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兰有些震惊的看着顾承厌,花蝉衣还未开口呢,顾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花小兰面对着顾承厌隐隐有几分自卑在,说不出话来,倒是王文才开了口:“姓顾的!花蝉衣还没说什么呢,关你什么事?你不就是个打杂的么?”
王文才一向看不上顾承厌,这人从不上山打猎,也不种地,说白了不就是个小白脸,村子里那群女子根本看不出什么叫好男人!看这小白脸长得俊,就跟入了迷似的,王文才反而最瞧不起他!
顾承厌直接没理会王文才,心中甚至连鄙夷之情都没有,能让他鄙夷的都是能看进眼里的人物,王文才还不够格,若是被王文才知道顾承厌的真实想法,只怕会被气吐血,毕竟他一向很拿自己当个东西。
顾承厌心中清楚,越是让花小兰难受的时候,花蝉衣在一旁装好人越好,这样二人之间对比明显,花小兰心中只会更不舒服。
虽然此时花蝉衣并没想这么多,顾承厌倒是率先替她想了一遍。
花蝉衣这人,说她简单她还不简单,说她想的复杂,所求的就那么一点罢了,说白了,不过是花小兰越难受,她大概心里是越痛快。
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梁子怎么就结的这么大,甚至隐隐觉得花蝉衣有些小题大做了,她很聪明,没必要和花家村这些人纠结来纠结去的,不过顾承厌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让自家“掌柜的”心情好一些,于是继续道:“沈夫人,您若是不同意的话,我就不再你这做工了。”
花蝉衣知道,这厮大概是故意的,配合着叹道:“那没办法了,我还要留着这个伙计呢,小兰,跪吧。”
花小兰大怒:“你们,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答应好了帮忙治傻子,现在又提条件算怎么回事儿?”
王文才冷笑了声,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不中听,宛如放狗屁:“这还看不出来么,人家沈夫人是不舍得这小白脸走呢,说是在医馆内打杂,依我看,是在这里吃软饭吧,正好花蝉衣昔日在那种不着调的地方,赚足了野男人的银子,如今养这么个小白脸正好,说是在医馆打杂,这二人指不定什么关系。”
王家父母被自家没大没小的儿子吓坏了,毕竟此时有求于人,哪有这么说话的?文才娘连连道歉道:“顾公子别生气,我家这儿子不懂事。”
顾承厌倒也没恼,有些杂碎还不值得他与之计较什么,不过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淡淡一笑道:“无妨,软饭也不是谁都能吃得的,王公子夸在下有才有貌,没什么不妥的。”
花蝉衣:“……”
王文才:“……”
“谁,谁他娘的夸你了!”王文才许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气的都话都说不清楚了。
顾承厌又道:“那你来找沈夫人吃个软饭试试看,人家留不留你。”
花蝉衣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姓顾的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人家说他吃软饭,他非但没有半分羞愧之情,不解释解释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些得意。
花蝉衣打断了王文才的叫骂,冷笑的看着花小兰道:“行了,别说这么多废话,小兰,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想要我治傻子的话,你便跪吧。”
花小兰恶狠狠的看了那二人一眼,气的就差原地打摆子了。
文才娘在花小兰身后干咳了声,花小兰白了脸,到底不情愿的对着花蝉衣跪了下去,经历了这么多事,花小兰倒也学会偶尔放下尊严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小兰,花蝉衣原本一直平静的心湖又不可避免的起了些涟漪。
花小兰跪在她面前,花小兰!跪她!!
花蝉衣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依旧平静道:“以后你们家白日的时候将傻子送到我这医馆就好了。”
顾承厌微微蹙眉,终究没多说什么。
王家人千恩万谢的出了医馆后,文才娘才松了口气:“还好这花蝉衣答应了,日后傻子怎么闹都是在医馆,咱们家多少轻松些。”
王文才道:“娘,万一花蝉衣那个贱人回头后悔了,不治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家又不欠咱们家的!”
王家人多少还有点良知在,一旁的花小兰有些委屈的开口道:“谁说她不欠咱们家的!方才我给她下跪,可不是白下跪的!”
文才娘无比嫌弃的瞪了花小兰一眼,如今似乎连说她都懒得说了,心说等着贱人将她大孙子生下来后,非让文才休了这贱人不可!
……
王家人走远后,顾承厌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傻子,同花蝉衣道:“你留着他做什么?还真准备给他看病不成?”
“花小兰既然跪了,我自然要留下他。”花蝉衣似乎心情不错,说话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一想起花小兰那鼻青脸肿的模样,花蝉衣便有些想笑。
“我不过是戏耍花小兰,给你出口气罢了,你还当真了,”
“当然。”花蝉衣道:“怎么说也是差一点成了我夫君的人,给他治治脑子又有什么,日后你待他好一些。”
“花蝉衣!”顾承厌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傻子便心中厌烦:“你又在算计什么呢?”
“都说了叫我沈夫人,或者掌柜的。”花蝉衣看着一旁的傻子,来到他身前,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道:“你别怕,顾雁回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会想办法将你的病治好的。”
顾承厌:“……”
将花小兰一步步折腾到如今这种程度,放在前世,是花蝉衣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陪她玩儿的,自己也有些厌倦了,将她最后欠自己的讨回来就好,花蝉衣觉得自己也该想办法带着沈家把日子过好,将自己这一世过好了才是要紧事。
那日之后,傻子便每日都会来医馆,每次见到顾承厌都会吓的浑身发颤,花蝉衣便会耐着性子哄他半天。
顾承厌觉得,花蝉衣又心怀鬼胎,准备做什么,
倒也未曾多说什么,在一旁冷眼旁观,花蝉衣准备做什么与他无关,不过这段时日,他确实在这小医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静和舒心,多少生出来几分前所未有过的感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