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过是一个小官!那可是范小公爷的岳丈!”镇南将军脸上的表情更怒了,大声打断自己夫人的话。
郜玄彤捂着自己的脸,眼神带着些恨意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是我做的又怎么有?白璐那个贱人和抢范文赋,她就该死!”
镇南将军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觉得她这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明明是自己养育出来的女儿,自己却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
“老爷!彤儿她只是一时想茬了,她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可以想办法救救她啊!”将军夫人似乎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镇南将军跌座在椅子上,满含戾气的脸上此刻充满了疲惫,带着老茧的大手捂着自己的脸,声音非常的低沉,“出去。”
“老爷……”
“出去!”
将军夫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镇南将军大声克制住,穿着华服的身子止不住的一抖,随后颤巍巍的福身,“是……”,拉着郜玄彤就出了前厅。
白璐这边,自从知道官家同意重审案件之后,心情就一直不错,杜夫人怕她无聊,特意去制衣坊买了两批大红色的布料,交给白璐,让她自己绣制自己的嫁衣,也算找点事情做。
于是,白璐除了每天晚上等范文赋回来,其他的时间,都窝在软榻上绣那件嫁衣,又因为一些女儿家的心思,在范文赋过来的时候,就将这些布料藏起来,也许是害羞,也许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白璐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从范文赋在早朝上提出重审案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洗清白明熙罪名的证据已经找的七七八八,但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范文赋却始终没有头绪,这件事情,若是不能抓到幕后黑手,那便不算了结。
白璐每天看着范文赋为自己的事情奔波,有些心疼,又有些止不住的甜蜜。
这天,将近子时范文赋才回到府中,进入院子的脚步非常轻,担心白璐已经睡着,自己的动静打扰了她。
小心的推开房间门,到衣柜里拿了件新袍子,打算去旁边的角房里冲个凉水澡,也许是因为衣柜已经有些年头了,哪怕范文赋再小心,打开的时候还是发出了声音,本就因为担心范文赋而睡的很浅的白璐立刻被吵醒。
“文赋?”白璐揉着自己的眼睛,撑着床边坐起身,望着衣柜的方向问。
“嗯,是我。我来拿件衣裳,时间不早了,璐璐,你继续睡吧。”白璐已经醒了,范文赋索性大方的关上门,手里拿着衣裳来到白璐床边,看着她那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原本有些疲倦的身体,似乎也被她的笑容所治愈。
“嗯……”白璐还有些迷糊,掩嘴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起身,“我给你做了宵夜,就在小厨房里,你先吃一点吧。”
也许是因为还没完全醒神,刚下地,白璐就脚步一软,身子往前,眼看就要跌倒地上,范文赋赶忙上前拉住她,将她抱在怀中。
“困的话就继续睡,我自己去小厨房拿吃的就行。”范文赋抱着白璐,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神经不自觉的开始放松。
白璐抱着范文赋的腰肢,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停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没事,我也醒的差不多了,还是看你吃了东西之后我再睡,这样我才能安心。”
“那好吧。”范文赋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桃花眼里满是宠爱。
白璐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才抬头,撤离他温暖的怀抱,离开房间去小厨房拿宵夜。
因为白璐现在住在范文赋的主卧,所以范文赋一直都是睡到右边的厢房里,白璐端着热好的宵夜,直接推开了房间门。
范文赋在房间里快速的冲了个冷水澡,刚准备换上拿来的衣裳,房门就被白璐打开。
哪怕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烛火,白璐还是看到了范文赋那白皙的有些泛光的后背,已经那背上交错凌乱的疤痕,小脸立刻就红了,慌慌张张的退出去。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裳。”白璐端着宵夜推出房间,背过身去,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努力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不停跳动的心脏。
范文赋苏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未慌张,慢条斯理的系好身上的衣带,披上一件外衫,走出房门从白璐手中接过宵夜托盘,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柔,但又似乎带了些别的味道。
“没事,不怪你,是我没闩门。”范文赋一边说着,一边回房,明显是不忍心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因为这个事情害羞,给她找楼梯呢。
“嗯……”白璐还是一副脸蛋红红的样子,转身,杏眼水汪汪的,有些不安和害羞的看了范文赋一眼,又快速的收回自己的眼神。
范文赋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白璐的宵夜,一口一个的吃着里面的馄饨,白璐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坐到他旁边,视线却老是忍不住飘向他的后背。
“璐璐很想再看一次我的后背吗?”范文赋微微挑眉,将已经吃光的宵夜放到桌上,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嘴角的汤渍,望着白璐的眼神有些幽暗深邃。
“谁要看了……”白璐赶忙别过脸,无比傲娇的说道,但通红的耳朵和不安转动的眼睛完全暴露了她。
“你后背的那些伤是怎么回事?”白璐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在他后背看到的那些斑驳的伤痕,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可从来没在信里说过你还受过伤!你故意瞒着我,是不是?”
范文赋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后轻叹一口气,握住白璐的手,“若是我告诉你了,璐璐,难道你能不担心吗?”
白璐抿唇,小声呢喃,“我自然是会担心的……”
“这便是我不愿告诉你的原因,我不愿意你在尚锦城里等着我,还要为我担惊受怕,我舍不得。”说着,范文赋抬手抚上白璐的脸颊,温柔的话语如同一汪温泉,注入白璐的心中,让她忍不住眼神迷离。
情到浓时,不可自制。
范文赋身子微微前倾,双唇覆上白璐,一触及分,白璐忍不住想起在白府的时候,似乎他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