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的衣服被淋湿了,晚上去夜店前回了一趟家换衣服。
他从不坐电梯,走楼梯上去。
换衣服,李兰兰拿了几百块钱,把切好的果盘让贺礼送去对门。
“上次去医院,费用是人姑娘垫付的,人家帮了我那么多次,一直没有上门好好谢谢人家,你把这钱和水果给隔壁递过去。”
贺礼迟疑。
他知道,今天许愿要去上自习,这个点她应该去学校了。
所以,他拿着东西去对门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女人慈眉善目,贺礼原本冷着的脸不太自然染上笑容。
“打扰了阿姨,这是您女儿上次替我妈垫付的钱,还有一些水果,一点点谢意,请您收下。”
袁佩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你隔壁兰姐的儿子?”
贺礼点头:“嗯。”
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隔壁家的儿子。
小伙子看起来不大,皮肤很白,五官精致,身高也差不多有180,五官,形体都不错。
就是头发有点长,和女孩似的,头发都快到肩膀了,微卷,还是中分,头一次见男孩子这种发型,袁佩珍觉得挺稀奇的,一直盯着人家看。
贺礼生来悲哀,面对向阳而生的人,骨子里的自卑让他不安这样被盯着看。
“阿姨?”
袁佩珍回过神:“啊,谢谢啊,钱和水果阿姨就不客气收下了。”
“应该的。”
袁佩珍让了一个:“要不要进屋坐坐?我家女儿去上晚自习了,不在家。”
贺礼摇头:“不了,阿姨,我还有事。”
贺礼的外套衣服被淋湿了,网吧里有空调,他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黑色毛衣,到了晚上穿着毛衣,直接去就夜店驻唱。
宋明朗他们也跟着去了,这夜店和别家的不同,没别家热闹,不过人还挺多的。
来的人穿着打扮都有讲究,只喝喝酒,聊聊天,听听歌。
不像他们之前去的,多多少少都有点闹腾,音乐声也劲爆的炸耳朵。
上台前,贺礼低着头检查吉他,蒋风瘫在沙发上,环顾四周:“这酒吧环境不错啊。”
丁文暄点头:“有钱人多。”
宋明朗:“这你也看出来了?”
丁文暄兰花指一翘,示意他们看前面一个穿着素静又体面的女人:“就拿那个女士来说,身上的裙子没啥特点,却出自大师之手,这条裙子我估计有十多万吧。”
蒋风惊得差点没有被一口水给呛死:“卧槽?一条破裙子十多万?”
丁文暄:“这可不是普通的裙子,出自大师之手。”
宋明朗:“大师拉一坨屎都是香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师也是靠自己努力成名。”丁文暄顿了顿,“不过,你说的也对。”
蒋风“噗呲”一笑:“这叫话糙理不糙。”
贺礼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拿着吉他起身:“走了。”
三人目送他上台。
台上一束暖色、昏暗的灯光,贺礼抱着吉坐下,又把话筒给调高,没有专业的乐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他只学了几年乐器,只有一个最原生的嗓子,没有太多歌唱技巧,他也不会耍技巧。
这样的最真实,用感情去唱歌,吸引了下面的梅露。
这家酒吧是她朋友赵远征开的,她并不常来,偶尔来一次发现台上的驻唱换了一个人。
由原来一个一个打碟dj变成了一个唱抒情歌,只安安静静唱歌的男孩。
男孩模样出众,形体也不错,这些对她来说放在娱乐圈不愁没钱挣。
现在娱乐圈新流量一茬接着一茬的出,还真没几个真材实料的。
近几年娱乐圈低到是个人就能出道,包装包装,搞搞人设,上个综艺,再搞个恋情炒作一下,就成了顶流。
赵远征走了过来,笑着说:“怎么?梅姐对咱们驻唱还恋恋不忘?”
梅露优雅的抿了一口酒,笑了笑:“他叫什么。”
“贺礼。”
“贺礼。”梅露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名字还挺简单好听的。”
“梅姐如果喜欢,我就把人叫下来。”
梅露一连观察一个星期,还真的觉得贺礼不错,嫣红指尖捏着酒杯下,盯着台上的少年,倒是不急:“不用。”
“太刻意靠近目的太明显,如果是偶然认识,就不一样了,做朋友和做老板是有区别的。”
“我这个人惜才,这样的,我更想和他做朋友。”
赵远征很少见梅露这么中意一个驻唱,他这家酒吧前前后后换了不少人,也就这一个让梅露三番两次来这里老人家。
赵远征端起酒杯笑而不语。
梅露扬着红唇,侧着头,支撑着头,目光直直盯着贺礼。
或许是目光太炽热,贺礼察觉到了台下有人看他,抬头和梅露对视了一眼,眼底毫无波澜移开。
这更加让梅露觉得贺礼特别。
丁文暄也发现刚刚他们讨论的富婆正一瞬不瞬盯着贺礼看,伸手推了推蒋风:“唉,那个女士一直盯着咱们俩阿礼呢。”
蒋风和宋明朗也朝着女人看了过去,那直勾勾的眼神,好像都是贺礼有意思似的。
蒋风笑了:“贺礼这下发了,被富婆盯着上了,搞不好被包养,不愁吃喝了。”
宋明朗踢了他一脚:“老子不这么觉得,贺礼家又不是没钱,他不要钱,也不回家,你认为他会为了钱出卖肉体?那还不如回家做少爷。”
丁文暄点头,附和:“对啊,对啊,我觉得我们阿礼才不会做小白脸。”
蒋风:“我就随口一说,开个玩笑。”
丁文暄:“不过被包养,的确少奋斗二十年。”
宋明朗:“……”
“你有没有你点立场,难怪去你纹身店的都叫你墙头草。”
丁文暄:“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在评论一下别人的意见,我觉得小风风说的挺有道理,被富婆包养的确不愁吃喝。”
蒋风忍不住赞扬:“你真他妈的鬼才。”
宋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