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秀芳声音中满是颤抖:“我凭什么相信你?!”
平繁往兜里掏出一件小毛衣递给了薛秀芳。她的包包是不见了,幸好这件重要的毛衣倒是放在了风衣特制的大兜里,还居然被带进了幻境。
“阿姨你看,你还认得这件毛衣吗?”
薛秀芳怔了一怔,然后整个人扑向平繁,将毛衣揣在怀里。还好平繁将自己的灵力收得及时,解除了蓝色光圈,不然薛秀芳估计已经烟消云散。
“我的小爱国……我的儿子来找我了……我的儿子来找我了……”
母爱泛滥的薛秀芳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平繁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忆子成狂的可怜母亲。
“你儿子他很想念你,他让我告诉你,你永远是他最爱的母亲……”
说到最后,平繁的声音都哽咽了,章煜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以行动给她最温暖的支持与安慰。
“请告诉小爱国,我也爱他,我这辈子有过许多后悔,但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有他这个儿子!”
随着声音的飘远,薛秀芳已然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于空气当中。
看来,薛秀芳对冯栋梁确是恨之入骨,半句都没有问及他的消息,而唯独一涉及到冯爱国,平繁还没有使用灵力,释怀的薛秀芳就彻底放下执念自行消散。
平繁和章煜眨眨眼的工夫,木屋里已恢复正常。床上正躺着一具白骨,白骨手里还架着两根毛线针,想必他们刚才是因附着暗物质的毛线针而坠入幻境。
两人朝遗体默哀了三分钟,然后将屋里属于薛秀芳的遗物整理好,就马上启程回事务所。
章煜坐在一旁,只由平繁作为主讲人,给冯爱国叙述着关于薛秀芳的故事。冯爱国一言不发听完,低头绞着手继续沉默了快半个小时。
平繁在幻境中“亲眼”看着薛秀芳的经历也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如今甚是明白冯爱国的感受,也陪着他默默调整情绪。
良久,冯爱国才抬起头,用手抹了抹脸上纵横的老泪。
“谢谢你,平小姐,我果真没有付托错人。”
“不客气,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平繁将薛秀芳的遗物递给冯爱国,冯爱国站起来朝平繁深深鞠了一躬。
“我再次替家母感谢你圆了她的心愿!”
“别别别……”
冯爱国如此有礼,平繁倒有点手足无措。随后,冯爱国说什么也要平繁收下剩余的五万元酬金,平繁推托不过只好收下。
问清薛秀芳遗骸所在位置,冯爱国就马上动身前往处理后事。
章煜陪平繁将冯爱国送出了写字楼大门,章煜才轻轻问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冯先生他父母之间发生的事情?”
“既然两个人都不在了,就让他们的恩怨情仇也跟着去了吧,无谓让冯先生思虑了前半辈子,现在还要痛心下半辈子。人一辈子太短,还是留多点美好回忆吧!”
说完,平繁转身就往安保闸机走去。
章煜在后面看着平繁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轮欣赏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