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喉咙却好像同时被无数只手掐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唐棠。
江秋唯夫妇见江毅神情恍惚，还以为他身体又不舒服了，赶紧上前扶住。
“爸，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啊？”江毅滞了下，回过神来，摇头，“没事……我没事……不用叫医生。”
江毅说着，推开女儿女婿，几个大步，来到唐棠的面前。
只是才刚靠到两米内，就被赫连战止拦下来了。
赫连战止眯眼，看着神情不对的江毅，浓眉紧紧地蹙起，“你想干什么？”
江毅的目光太过灼亮，还带着一股让人无法理解的情绪，加上他本身就长得严肃，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唐棠被看得头皮发麻，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攥住了赫连战止的胳膊，声音干巴巴的，“江老爷子？你——”
话才刚一开口，就被江毅打断了。
“这照片里的人，真是你的父母？”
江毅问，声音无法忽视地颤抖。
唐棠不懂江毅为什么突然逮着这个问题不放，心想江毅可能是想知道妈妈跟江燃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她抿了下唇，正准备点头，霍香却突然像疯子一样尖叫起来，凄厉如魔音灌耳，要把整个屋顶给掀翻。
赫连战止眼神一凛，正准备好好教训她……
江毅却率先一步，“砰——”一脚将茶几给踹翻了。
“你给我闭嘴安份点！”
“爸？！你怎么站在外人那一边？”霍香被吼得瞬间傻住。
她没有想到，江毅会突然冲自己发火。
“外人？”江毅哼了一声，语气嘲讽至极，“谁是外人，还不能下定论呢！”
霍香一听，就知道江毅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赫连战止了！！！
女儿很快就会被强制抽取样本，跟江毅做dna亲子鉴定，在她没来得及安排好一切的时候。
现在，江毅又倾向了赫连战止那一边。
甚至…………
甚至…………
甚至要把四年前的车祸翻出来！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她们母女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霍香再也没有心情惊慌了。
她暗暗吐纳一番，回过神来，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毅，仿佛被打击得很惨的表情，“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宁愿相信一个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甚至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掐死我的人，也不相信我？小筠要是知道您怀疑她的身世，该有多伤心？爸，您是小筠从小到大就崇拜…………”
砰！
又是一声巨响。
江毅把垃圾筒也踹翻了，直接飞到墙上，摔裂，破烂地滚到角落里去。
已经很多年了。
多年来，江毅一直有意识地控制脾气，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大吼大叫。
这是江燃离开后，江家人，包括霍香在内，第一次见江毅动这么大的肝火。
江秋唯夫妇怕他怒极攻心，闹出点什么病来，赶紧上前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