称赞越倾城是剑侠时,心情无比畅快的越倾城粲然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本剑谱,递到吴若棠面前:“拿去。”
“倾城剑法?”吴若棠看了看,知道这是越倾城纵横天下,赖以成名的剑法,但还是摇头道:“越前辈,你知道的,我是刀客!我不使剑!”
“拿去,我不想在死前还欠你一个人情。”越倾城不容吴若棠反驳,断然道。
吴若棠叹了口气,想起锦瑟迷香,也许她会用的上,于是勉强接过剑谱,揣在怀里。
曙光乍现,一道飞星骤然划过天际。
从扑面而来的山风之中,吴若棠依稀听到越倾城在西门刺耳边的低语。
“看,飞星,在西方的,就在那夜我们定情的天空。”
“难为你还记得。这些年来,你可曾数过西方的流星一共有多少颗?”
“西方的流星?三年来我每夜都数,一共是八千四百六十七颗。”
“你呀!总是这般糊涂,你少数了七颗,应该是八千四百七十四颗。”
“一定是那晚我夜挑太行山寨,少数了七颗。”
“借口。”
“流星吗?”吴若棠看着在斗气的俩个人,哪像是曾经跺跺脚,整个无限都要都三抖的一方霸主!忍不住苦笑一声,随后怔怔地想着。
他也曾经在一个夜晚,努力地看着天空,希望能够看到一颗漂亮的流星。同行的游伴们陪他等了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住,跑回家去。而他执拗地待在星空之下,忍受着孤独寒冷,默默守候,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才看到一颗流星闪烁着划过天际。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想通宵达旦地看什么流星了。
能看到流星的人,应该很寂寞吧!
三年来,夜夜看到流星的人,是何等寂寞啊!
这汪洋大海般的寂寞,只为了一句海誓山盟的诺言吗?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但愿他二人能够幸福美满的,跨快乐乐的度过余生吧!
华山之巅,多了数十座新坟。
三十多个享誉江湖的白道高手,三十多个鲜衣怒马的武林英杰,尽数被埋葬在了险峻秀美的华山之上。
这其中,也包括了威震江湖的南宫世家的公子,南宫俊。
回想起自己跟南宫俊相识相知,吴若棠顿生怅然若失之感。虽然刚开始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几番接触下来,发现南宫俊虽然出身高贵,养成了一些自大的习惯,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绝不含糊的!也不缺乏一腔热血和正义感!为了江湖安宁,更是奉献出了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他是英雄,当之无愧的英雄!
心潮澎湃之下,吴若棠特地找来了一方巨石,用越倾城留下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倾城剑,奋力刻下了数行大字。
“武林公子南宫俊,会同苏州虎丘庄鱼剑春、鱼剑平~~~~~~~杀天下第一杀手绝情堂主于此。英魂虽逝,丹心永存。苟活余子,啼血泣立!”
吴若棠一剑一刻,写的庄重而严肃!
从舍身崖一役幸存的白道中人,默默看着吴若棠手书的石碑,心中思绪万千。
“如果能够多来一些高手,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崆峒派一个年轻弟子突然沉痛地说。
众人一阵黯然。
本来,赵敏为求保险起见,诚邀了江湖上很多武功高强的前辈名家。但是这些人或是因为执着于神兵令无法抽身、或是忙于争夺天下第一录上的排名、或是不屑于和众人为伍,都没有来。
江湖正义,不是每个人都把它放在第一位的。
“那绝情堂主到底是死是活?”有人问道。
“当然死了,难道你没听到吗?她服了百余种毒药,如今药力发作,必死无疑。”一个年轻弟子颇为轻松道!绝情堂主一死,相信整个江湖都会平静许多的!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出口道:“要我说啊,如果不是吴公子的那一刀,她还死不了呢!”
这一说,立刻有人不乐意了!“不然,话可不能这么说,张无忌张兄和风行烈风兄劈了她一掌两枪,那才真的要了她的命的招数呢。”
人多嘴杂,有人这么说!自然也有人那么说!
“要我说,是宋青书,宋公子的神箭最后奠定了胜局。”一个武当的弟子高声道。
“其实我们都算没少出力,我的几个师兄都战死了。”一个武林弟子神色黯然道。
“在下师叔也驾鹤西去了,敝派出的力可也不少啊!”人群中,有人眼眶通红道。
众人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不少不识愁滋味的年轻子弟已经忘记了战友的罹难,开始争论这一役的功臣。
吴若棠苦笑了一声,捡起绝情堂主留下的青锋剑,来到了悬崖边。
“小棠!”、“吴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红思雪、张无忌和宋青书看到吴若棠颇为奇怪的样子,一起出声询问。
吴若棠冲众人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无异常,随即摇了摇头,猛然双手一抖,越倾城的倾城剑和绝情堂主的青锋剑化成青白两道飞虹,摇曳着向舍身崖下坠去。
“小棠,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可是俩柄绝世宝剑呀!”锦瑟迷香来到吴若棠身边,轻声问道。眉宇间颇有不解之意!
“越前辈和绝情堂主西门刺十日之后,很可能会葬身于此,就让这两柄剑先一步去等他们吧!我们与西门刺之间的恩怨情仇,就此结束吧!没必要再这么苦苦纠缠下去了!”吴若棠眺望华山远处险峻山峰怅然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