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宇先去了警员办公室,把昨天chai昨天在现场收集到的新证据,还有lee在警方数据库里查到的新材料都带上了,然后按照审问的需求整理好,带到了审讯室。
没想到在珍妮弗到来之前,法医又找到了自己,给自己提交了一份法医意见,这东西也彻底让闫宇的推理完成了闭环,形成了完整的逻辑链。
闫宇赶忙向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老泰道了个谢,老泰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句分内之事,便回了自己的法医室继续待着了。
闫宇又在审讯室待了一会儿,chai就把珍妮弗带到了审讯室。
“闫sir,这次找我过来是有什么进展么?”
“当然了,珍妮弗小姐,请坐。抱歉,每次和受害人见面都要进行录像,只能委屈你到这里见面了。”
闫宇双手合十,向珍妮弗行了个佛礼以示歉意。
“没关系,只要能抓到凶手,这都是我应该配合的。”
珍妮弗也双手合十还了个礼。
“请坐,接下来,我来给你讲述我最新的发现。”
珍妮弗坐了下来。
闫宇打了个响指,整个审讯室瞬间变黑了,闫宇就这样带着珍妮弗和在旁边观察室的三人也回到了案发的当晚。
在众人的注视下,珍妮弗拿着手电筒下了楼,站在二楼楼梯间的窗前开始按照三短一长的节奏朝着漆黑的街道照了出去。
闫宇直接开口冲着一起在推理空间观看的珍妮弗解释了起来。
“你以从窗口扔到后巷垃圾堆的手电筒我们就发现不了么?
泰国少见的美国货,别说,这美国货还真是结实,你这么扔下去,那还能正常使用。
还是你弟弟从美国带回来的,一般不会丢掉吧,都不用做指纹鉴定了吧。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做了鉴定,下次做案之前不要抹护手霜,油脂多一点,指纹清晰还不容易被破坏,你都不知道为我们的鉴定人员省了多少事啊
随着闫宇的解释,很快漆黑的巷道里出现了两个带着蒙面头套的男性。
“案发现场的脚印和步幅,一个是穿着42码皮鞋,身高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五之间,一个穿43码的橡胶凉鞋,身高一米七九到一米八之间。
画面中的珍妮弗看到小巷里出现的两个匪徒,直接下楼将店铺的门打了开来。
门锁被我们整个送去进行了检查,可能是因为家里是做首饰店的,你们家的防盗意识很不错嘛,用的是c级锁。
这种锁芯,里面是双排、电脑、复合曲线槽专利钥匙,技术开锁的时间需要达到270分钟以上,除非暴力开锁,被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们家的门锁上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除来抢你们家的的是世界贼王级别的小偷,否则就不可能是从外部技术开锁的,只可能内鬼从里面开锁。
世界贼王身上随便摸下来个东西,都能买10个你们家,你父母一对老实本分的首饰匠也不会有这样级别的仇人。
接下来,画面中出现了户主本人,他拿着一根棒球棍便下了楼,两个劫匪其中的一个直接开了两枪,消音器作用下的枪口只发出了两声尖锐的啾啾声,然后这个劫匪走上前,对户主的胸口进行了补射。
“法医有根据创口形成的形态,简单判断射击距离的办法,痕检做出的血液喷溅形态也证实了这一点,还有物证分析技术对创口的射击残留火药的分析,同样能证实这一点。
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伙人闯入你家,根本不是为了抢劫,而是单纯的为了杀人。”
闫宇一边解释,一边继续和珍妮弗讲述自己的证据和基于证据产生的合理解释。
紧接着画面继续播放,两名蒙面的劫匪发生了争执,没有开枪的那个人应该选择在一楼洗劫财务。
而开枪的劫匪上了楼,同样的近距离射击,一枪射在了楼梯中,然后是两枪击中目标,一枪补射。
紧接着,珍妮弗和开枪匪徒上到了二楼,珍妮弗开始拨打电话,劫匪开始洗劫二楼财物。
珍妮弗打完报警电话后,两人一起到了三楼,劫匪用你准备好的跳绳,将珍妮弗双手背后绑在了三楼楼梯上。
“知道么?这一点也是我最怀疑你的地方,还记得我让你演示你是怎么拨打报警电话的么?
事实上,你拨打我的电话的时候,我进行了录音。
我很怀疑以你那样的说话距离,声音怎么会和报警记录中一样,声音那么大。
你反应很快,注意到了音量的不同,所以你说你是大声喊叫着进行通话的,这个解释很合理,所以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将报警电话录音送去做了鉴定。
你应该不知道把,人以自己正常音量说话时和大声喊叫时的声音虽然音量上相似,但是却并不一样。
你的报警记录中的声音经过技术分析,曲线平滑,音与音之间的连接平滑,但是你喊叫着拨打我的电话时的录音做的比较组,声音有明显的断层,声纹也不再平滑。
这说明你在报警时根本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将手机放在裤兜旁,大声喊着和警察通话的,而是贴在耳边装作惊恐的声音报了警。
这也和犯罪心理学相符合,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的提高音量,以此来壮声威。但是,有理真的不在声高。
珍妮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暗中勾结劫匪,入室枪杀你的父母,你以为就能瞒天过海,平安无事么?
真当我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啊!“
闫宇一拍桌子,呵斥着面前的珍妮弗。
珍妮弗却一改往常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的内向做派,坐姿从只坐椅子的三分之一,改到了瘫坐在椅子上,低头冷笑了一声,开始质问起闫宇:
“警察不是废物?不是吃干饭的?
如果警察不是吃干饭的,你们会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和我说那些令人恶心的话么?
我们真的尽力了,强奸你的人我们真的找不到了。以后还是早点回家,晚上别出去乱跑,大晚上穿那么少,自己招蜂惹蝶,现在知道找警察啦?
全都是借口,你们就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闫宇沉默了,这个世界还是有着很多这种声张着”被害人有罪“的这种诛心言论。
他们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有罪,什么是有过错,拿着极少数被害人存在过错的案例,叫嚣着被害人都有罪,这种人不是蠢到头顶,就是坏到脚底流脓。
真正有错的,永远是那些进行犯罪破坏别人生命、财产、以及人格尊严,应该被扫除干净的渣滓。
“你知道么?你们警方口中很难找到的强奸犯,最后却被我自己找到了。
我没有找警察,因为我知道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我遇到了他,我和他一起,把那个人渣杀了。
但是光杀他一个还不够,还有我那对懦弱的父母,口口声声说着保护我,却在我被侵犯后,一声不吭,就那样接受了警察给出的结果。
他们该死,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的父母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我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没真的杀死他们,补射的那一枪应该打在他们的脑袋上。
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要让我把同伙供出来么?呵呵,我永远不会那么做的,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