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结束了？”
平繁看着空荡荡的庭院，不由像问章煜，也像在问自己。
章煜还是保持着搂着平繁肩膀的姿势，这一刻，他也不管结束没结束，只想就这样一直呆在平繁身边。
平繁转过头来看向章煜，正好章煜也低头看向她，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一时忘却了外间的所有烦嚣。
正当章煜俯唇靠向平繁的时候，空间一阵动荡，两人失去了平衡直往下坠。
待周围环境终于平静下来，平繁和章煜正置身一块大石板中间，大石板似是架在什么物体之上，竟可左右摇摆。两人也随着石板身子左摇右晃的，甚是危险。
“刚刚那些什么暗物质不是已经消除了吗？怎么我们还没有出去？”
章煜边努力平衡着身体，边向平繁询问。
平繁也是一脸茫然，拉着章煜的手臂努力站稳。
“之前我也没试过啊，一般暗物质被消除幻境就会消失，也不知这个破地方又是哪里。”
“看，这里有行字！”
平繁随着章煜的视线看向脚下，只见上面刻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一人死一人活！
两人不禁惊愕地看向对方。
他们所站之物原来还是那方砚台，而如今砚台倒成了个跷跷板一样左右摇摆倾斜，稍有不慎，两人就会滑下砚台外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想必，砚台上六个大字的意思是他们两人中只能活一个。
章煜皱了皱眉，一手将平繁拥入怀内。
“我们两个靠近一点，就站在砚台中央，哪怕要在这里和你留到永远，我也愿意！”
平繁抬头看向章煜坚定的眼，一点温热的液体不觉在她的眼下涌动，身子也不自觉地往章煜紧挨了过去。
幻境里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两人在砚台上艰难地静止了一段时间，但砚台不知是不是有外力作用，竟又自己晃动了起来。
干站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好两个人都要坠落深渊，平繁深深地看了章煜一眼，突然甩开他的手，就朝砚台外跑去。
章煜心中大叫不好，此时再去追平繁已经来不及了，只会加快砚台向平繁那边的倾斜。他猛得迈开步子就朝另一边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着平繁所在位置，好使砚台保持平衡。
平繁没想到章煜有此行径，不觉定住了脚步，生怕章煜跑得太急一个没留神滑出砚台之外。
一时，砚台在颤动中又恢复了平衡。
“你别管我，快退回砚台中间！”
平繁冲着章煜就吼了一句，章煜却对平繁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下，平繁竟发现，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男人。
“傻瓜，没了你，这个世上也就没了我。”
平繁的脑内被章煜这句话扰得一片轰隆，这算是他的一次正儿八经的表白吗？
就在平繁发愣的当口，悄悄挪动脚步的章煜突然加速，眼看就要跌落深渊。
平繁这才醒悟过来，敢情刚才这个男人在用甜言蜜语来麻痹自己，可他的实际行动不正是最好的告白吗？
平繁的嘴角忍不住弯出了一个美好的角度，回头纵身一跃，就融入黑暗当中。
“平繁——”
章煜一声惊呼，脚下一个趔趄，艰难爬起就想追上平繁，可终究留给他的只有脑海内最后一抹倩影。
死死攥着双拳，章煜望向砚台外寂静的深渊，一阵刻骨的痛楚漫上心头。伊人已逝，只为给他留一个生的机会，但他却陡然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章煜血红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朝平繁坠落的地方飞奔了过去。
***
平繁的身子晃了晃，正好靠在身后温暖的怀抱里。她一下子转过头来，刚好迎上了章煜炽热的视线。
章煜的手还搭在平繁的手上，他一用力，将平繁整个人带进怀内。
“你……我……”
平繁还在为幻境里的生死抉择茫然不知所措，章煜也懒得多费口舌，低头就吸住了她甜甜的唇。
两人身后的砚台隐隐闪了一圈金光，然后就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