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澜心神情微怔,面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起身朝白若棠俯身行礼。
“参见王妃。”
“你来得正好,绿漪,把单子给她,今天务必要帮我准备好。”
绿漪连忙把单子拿了出来,递给秋澜心,有礼地说了一声:“有劳秋姑娘了。”
“既然是王妃要的东西,我定当妥善准备好。”秋澜心面上笑意盈盈,心里怒意翻江倒海。
“王府的帐是你管的,你和王爷是什么关系?”白若棠好奇地询问。
秋澜心神色微僵。
她已经在王爷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王爷却始终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以前,轩辕极没有娶妻,倒也没什么。
现在,新王妃入府,她的地位着实尴尬。
更让她气愤的是,还被一个傻子这么质问!
“我与王爷相识在燕国,偶然的机会救过王爷一命,从此便跟在王爷身边。”秋澜心悠悠开口。
她不提自己是什么身份,只让白若棠自己去揣摩她和轩辕极的关系。
忽然,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她面前的人可是个傻子!能听懂她的暗示吗?她不是白费心机了!
“原来是这样。”白若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王爷既然让你在府中管帐,那就是把你当成管家了,你只要好好干,我和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秋澜心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管家?这个傻子竟然说她是管家!
她的脑子是装的是什么?是个正常人,都会不会往这方面想好吗?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抓紧时间去准备我需要的东西吧。”白若棠挥挥手,起身朝内室走去。
秋澜心愣了一阵才回过神。
这个傻子真的把她当王府的下人了!
她明明是来耀武扬威,想要给这个傻子一个下马威的,竟然被这么随意打发了!
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走出院子,秋澜心脸上的怒意才表现出来。
身旁的婢女连忙安慰。
“姑娘,你不要和那种傻子一般见识,虽然王爷娶了她,也是因为皇上赐婚,不能违抗圣命,王爷与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是啊,是啊,姑娘莫气,王爷身边那么多女人,哪有一个有好下场,只有姑娘才是常伴王爷之人。”
秋澜心冷哼一声,将白若棠给她的清单拿了出来。
这个傻子要这么多行医的用品做什么?
这上面的药材好多都是含有剧毒的!
真是不知死活!
……
白若棠睡了一觉,天色已经暗下来。
绿漪拿了一件轻薄的衣裙服侍白若棠更衣。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秋姑娘那边还没有回话。”绿漪面露难色,“王妃,秋姑娘她其实并不是王府的管家,她在燕国时就跟在王爷身边,只是还差个名分罢了。”
白若棠整理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
“算了,不要了!”
“王妃,您要准备的东西不要了吗?”
“都不要了。”
观赏性和实用性对比,白若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观赏性。可是,被染指过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她都不要!
“王妃,天色不早了,要不要传膳?”绿漪轻声询问。
“传吧。”
白若棠还是有些窝火。
她看上的花竟然被别人先一步摘了!可气,又可惜!直到一桌子的美食端上来的时候,她才舒展眉心,一连干了三碗饭!
突然,一墙之隔的对面,响起一阵琴声。
“王妃,隔壁就是王爷的院子。”绿漪连忙说道。
白若棠起身朝外走去,看着面前这道院墙,纵身一跃,翻上墙头。
“王妃!”绿漪惊呼一声。
“嘘!”白若棠回头示意绿漪噤声。
从她这个位置望去,刚好看到院中的凉亭,凉亭里有两道身影。恰好是轩辕极和今天下午见过的秋澜心!
轩辕极一身白衣胜雪,坐在轮椅上,石桌上摆着酒菜。
秋澜心坐在他的对面抚琴。琴声优雅婉转,情意绵绵。
白若棠的内心就像哗了狗一样。
琴声结束,秋澜心起身走到石桌旁,为轩辕极斟了一杯酒。
呸!渣男!
今天晚上明明是和她的新婚夜,把她晾在一边陪别的女人谈情说爱!
白若棠啊白若棠,早就告诉过你色即是空!空空空!都是空!
一看到长得帅的男人你就走不动路!现在头上冒绿光了吧!
“王爷,今日我去见过王妃,她交给我一份东西,让我帮忙给她备齐,但是,我看了一眼,这上面的东西有些不妥。”
秋澜心打量着轩辕极的神情,将白若棠的那份清单拿了出来。
轩辕极接过,看了一眼。
“这上面有几味药材我刚好认识,都含有剧毒!我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做出什么对王爷不利的事。”
轩辕极只是看着这张清单,没有出声。
秋澜心正要继续说下去,一阵狗叫声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
“汪!汪汪汪!”
通体黝黑的狼狗突然朝着院墙上一阵狂吠,看到白若棠的身影,还要窜上墙头将她扑下来!
白若棠吓了一跳,差一点从墙头栽了下去!
“什么人!来人,抓刺客!”秋澜心立即大声呼喊。
“我,白若棠!”白若棠往一旁有光亮的地方挪了挪。
“黑虎,回来!”轩辕极冷喝一声。
刚刚还凶狠的狼狗瞬间温顺下来,乖乖地回到轩辕极身旁。
轩辕极抬手抚摸狗头,朝白若棠的方向望去。
小东西扎着简单的发髻,一身素裙,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的,气息急促,胸口不断起伏着。
“王妃?你深夜在此作甚?”秋澜心怒声质问。
白若棠干脆坐在墙头上,心里的怒气正没个发泄口,朝着秋澜心质问道,“怪不得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没有准备好,原来是在挑拨我和夫君的关系!”
“王妃,你要的药材有许多都含有剧毒,你平白无故买这么多剧毒的药材做什么?难道不是包藏祸心吗?”
“你还懂药理啊?”
秋澜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见轩辕极的目光在白若棠的身上,并未瞧她,立即镇定下来。
但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没有逃过白若棠的眼睛。
“在燕国我曾跟着一个郎中采过药,认得一些。”秋澜心冷静地解释。
“是药三分毒,毒药怎么就不能是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