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对,再见。”
半场创吾跟楠本隆平尴尬起身,跟众人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离开。
只不过还没走出客厅,目暮警官等人便推门进来,正好堵住两人的去路。
“恐怕两位还要再等一下才行。”他拿出证件在两人面前一亮。
“警察?”半场创吾干巴巴道:“只是开个玩笑嘛,我正好以前在冲浪的时候受过伤,在胸口有一道伤痕,所以才会...”
“不,我们要找的人是背上有一道伤痕的你。”目暮警官没理他,径直走到还有些懵的楠本隆平面前。
“找我?”
“因为那道伤痕,是20年前的连续杀人犯在被松本警视长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被警视长用刀砍到而留下来的一字型伤痕。”目暮警官沉声道。
“啊?”楠本隆平的体格虽然蛮壮,但此时仍不免被眼前这个矮胖警官的气势所迫。
松本清长淡淡道:“虽然我不记得那时候的伤口是在胸部还是背上,可是毛利发来的短信让我明白了。”
“短信?”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显然是不记得自己有发过这种东西。
而果然,忱幸注意到了柯南一下窘迫的神情,后者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顿时赧然一笑,还捂了捂衣兜,表示还没把手机还回去。
幸好毛利小五郎有点糊涂,此时又全被松本清长等人吸引了注意,对自己手机的丢失完全没有察觉。
“一般来说,人在受伤之后会反射性地用手去按住伤口,可是凶手所遗弃车辆的方向盘等位置,却没有检验出任何的血迹反应。那就是因为伤口在手够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被砍伤的部位是背部。”
松本清长走到楠本隆平的面前,声音充满了压迫性,“虽然很小心地拆掉了驾驶座的椅套,并且消灭了车上所遗留下的血迹,却是反效果。”
他本就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多年的警察生涯和左眼的那道狰狞长疤,使他整个人的气场非常足,极易给人带来压力。
楠本隆平此刻就是这种感觉,整个人都矮了一头,连声音都在打颤,“不,不是我,我是因为以前我遇到的一名男子背上有伤,觉得很酷,就学他自己划了一道伤。”
“你在胡说什么?”目暮警官皱眉道。
且不说他说的真假,只是觉得‘酷’就给自己划一刀,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没有胡说,是真的,请相信我!”楠本隆平着急道。
“那么那名男子有没有吹口哨的习惯?”松本清长紧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有没有!”
“有有有!”楠本隆平连忙道:“我记得那应该是在20年前流行的曲子。”
“真的吗?”松本清长不信。
“是真的,警视长。”楠本隆平一脸真诚道。
松本清长气势一收,淡淡看了他一眼,跟毛利小五郎说了句‘打扰了’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楠本隆平还以为没事了,可不等松口气,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警察沉着脸走到了自己身边。
“哎,你们?”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高木涉跟千叶警官一人一边架住胳膊,带着朝外走去。
“我冤枉啊!”楠本隆平腿肚子都软了。
“那么,我们就先回局里了。”目暮警官提出告辞。
半场创吾眼看着楠本隆平被带走,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然之前两个人不太对付,但怎么说也是‘同道中人’,此时多少有点唏嘘。
“还真是雷厉风行啊。”毛利小五郎说道。
“毕竟是松本警视长的执念啊。”毛利兰倒是能理解。
忱幸已经在往收拾好的客房去了。
……
次日。
“竟然牵扯到了20年前的案子?”
咖啡店里,安室透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听忱幸说完有关‘一亿曰圆’的事情,不免惊讶其中还跟警视厅扯上了关系。
“警方已经把嫌疑人带走了。”忱幸说道。
“那他真的是凶手吗?”安室透问。
“不知道。”忱幸实话实说。
安室透没等到下文,不由腹诽,我这么问肯定就是想听听你的推理或怀疑啊!
这时,桌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上弹出了新闻的版面,电视台直播中,一个留着卷发的中年男子正在侃侃而谈。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20年前,被害人是当时50岁的医生坊川继治先生,凶器是他本身持有的武士刀。两天后被杀害的是东都大学理工学系的助理教授,42岁的麦田笃则先生,凶器是同一把武士刀。
然后负责进行调查的警官先生,看到时常出现的可疑人物而向前询问的时候,被突然发动逃窜的车辆撞倒,因而受重伤殉职。
追踪那辆车把它逼进死路的松本警视长也被凶嫌袭击,在左眼受伤的情况下夺下凶嫌的刀,反手砍伤那个杀人犯,并且在他背上留下了一字型的刀伤。
之后又过了五年,34岁的锅井进律师被人用自家的菜刀杀害身亡,犯案的手法先是用电击棒让被害人昏迷,再用日本刀等锐器切割身体,十分残忍。
不过这三起杀人案中,门锁都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所以搜查的方向都在围绕在熟人犯案进行。可是这三名被害人都没有共通点,所以让警方的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采访中的中年人旁边,女主持人很认真道:“现在离案子的追诉期失效,只剩下不到三天了,您认为警方能将犯人逮捕归案吗?”
“已经接近终场的现在,我想应该是很难抓到了。”
犯罪心理学者平栋堂次扶了扶眼镜,手肘撑在桌上,淡然道:“照我看,凶手已经拉好了窗帘,拔了电话线,完全断绝自己与外界的联系,然后躲在被子里浑身发抖,等着这三天顺利地度过吧。”
他很是自信道:“为了不引人注意,一定会不断丢出安全的牌,混过这一局才对吧?”
说着,他大拇指朝自己一伸,“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尽管来找我好了,前提是抱着让15年东躲西藏的努力全部泡汤的觉悟!”
“案子的确有些复杂啊。”安室透摸着下巴,“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你说,那个凶手会不会去找他?”忱幸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