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发生在a市东城郊区龙口镇,离此地有一小时左右的脚程。
受害人的家庭以务农谋生,十年前包了几亩地,发了小财,在城里买了房子,生了一儿一女,五年前被女儿和女婿接到国外生活,今年刚刚回来,变卖了城里的房子,给儿子买了新房,装修好了准备让儿子娶媳妇儿,夫妻两人便回老家养老。
这日儿子带着新儿媳回家,却惨遭灭门。
这些资料慢慢发到牧北的手机里,他专心开着车,木浅便读给他听。不久,便到了目的地。
老旧的农家宅院被警戒线围成圈,周围警笛声轰鸣。
因为约会被人打断,牧北的心情有些不爽快,下车时脸色依旧有些暗沉。
雨还未停,牧北车里只有一把伞,便直接将木浅拉到自己的身边,半拥着她两人共用一把雨伞。
警局的人见了这般模样,皆是微微一愣。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带队的队长,中年男子,被称作刘sir。
他撑着黑色的雨伞,靠近牧北,谦和地伸手想要与之相握,“牧教授,久仰大名。”
牧北淡淡地看了他的手一眼,没有伸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刘sir的手愣愣地僵在空中,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脸色并不好看。他自然知道这个牧北身份不一般,也知道这样身份的人有几分傲气,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刘sir果断地想多了,这世界上如此多的人,能被牧北放在眼里的,用指头数怕是有剩。
木浅想着作为助手这个时候应该说几句场面话吧,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索性案件紧急,牧北已经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欲往里面去,她也就放弃了说场面话的决定。
里面的情况十分不好,他们刚刚走到院内,便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门前的血被雨水打湿,格外凄厉,有几个年轻的警察脸色青白地捂着嘴往出来跑,然后跑到一旁扶着墙吐得一塌糊涂。
牧北的表情也愈发的冷冽,旁的警察看到他身边的木浅,说道:“牧教授,让这位女同学在外面吧,里面实在……”
木浅一愣,下意识地说道:“我进去。”
“她进去。”同一时间,牧北开口道。
两人相视一眼,目光中皆有笑意。
可是纵使木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里面的东西仍让她触目惊心。
鼻尖是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遍地的血迹,顺着水泥地从高处淌到低处,渗到墙根处,将土黄色的墙面染成了暗红色。
墙上也有被溅到的血迹,翩翩盛开。地上,歪歪扭扭地拜访着两具尸体,皆是男性,一个中年一个老年。
中年男子的四肢已经被分开,藕断丝连地接着身子,肚子被人残忍地剥开,里面肠肉淋漓,面部被鲜血染尽,看不清表情,眼睛瞪大,似乎要翻出眼白来。
老人相对好一点,身体没有太多残缺,只是头被人从脖子处切断,像足球一般滚到一旁,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银白的头发被鲜血染红,格外吓人。
而房间中间,是圆形的餐桌,餐桌上,女子的尸体被呈大字型摆开,她全身**,淋淋的鲜血从私处津津地流下来,那一处已经血肉模糊,胸被人斩断了半个,鲜血还在喷洒,她的眼睛却是闭上的,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看样子,是疼死的。
餐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妇人,她也停止了呼吸,趴在桌上,致命伤口只有脖颈处一道,死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