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朋友就是凌宏啊!”老人反应了过来。
周萧微微一笑。
闲聊了两句,凌宏带周萧离开,老人则依旧坐在石凳上享受着阳光。
周萧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凌先生,听你的称呼,他是你爷爷?”
“我爷爷最小的弟弟,在家排行老二。”凌宏介绍道。
“老爷子,命不久矣。”周萧低声说道。
凌宏一怔,然后叹了口气,笑道:“老爷子今年一百多了,也算善终。”
“说起来,周先生对那棵大槐树有兴趣?”他问。
周萧点头。
“那是我们凌氏的风水。”凌宏为难道。
他以为,周萧是想要那棵大槐树。
周萧笑道:“你误会了,我说感兴趣,只是觉得那棵树来历不凡。”
凌宏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来历不凡的,那棵树是祖上种下来的,原本是在村口,后来才搬到了这个地方。”
“因为风水?”周萧问。
“嗯。”
“那位风水先生,叫什么?”周萧好奇道。
“如云道长。”凌宏道。“这位道长在我们香山挺有名的,只不过这位道长已经故去很久了,不过他的道观还在。
“那我要去见识见识。”周萧的好奇心比猫还重。
没办法不好奇。
风水之术,他也不懂,但凭着风水能搞出这样的宝地,这位如云道长一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要不这样,我让凌志现在带您去转转?”凌宏说道。
“嗯。”
周萧点头。
香山市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有一座山,名叫香山。
据说古代的时候,这座山一到秋天就会散发出奇怪的香味,有人说是仙女降临,降临到了香山,就有了这个名字。
到了现在这个时代,香山彻底变成了旅游开发区。
只不过,山上的飞云道观,依旧还在,只是搬到了后山,所谓后山,就是没有怎么开发过的山,山路并不好走。
但对周萧和凌志来说,不算什么。
凌志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爬山的速度不错,身体素质也不错,周萧更不用说,爬这样的山十分轻松,丝毫没有疲态。
凌志还气喘吁吁的。
周萧则就像是游玩的客人一样,不见疲态,也不气喘,站在山上眺望整个香山市。
宏伟,壮丽。
凌志坐在地上,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回头看了看山上的红砖石墙,介绍道:“这就是飞云观了。”
“看起来,香火并不好。”周萧看着紧闭的红漆木门道。
“以前挺好的,现在基本没人来了,没上山的路,要上来只能走路,早年李家倒是提出可以给修一条上山的路,但被道长拒绝了。”凌志说。
“去敲门吧。”周萧说。
凌志又是喘了两口气,呼吸平复后,才去敲门。
“梆梆梆。”
敲了三下门。
略等了片刻,门开了。
门后探出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女孩先看了一眼凌志,接着看向了周萧,问道:“哪位是周萧周先生?”
周萧一怔,看向凌志。
凌志连忙摆手,示意他什么都没说。
“我是。”周萧道。
“师父外出了,被一位老先生请去喝茶了,不过师父交代了,周先生如果来了,就请他进来喝一杯茶。”小女孩的声音很脆,听着让人生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
就算是白爬了一次山,听到她的声音,不悦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
周萧笑问道:“不知道,你师父是什么时候交代你的?”
“今天早上。”小女孩说。
“哦?”
周萧好奇了。
今天早上,他和刘明哲之死的新闻传得正热闹,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还未死的?
他是凶手?
这是最有可能的。
他是幕后主使,知道自己未死,但他又怎么能猜到自己会来这里。
如果他不是凶手,只是知情人呢?
除了这两个,最不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人真的有掐算的本事。
放在以前,周萧肯定是不信的。
可那棵老槐树让他不得不信这些学说,说不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些事情是他都看不明白的。
“不知道道长给我准备了什么茶?”
周萧打算进去喝茶了。
小女孩在前面带路,进了道观,第一眼便能看到道观中央的大鼎,大鼎前,站着一名道姑,她穿着道袍,身形是个女人,当然是个道姑了。
“周先生。”
她已转过身,冲着周萧微微行礼。
还是个漂亮的道姑。
就是一直都没有笑容,似乎是个面瘫,但也不是冷冰冰的那种,声音柔媚动听,周萧听过的声音之中,也就是李静雯的声音能跟她一较高下。
“你好。”
“师父交代了,周先生要来,就请他喝上好的铁观音。”道姑说着。
引二人到了茶室。
小女孩已经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道姑亲自上茶,煮茶,斟茶,看得出来是个学过几年茶艺的女子。
周萧打量着她。
让周萧惊讶的不是她精湛的茶艺,是她身上戴着的几件器物,看起来只是一般的器物,可这些器物联结起来却是锁住了不少灵力。
怎么说呢,效果虽然比不上周萧送给康老的首饰,但也有一些效果。
是她师父的手笔?
周萧越有兴趣,微笑问道:“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白云。”她清冷说道。
“道号?”
“嗯。”
“……我是问,您的名字是——”
“没有名字。”
也是。
道士也是出家人,出家人是当然没有名字的。
“不知道,你师父去什么地方了?”周萧继续追问。
白云道姑给二人各自斟茶,道:“师父没说,不过师傅倒是有一句话转赠给周先生。”
“那我倒要听听。”周萧笑道。
白云道姑微微起身,淡淡道:“师父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萧拿着茶杯的手怔住一下,苦笑道:“你师父大概不知道,最近不是我为难别人,是别人为难我,而且我从来都没有为难过别人,更别提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这是师父的话,我只负责转告,是否能参透其中奥妙,那是您的事情。”
她说话声音依旧清冷。
说完后,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