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励宴盯着那果断拒绝的女人,迈步走近。
“温暖暖,你明知道爷爷不喜欢她,你是想爷爷到时候看直播给再气的进手术室?”
温暖暖皱了皱眉,想到那个情景,她懊恼的咬了下唇,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密码门锁滴滴了几声,温暖暖一惊,转头见是柠拧自己跑了回来,她才心神微松。
柠柠得知大坏蛋来了,很担心妈咪,他冲进来看到温暖暖和封励宴相对而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他便瞪了封励宴一眼,冲过来,直接从封励宴面前跑了过去。
小家伙还撞了下男人的腿,打开卧房门进去,砰的一声摔上,用行动充分诠释了他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一点不欢迎封励宴。
封励宴看着紧闭的房门,冷嗤了一声。
“他基因怕是不行,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温暖暖,你眼光真差!”
是说柠柠继承了他爹地的劣质基因吗?
温暖暖,“……”
她这下是真可以确定了,封励宴是真不认为柠柠是他的孩子,这个男人自大自恋到狂妄,他绝对不会觉得他自己基因不行的。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脑子乱糟糟的,便冲封励宴道:“礼服送到了,你还不走?”
封励宴俊颜愈发阴沉了,接连被那小鬼和这女人赶,他也是要脸的,男人没再看温暖暖一眼,大步离去。
温暖暖跟过去关上门,却是靠在门板上垂着眼眸半晌都一动不动的。
她一直都以为封励宴是为了江静婉,所以才狠心的逼迫她打胎,可他竟然不是……
他当年是真以为她婚内出轨了,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那么以为,是怎么误会了的?当年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吗?
一时间,温暖暖心里乱的很,竟辨不明是什么心情。
“妈咪?妈咪,大坏蛋是不是又欺负妈咪了?”
柠柠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他来到温暖暖的身边,牵起了温暖暖的手。
温暖暖回过神,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没有呢,柠柠很饿了吧?妈咪这就赶紧做饭。”
温暖暖迅速做好饭菜,柳白鹭才带着檬檬上来,吃过饭,柳白鹭带着两个宝贝收拾洗碗,温暖暖提着保温食盒出了门。
她还没有买车,便开柳白鹭的,一路来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里面却气氛不大对,温爸爸正在拉扯温迟瑾,而温迟瑾神情愤怒,像是要去打架的样子。
“爸,小谨,怎么了?”
温暖暖快步上前,忙拉开两人。
温爸爸脸色灰白,长叹了一声,却不说话。
温迟瑾怒声道:“医院让妈转院,我去找主任,不行就找院长!”
温暖暖面色微变,“为什么让转院?是费用拖欠了吗?我这里还有钱……”
她说着忙去翻包,温爸爸忙制止了她,“小暖,这些年一直坚持往雨滴筹里打钱的都是你吧?你这孩子,那些钱爸都没动,都存着呢,回头你都拿回去。”
“爸,您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用我的钱……”温暖暖面露焦急,眼眶都红了。
温爸爸拍着她的手,“除了你,谁还会每月按时的打那么大额钱过来?爸没糊涂。你听爸说,爸还有挣钱能力,你妈也有工资,小谨也大了能打工补贴家用,你妈的医药费够用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还要养两个孩子,你妈要是知道花的是你养孩子的钱,她也不能安心。”
“爸……”温暖暖还想再说,被温爸按住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转院的事,温暖暖便准备以后再说钱的事儿。
“小谨守着妈,我去问医生。”
温暖暖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对,温妈妈都在这里住了五六年了,就靠着医院的设备维持生命,现在又没拖欠住院费用,逼着转院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她找到温妈妈的主治医生询问,医生却看着她,“你就是温小姐?”
温暖暖点头,医生竟是叹了声气,接着道:“医院对面的尊享咖啡厅,有人等温小姐,你去了就知道了。”
温暖暖来到咖啡厅,服务生直接将她带到了一间包厢门口,温暖暖走进去。
当看到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的黄茹月和江静婉时,温暖暖发现自己真是一点都不惊讶。
她走了过去,盯着黄茹月冷声道:“封太太连重症病人的路都断,就不怕坏事做多了终会反噬自身吗?”
黄茹月脸色难看,这死丫头不是诅咒她吗?她怎么敢!
从前的温暖暖,那在她这个婆婆的面前,可是低眉顺眼的很。
她重重一拍桌子,“你给我跪下!”
温暖暖站的笔直,她的眼眸里甚至浮起了几分好笑来,黄茹月怎么会以为时至今日,自己还会畏惧她,听她的话呢?
“妈,你别生气,为她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当。一会儿回老宅了,我亲自给您做个艾灸吧。”
江静婉柔声说着,伸手给黄茹月顺气,真是好一幅婆婆媳妇一家欢的景象。
温暖暖却被江静婉话里的意思惊讶到了,“你还住在封家老宅?你不是……”
江静婉噗嗤一声笑,她捂着嘴,嘲讽又可笑的看着温暖暖。
“我当然是住封氏老宅啊,我可是妈认定的封氏少奶奶,还给阿宴生了儿子。阿宴怎么可能赶我走呢,暖暖,你该不会真以为阿宴那天的话是真的吧?”
温暖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那天确实是当真了,她竟真以为封励宴是要为她赶走江静婉的。
她这两天甚至因为这个心里……
温暖暖,你真是不长教训啊!真是太傻了!
“情侣间闹闹别扭,这都很正常的呀,虐恋才能情深呢,我和阿宴经常争吵玩闹的,当不得真的。”
江静婉说着撩了下头发,温暖暖一眼看到了这女人脖颈上佩戴着的项链,精致的白金钻石链子下挂着一颗足有十克拉的粉色心形钻石吊坠,粉钻闪着璀璨耀眼光芒。
那分明是她的玫瑰之心!
那年封励宴第一次答应她的约会,她在冷风和暴雨中等了一夜,那男人都没来,他出国了,去看望江静婉。
而她守了一夜,回家以后高烧不褪,挂水两天才勉强降下温来。
大概出于内疚,封励宴让秘书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一个亿的成交价拍下了这颗玫瑰之心,项链是他秘书拿给她的,这也是封励宴唯一送给过她的礼物。
她一直珍之重之,碰都不舍得碰。
可是如今,这条项链却也挂在了江静婉脖颈上,被她当寻常物件一样随意戴着。
这一刻,温暖暖只觉那颗心型粉钻像从她胸腔里生生挖出来的,她整个人都是空的,空到麻木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