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暮纹平在被警方带走之前,也坦然了自己杀人的动机--为了帮受到部长严重欺压而自杀的那位公司同事报仇,才痛下杀手。
彼时,并没有问他们两人的交情如何。
岸浦实夏咬着唇,沉默了许久。
等一场热闹散去,深夜的台球酒吧第一次沉浸在宁静之中。
女酒保福井柚嬉擦拭着桌子,等待着下班,空旷的酒吧里只有毛利小五郎跟忱幸两位客人。
“刚才的推理真棒啊。”毛利小五郎喝了一大口吉姆雷特,很是赞赏地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觉得他已经有自己三分火候了。
“都是平时大叔榜样做的好。”忱幸含蓄笑着。
“我就欣赏你的实诚,比某个自大的臭小子强多啦!”毛利小五郎很想拍一拍他的肩膀,但好在还没失去分寸。
“有没有醒酒的那种...”忱幸看向福井柚嬉。
女酒保无奈抚额,“你觉得酒吧里会有那种东西吗?”
忱幸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白开水,想着要不要给大侦探倒一杯。
就在这时,柯南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忱幸,你有开车来吧?”他沉声道。
忱幸点点头,对方这种紧张的神情他并不陌生,譬如在听到有关那个组织的消息时。
“快,我们去阿笠博士家!”柯南急声道。
忱幸没有问为什么,大半夜这么着急过去,肯定不是为了看阿笠博士的发明。
他本来还打算跟毛利小五郎告罪一声,没想到这位大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从车上取了钱买单后,他便发动车子,载着柯南往阿笠博士家去。
……
“发生什么事了?”有余暇后,忱幸才问。
柯南小脸紧张未消,“你还记得上次扒手的案件吗?”
“嗯。”
“那对夫妇呢?”柯南看过去。
“记得。”忱幸点头,“因为女人怀孕了。”
“对。”柯南盯着他的眼睛,“她很可能就是苦艾酒易容的!”
忱幸怔了下,仿佛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才说了句‘是么’。
柯南根本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当下摇头道:“我是听高木警官说的。”
接下来,他简短地将从高木涉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说。
--当时弁崎桐平说在银行抢劫案件的时候,茱蒂被那位后来才来的孕妇用胶带封住了眼睛跟嘴巴,可事实上那时抢匪说他们要让没有亲友在场的人负责那个工作,不然很有可能会故意不粘好。
“后来高木警官去登门拜访过好几次,那位弁崎桐平先生说根本没有牵扯进扒手被杀害的离奇命案里,而且他还是单身,也不认识什么孕妇。”
说到这里,柯南看向忱幸,“你觉得呢,这很像她的作风不是吗?”
忱幸没有正面回答,在车窗外掠过的夜景中,映照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你有没有想过,这万一是陷阱呢?”他说。
“什么?”柯南愣了下,随即脸色微变,“你是说...”
他连忙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家。
“诶,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他们组织有动静?”灰原哀有些疑惑。
“是啊,就是你之前不是说有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吗?”柯南语气磕绊,不太自然。
“我没有感觉,因为我一点都不关心他们。”灰原哀打了个哈欠,“你不是也说,组织他们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吗?”
“是这样吗,没有就好。”柯南暗松口气。
可就在他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地挂断电话时,就听到了从听筒中传来的尖声:“什么!难不成是我还活着的事情被发现了?”
“没,没有啦,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柯南捂了捂耳朵,冲忱幸尴尬一笑。
忱幸摇了摇头。
而电话里,灰原哀莫名敏锐道:“你跟谁在一起,忱幸吗?”
“诶?”柯南震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灰原哀淡笑。
柯南趁机道:“那没什么事了,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先别挂。”灰原哀语速稍快,然后道:“他在开车吗,这么晚你们去哪了?”
“是毛利叔叔啦。”柯南没办法,只好简单说了一下今晚的案子。
说完后不免喘了喘,实在是本来一颗心就吊着,又被灰原哀抢白,最后还一口气复述了案情,着实给他累的不轻。
也因此,先前方寸大乱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半夜跟大叔去酒吧。”灰原哀啧了声,故意拖了个长音,“好别致的雅兴啊。”
而柯南也很配合地将通话外放。
“早点休息。”忱幸说道。
“要你管。”灰原哀轻哼。
挂断电话后,柯南整个人已经像是咸鱼一样躺在座椅上了。
“还去阿笠博士家吗?”忱幸问。
“当然不。”柯南憨笑道:“送我回事务所吧。”
忱幸并不意外,但不妨碍给这小子一个白眼。
……
次日。
“诶?又遇到了杀人案件?”
咖啡店里,安室透手指按着‘波塞冬’的龟壳,惊讶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忱幸面不改色。
安室透咂咂嘴,“话说我认识很有名气的阴阳师呢。”
忱幸翻杂志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要不要我带你去,让他们看看你的体质?”安室透认真道:“总是遇到有人被杀的案件,很诡异啊。”
“……”忱幸深吸口气。
“去寺庙也行啊。”安室透摸着下巴,煞有其事道:“说不定老板你是被什么鬼魅魍魉附体了,去的地方就会死人。”
“死神。”忱幸说。
“对对对。”安室透眼睛一亮,“果然,你也已经感觉出不对了吧?”
忱幸露出个和善的微笑,“去拖地。”
“……”安室透。
看着这家伙的背影,忱幸哼了声,要说死神或者去寺庙,柯南跟毛利小五郎这两位‘死神’才实至名归。
正胡思乱想着,身旁冷不丁有人喊了声:“嗨,土方!”
声音欢快,爽朗中的话尾勾起了一点小俏皮。
来人穿着牛仔短裤,上身是棒球衫,短发干练,笑容阳光,正是世良真纯。
忱幸往她身后看了眼。
“不要看啦,就我一个人来的。”世良真纯大大咧咧地在对面坐下,长腿一叠,伸手朝已经闻声过来的榎本梓的笑道:“一杯拿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