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查到什么吗?我们答应爷爷要在老宅陪他一段时间的。”
很显然,因为昨晚并没有查到什么,封励宴已经解除了对封琳琳的怀疑。
相比女人,男人总是更理智,更愿意用事实和证据来说话。
可温暖暖见他这样,心里莫名就有一团无名火往上冒。
“暖暖,你太紧绷了……”
封励宴抬手,想要去摸摸温暖暖的头。
他感觉她大概是最近忙的事情太多,又要兼顾家庭和事业,精神太紧绷才会疑神疑鬼的。
这让他无奈又怜惜,只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她的长发,女人就往后退了半步。
封励宴的手,顿在空中,眉心微蹙。
温暖暖却盯着这个男人,声音发紧。
“是我的问题吗?明明是你妹妹居心叵测,封励宴,你不觉得我们吵架,你妹妹太幸灾乐祸了吗?”
“还有,那天在商场,看到我买了领带的人是你的两个好妹妹,可并不是楚言。昨晚檬檬摔倒,封琳琳正好不在家,我怎么觉得她就是专门出去避嫌,好洗脱嫌疑的?”
温暖暖小脸冰冷,她感觉自己是在陈述事实。
然而,封励宴的眉心却蹙紧,他神情微冷。
“琳琳只是任性了些,她并不坏。她是我的亲妹妹,你要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给妹妹定罪,我办不到。”
男人声音微顿,眸色沉郁了几分,嗓音也带上了冷然。
“而且,你现在还在为楚言说话?在听了录音之后,你竟还觉得是我冤枉了他?”
“也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楚言做的不是吗?按你的行事准则,也不能给楚言定罪,不是吗?”
温暖暖反唇相讥,两人对视着。
一个眼神倔强,一个嫉怒交加。
空气似乎都稀薄凝滞了,气氛剑拔弩张。
封励宴听着温暖暖句句袒护楚言的话,看着她那冷冰冰的模样,只觉妒忌难言。
他下颌紧咬,克制着邪火,眼神愈发冷厉了。
这女人怎么就不想一想,楚言做为一个成年男人,难道他不知道领带是暧昧礼物吗?
楚言将那条领带戴上时,他能不知道分寸?
只因一通莫名的电话,就赶到会所,楚氏的总裁也没那么闲!
“温暖暖,是不是在你心里,楚言才是可信之人,是坦荡君子,高洁不凡?!”
而他,却是为难冤枉好人的王八蛋?
封励宴眼底蕴着怒意,心里嫉火翻涌。
他语气不佳,突如其来的不耐烦,都让温暖暖难以适应。
她心里委屈火气也瞬间烧了起来,冷笑。
“彼此彼此吧,你不也始终相信你的楚妹妹?是不是相比她的可心可爱,天真无邪,我简直就是个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又面目可憎的女人?”
女人仰着小脸,神情清冷,素来清丽温婉的眉目,此刻也都是笼了冰霜的讥诮。
封励宴脸色蓦然铁青,他不喜欢她自我贬低的那些话,听在耳中,刺耳也刺心。
男人上前一步,捏住女人微扬的下颌。
“我们在说檬檬受伤的事,你能不能不要东拉西扯!提什么楚恬恬,对她,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你能不能理智点!都不是小女孩了……”
然而他这话,却拨到了温暖暖敏感的神经。
他的怒气和不悦,更是让她觉得他是厌烦了。
她心中酸涩,眼眶发烫,挥开了他的手,别开头。
“对,我不是小女孩了,你也犯不着来哄我,去哄你的小妹妹吧!”
想到领带的事,封励宴至始至终都不曾怀疑楚恬恬,温暖暖心里就难受窝火。
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事情,却并非解决了,还成了一个结,留存在那里,又因为檬檬受伤,反弹的更为厉害。
“温暖暖!”
封励宴眸光沉声,捏在女人下巴上的手劲儿都略重了几分。
温暖暖咬着唇,和他对视,在男人凌冽的气势下,倔强苍白。
对峙,沉默。
“总裁,可以……”
这时候,罗杨象征性的敲了下门便推门进来了。
看到病房里气氛不对,罗杨反应很快,立刻退后关上了门。
封励宴却松开了温暖暖,他只觉和她的争吵,令心里烦躁到失控。
也许,她需要冷静冷静。
而他,亦然。
“我去上班。”
男人冷声丢下这句,转身。
温暖暖死死咬着唇,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他透着冷峻绝情气场的挺拔背影上,一滴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淌落。
一颗心似被人揪扯着,肆意揉捏。
在男人抬手握住门把手时,温暖暖低下头,声音苍凉。
“你忘记系领带了。”
他一向严谨从容,在外素来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
然而,刚刚竟连领带拉在了沙发上,还没有系都忘记了。
就那么厌烦,想要逃离这里?
封励宴脚步停下,转身去拿了遗落在沙发上的领带,男人抬眸看向女人。
他喉结滚了下,正想走过去,让她帮忙系上,却撞上温暖暖清冷的眼眸。
她率先开口,问他。
“我送你那条领带呢?”
封励宴薄唇微抿,那条领带当时他是真的以为她也送了楚言,心里怒火中烧,扯下来就丢进了会所的垃圾桶里去。
可是,现在告诉她,他丢了,这女人怕是会更生气敏感。
“领带放在办公室,我走了,罗杨在等。”
封励宴言罢转身,迈步离开。
而温暖暖这次,没再开口叫他。
病房门开合,她还呆呆站在那里,良久,梗着脖子仰起头,睁大了眼眸不想眼泪落下来。
可泪水却还是打湿眼角,濡湿了鬓发。
其实,她昨晚在他公司,拉着他离开后,就想和他说说楚恬恬剪了领带的事,可最后在车里却只剩心伤。
她以为,封励宴听檬檬说了封琳琳背后幸灾乐祸的事,他能重新审视整件事。
可他的态度,却让她失望心痛。
他甚至还骗了她,那条领带怎么可能在他办公室,明明被他丢给了楚恬恬。
温暖暖抬手抹掉眼泪,突然笑了下,只是那笑比哭都难看。
是不是在封励宴那里,即便他对封琳琳和楚恬恬再不假辞色,可她们也是他爱护着的家人。
而她,只不过是他的责任罢了。
或许,这就是爱和责任之间的差别吧。
是她太自不量力,没有任何证据,就妄图让他将矛头对准他可爱的妹妹们。
真是强人所难,可恶又可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