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位扒手黑兵卫,从来没有被抓到过,那么一直到扒走钱包、五元铜板放进身上之前,都无法确定到底谁是黑兵卫。
所以才会像这样,让放了发信器的钱包故意被扒走,再用手机掌握正确位置,然后等待黑兵卫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下手将之杀害。”
听完茱蒂的解释后,高木涉恍然的同时,不由问道:“这么说,被黑兵卫扒了的人就是凶手了?”
“可是也有很多扒手是团伙犯罪,有可能是扒手同伙间起内讧引发的凶杀案。”目暮警官是老刑警了,想的可能性也多一些。
“我想黑兵卫应该是单独犯案。”柯南说道:“因为她还曾经大叫‘这里有扒手’。”
茱蒂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扒手常用的招数啊。”柯南解释道:“因为听到有扒手,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钱包,扒手就利用这一点,知道要下手的对象钱包位置。而如果有同伙的话,应该会让同伙去负责这种引人注意的角色吧?”
说着,他抬起头,微笑道:“所以我想,茱蒂老师的钱包应该也...”
正认真听着的茱蒂脸色变了变,赶紧入怀去摸钱包,果然摸了个空。
“我的钱包真的不见了!”
“应该是你在她跌倒的时候,扶了她一把,就被趁机扒走了。”柯南笑着说。
茱蒂忧伤地从兜里摸出了三枚涂黑的五元铜板。
目暮警官问道:“可是,既然下手扒窃的人已经死了,那现在要怎么找出曾经被她扒窃的那个人呢?”
“不用担心,我想就快了。”柯南自信说着,侦探臂章就响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里,灰原哀手里同样拿着侦探臂章,里面传来步美三小只欢快的声音,大概就是完成了柯南的嘱托。
“要听听看吗?”她看向身边之人,将臂章举了举。
忱幸摇摇头,之前几个孩子一阵风般跑开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毕竟神社里还藏着一个杀人凶手,但架不住孩子们分头行动的热情,而且有侦探臂章保持通讯,他也就待在这里没动。
灰原哀本来也想去帮忙,但没成功。
孩子们从神社各个地点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扒手藏匿起来的钱包。
“我知道了!”高木涉醒悟道:“因为扒手拿出了钱之后,就会把钱包丢掉,所以只要调查一下钱包里面,或许就有机会知道钱包的主人是谁了。”
过了会儿,步美他们带了钱包回来,找到的钱包一共有四个,其中一个蓝色的钱包是茱蒂的。
“这么说,你就是嫌犯之一了。”目暮警官一脸严肃地看着fbi的探员。
“诶?”茱蒂一懵,这家伙还真敢想啊。
“茱蒂老师才不是呢!”少年侦探团的三人立马说道:“因为她被那个阿姨撞到之后,都是一直跟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杀人。”
“呃,是这样吗?”目暮警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拿起一个钱包,“这么一来,凶手在剩下的这三个钱包的主人之中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黑色钱包里有一张驾照,而上面的人正是之前主动跟茱蒂搭过话的口罩男,弁崎桐平。
棕色钱包里有一张大头贴,是一个女人跟小孩子的合照。
“我看过上面的大姐姐。”步美说道:“之前有教我们怎么摇铃铛。”
目暮警官点点头,随后从最后的红色钱包里拿出一张「小吉」的签诗。
“这样就不知道钱包的主人是谁了吧。”他笑呵呵地说,毕竟这几个孩子总不可能跟这几个被偷的人都认识吧。
“应该是那一位老伯伯的钱包吧?”
“因为他说抽到了好签要带回去。”
“而且我还看到了,那位老伯就在我们前面,拿出红色钱包买了一张签纸。”
“那个时候我也看到了。”
三小只窃窃私语,目暮警官嘴角扯了扯,“难道你们知道是谁吗?”
“我们马上去找!”光彦一挥手,小伙伴们呼啦就跑了。
“等一下,要找的人可是杀人凶手啊!”目暮警官连忙道:“高木警官,你还是去保护一下孩子们吧。”
“是。”高木涉应声后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忱幸也走出人群。
“不是有高木警官吗?”灰原哀跟在他后面。
忱幸脚步顿了顿,“我去看看,你待在这。”
灰原哀蹙了蹙眉,看着他,没说话。
忱幸便说:“等我回来,把大侦探的最新发现讲给我听。”
灰原哀这才神情一缓,不过还是轻哼,“我才懒得重复。”
……
摇晃铃铛的神社前。
因为都去案发现场围观看热闹的原因,这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戴着针织帽的女人静静伫立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某一时刻,她听到放香火钱的钱箱里传来了几声脆响,那是丢进硬币后的声音。因为今天对这种声音格外敏感,她下意识朝那边望了眼。
冷沉的少年人五指自然张开,硬币从指缝一枚枚落下。
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盯着他手里的硬币看。
“给孩子们买零食,所以找了不少零钱。”忱幸看过去。
不知怎的,明明他的话再平常不过,段野赖子心底却一阵慌乱,好像是想要隐藏的事情被人窥探,莫名不安。
“哦。”她含糊应了声,挽了挽头发就要离开。
“警察在找你。”身后的人说。
段野赖子脚步一顿,转身,表情是恰到好处的不解。
忱幸问道:“你的动机是什么?”
“什么动机?”段野赖子愣了愣。
“杀黑兵卫的动机。”忱幸说。
他的话直接,段野赖子张了张嘴,看着他有片刻的愣神。
但马上她就皱起眉,不悦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鞋带。”忱幸垂眸。
“什么?”段野赖子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马上脸色就是一白,迅速将右脚往后藏了藏。
但鞋带上本来不起眼的血迹,此刻就像是白纸上的泼墨,醒目又碍眼。
她紧咬着唇,手用力攥着,心里更不吝掀起了一场海啸。
所有的手法和掩饰,在此刻都如此苍白,宛若笑话。
“你的动机是什么?”忱幸再一次问道。
段野赖子沉默片刻,勉强一笑,“重要吗?”
“嗯。”忱幸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