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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城头一声怪笑,“等着!”
包铁大门缓缓升起。老猎户却不着急,直到大门升到了最顶端,这才抖了抖缰绳,驾车入内。
早有几个闲散马贼,胳肢窝夹着刀枪,佝偻着身子,不停哈着气的围了上来。从头到脚松松垮垮,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等围到近前,老猎户就冲小头目扔过去一瓶烧酒:“快滚犊子!”
“好咧!”烧酒一入手,马贼们顿时嬉皮笑脸的一哄而散。吴尘心中一动:“爷爷,你以前真的给角主拉过车?”
“没有。”老猎户不动声色的低声笑道:“我们一路驾车过来,浑身裹满冰雪,他们又能看谁是谁来!莫声张,只要不露出破绽,这些许的蟊贼,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收到。”两人都穿着厚厚的猎装,浑身结满冰雪,就连眉毛都变成了白色,蟊贼哪还能认谁是谁来!
再说,这辆用料上乘,做工考究的猎撬一看就出自豪门贵家。再加上那头雄伟异常的大角鹿,妥妥的城主风范啊!
还有个精细的蟊贼想对一对接头暗语,却被小头目兜头一巴掌拍碎在嘴里。
“这位爷,慢走!”小头目嬉笑着抱拳。
“走了!”老猎户缰绳一斗,猎撬径直驶过。目送猎撬离开,小头目抖了抖手中沉甸甸的酒坛,吆喝着众人三三两两的返回了城楼。
这处隐秘的据点,从开张至今,从未出过纰漏。再加上里面都是些毫无纪律性可言的马贼,天寒地冻,连兵器都握不住,守卫稀松真是再正常不过的。
进去方知里面别有洞天。
行不多久,冰层竟渐渐消失。人工开凿的石质地面开始出现。吴尘搬动机关。雪橇板上翘的两头迅伸展,互相咬合变成了个圈。随着转动,车轮迅从椭圆变成规整的圆。猎撬转眼变成了猎车。
吴尘也才现,这里似乎是一座古墓。
原来。马贼们将一座宫殿般华丽的贵族陵寝,变成了隐秘的据点。
想想也是,不然马贼们还能去哪弄这些建造宫殿的高级材料。
比起以前那座阴森的古墓,到处堆满了抢掠来的物资和遍布火盆的温暖石窟,完全看不出陵寝的痕迹。那座本应躺着墓主人的巍峨的地下陵寝。在火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气象万千。一副暗夜帝王的气派。
“倒是会享福。”吴尘低声笑道。
“这座地下陵寝据说是上代角主的陵墓,距今已数百年了。”老猎户低声说道:“传言马贼为了占据这里,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折了许多高手。”
“古墓守卫?”吴尘想到了尸鬼。
“和机关兽。”老猎户又忍不住提醒道:“千万小心。”
“知道了。”在地下宫殿前堆满货物的广场,马车缓缓减。松雾城角主是个精细人。除了这面小旗,还应该有别的信物才对。所以进门很简单,可要想再蒙混过关就难了。
马贼们用堆积如山的货物,将广场分割成道路纵横的一座迷宫。老猎户只能顺着最宽的一条道,一路直行。而在道路的底端,一个衣着华丽。明显与马贼大不相同的中年人,正面含微笑,翘以盼。
“不好,他是角主身边的亲信!”到底是猎户,眼尖的莫雷已先行识破了他的身份。
“爷爷,再往前走一段。”吴尘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已开始暗中蓄力。
老猎户骨灰级的驭术和那辆不凡的马车,打消了华服中年人仅有的顾虑。放眼整个龙池雪原,还有谁家的机关车,能有如此的气象!
充满了欣赏的目光在青铜铭文上往来游弋。绕了个大圈之后,中年人才将目光投向驾车的二人:“主公安好?”
“大人身体甚是康健。”老猎户熟练的缠上缰绳,作势要下车。
中年人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吴尘:“一路辛……”
苦字没有出口。因为他看见了吴尘左肋正诡异的亮起!就仿佛揣着颗小太阳!
嗡——
银光爆闪!
迟迟未能出口的‘苦’字,永远的搁在了喉咙里!
为什么不是搁在肚子里?
那是因为——他整个胸腔都被三道恐怖的剑痕洞穿!就仿佛被一头远古巨兽的利爪开膛破肚!
剑痕从后背透体而出的瞬间,陡然狂暴!将簇拥在他身旁的护卫斩成碎块!
甚至连挡住去路的木箱也四分五裂,炸成了碎片!
“咳…咳…咳……”中年男人上下蠕动着喉咙,双目圆睁,扑通倒地。
伴着他倒毙的身影。吴尘溅着血花跳落地面:“爷爷,你先走。”
“好。”仅仅一刀,老猎户就知道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这便调转车头,向出口驶去。然而他也没走远,取出牛角弓,一记五星连珠,将听到动静从城头上探身下来马贼小队齐齐射杀。得,烧酒再也不用喝了。
射杀了岗哨,老猎户调转马头,连人带车堵在了门洞前面。
他要为吴尘挡下败逃的马贼。想了想,又解开绳套,冲大角鹿喝道:“去,找你的主人!”
大角鹿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来人,来人!”吴尘踩着一路血脚印踏上第一级台阶,散落在四处的马贼拼命吆喝着同伴,齐齐包围上来。
“死开!”躲过偷袭的毒箭,吴尘侧身劈出一刀。
狼爪刀气破空而出,将三条直线上的敌人统统劈成两半!
一刀过后,血溅如雨!
“啊啊啊!”马贼们崩溃了。许多人开始不要命的扑上来,也有不少头脑清醒者准备开溜。却统统快不过势如奔雷的刀气!
吴尘左右挥过,围满四周的马贼四分五裂,崩成一地碎肉!眨眼的功夫,挤满九十九级翡翠阶梯的蟊贼就被扫荡一空!
血流成河。
腥甜的血瀑沿着层级而下的阶梯汹涌的扑向地面。吴尘蹚着血水,逆流而上,一步步走上高台。
只见地宫大殿灯火通明,围着中间宝座。两列木椅一字排开。就连殿前的牌匾也被改成了聚义厅三个大字。
座椅上没有多少人,更多的头目早已手持各种兵器,堵在了大殿门口。
“你是谁!”一个独眼壮汉手提独脚铜人,冲吴尘一指!
回应他的是奔雷一刀!
壮汉圆眼暴睁。急忙将独脚铜人横拦在胸前!
锵!锵!锵!三道刀气将独脚铜人和独眼壮汉应声切碎!目睹左、中、中、右四片尸身,被手中紧握的独脚铜人的残片凉皮似的扯落地面,剩下的头目们全疯了!
“动手!”人群中不只是谁大喝一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齐齐向吴尘招呼过来!几个躲在人群之后的术士头目高举法杖。也开始念咒施法!
“死开!”吴尘不管不顾,又劈一刀!
然而对面的三个刀客却低喝一声,奋力挥刀!
刃刃相撞,火花四溅!
面色通红,青筋暴起的三个刀客竟将刀气死死抵住!
“嗯?”吴尘不禁吃了一惊。无往不利,杀敌如砍瓜切菜的刀气竟然被挡住了?
“也不过如此,兄弟们上!”一个术士打扮的头目先给自己开了五行气盾,这才喘着粗气开口。要说刚才那一通咒语念的,中国好舌头也没他快啊!
吴尘横刀一挥,金光暴涨。脱刀而出的金光陡然回溯。将他团团包裹,化成了一个铜绿丽金龟的甲壳形状!
这正是吸收了铜绿丽金龟的内丹,吴尘获得的第十个能符:龟甲!
龟甲刚刚成型,一颗火球就迎面砸来。
嘭的一声炸成一片火雨。
吴尘有龟甲保护,自然无碍。而围在他身边的马贼头目们却沾火急退。
前面压力骤减,左右又围攻上来。
吴尘猛然前扑,横刀顺势横斩!
刀气斩断烈焰,追身而至。马贼头目气运丹田,齐齐挥刀!
虽然不及吴尘,可外放的刀劲还是合力将三道恐怖的狼爪死死抵住!
狼爪刀气推着一排人刮地飞退。
吴尘紧跟着冲过火海。进入了大殿。刚想补刀,几颗五行法球已从四面八方迎面轰来。
“哼!”挥刀斩爆法球,吴尘双腿一蹬,猛然跃起。
四散的五行术法将大殿炸成一片狼藉。也阻挡了头目们的进攻。吴尘闪到一名术士身前。大横刀迎头劈下!
三道刀气应声碎去其两,最后一道却将术士生生剖成了两片。
五行气盾都挡不住他的刀?!术士们惊呆了。
“都他娘的上啊!拦住他!拦住他——”
经历过最初的慌乱,贼酋们立刻各显神通,上天入地,齐齐追杀进来。
外围一群身穿道袍的马贼头目并指如飞,点中眉心。运功将一缕元神渡入百炼神兵!
“出窍!”以手指天,背后飞剑纷纷出窍,向吴尘杀去。
吴尘正追着一个术士杀到兴起,不算不顾的反身一撩。
“躲!”飞剑竟各自躲闪,堪堪避过!
“啊!!!”几个游弋在外圈的马贼领躲闪不及,被一刀两断!
“御剑术?”吴尘回身一刀将术士劈碎,不料后心一重,人已踉跄扑出。
“错!此乃气引术!”偷袭的飞剑虽没能破甲,却也让吴尘着实吃了记重击。
几位道士头目不禁气势大振!
飞剑确实难缠。
吴尘每每想给破盾的术士致命一击,却都被飞剑阻止。一边倒的屠杀渐渐变成缠斗。生怕内丹耗尽的吴尘,越心急。眼看最后一名术士又将逃过一劫,这便狠一击!
眼看吴尘后门打开,贼道士眼中寒光一闪:“中!”
游弋在人群中的飞剑,好似万剑齐,直取吴尘后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