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爷爷啊，我出门的时候秀玲让我顺便去供销社那边给她带点儿东西。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了，长卿那小子就劳烦您老人家照看了啊！”
白怀善一提起第八大队，别说是白老爷子了，就连那石麓公社的卫生院院长徐怀志都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告辞回避道。
“行，你先回去吧！”
提到第八大队，白老爷子的脸色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点了点头又示意白怀善去代自己送客，“阿善，你去送一下小徐。”
“不用不用！善叔不用客气的！我自己出门去就行！”
徐怀志连连摆手，可不敢让白怀善这个长辈送他出门，连忙后退了几步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白老爷子和白怀善父子俩也没在意，两家来往多年，他们早就把徐怀志看作了晚辈。
再加上白老爷子近几年住在石麓公社上，多数时间都是徐怀志照顾着，这小院子里的路他可要比白怀善这个常年守在第三大队的熟悉多了。
刚才白老爷子那么说，也仅是表面的客套而已！
“我们进书房里说吧。”
目送着徐怀志离开了之后，白老爷子的目光终于落到了白怀善和郑安邦二人的身上，沉稳冷静得颇有大将风范地吩咐道，一边说着一边还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完全不似是应该要养老了的八九十岁老人家。
站起身来后，白老爷子约莫是突然想起被他忽略了一瞬的养曾孙女沈棠，又瞬间切换回了和蔼可亲的太爷爷形象，温声给她提议道，“糖宝儿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屋里教教那些臭小子背书……
“算了算了，不用教了，你就过去随便转转，别累着自己就行！还有这绿豆糕，也不用分给他们，你一边吃着一边看他们背书，绝对美滋滋！”
白老爷子最后的那句话一出，全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虽然知道白家重女轻男是代代相传的优良传统，但是已经偏心到了这种程度的重男轻女……
沈棠表示还是第一次见！
对白家重女轻男这一传统有所耳闻，但从前所见不及白老爷子刚才所言那么夸张，突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的郑安邦更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是好了，只能木着一张脸站在白怀善的身后充当一个没有感情的背景板。
唯独白怀善……
习惯了，真的是习惯了！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这一辈没有什么姐姐妹妹。
只要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想想他的儿子，再看看眼前他的孙子们，白怀善觉得自己小时候还是蛮幸福的！
“我知道了，太爷爷！”
沈棠默了默，还是乖巧地回答道。
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她不能不懂事地辜负了！
等到白老爷子满意地挥了挥手，领着白怀善和郑安邦往书房所在的方向走去后，沈棠就端起了摆在石桌上，方才白老爷子和徐怀志徐院长招呼她尝尝的那一盘绿豆糕，遵循着白老爷子的吩咐去随便转转顺带看看小八白枫等人辛辛苦苦地学习背书了。
白家到了白枫这一辈，除了沈棠这个沈家养女外，一共有十个孩子，清一色的全都是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