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宴一怔，目光骤然一顿，盯着季夏不说话。
“……”
太直接了。
未免有些……不季夏了。
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和说话的形式。
不过这也不重要，因为除了她这句话里的明显过于直接的意思之外，让他更注意到的三个字却是“江少爷”……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是怎么样，就只是说，这个称呼如果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季夏的话……那就不正常了。
江宴敛了敛眉，认真的回想了下，说起来，似乎类似于这种江少爷的称呼，在她和他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以后，就是没见她说过了。
而现如今提起的这么猝不及防……显然，她有想法了。
或者更直接一点的说，她不高兴了。
所以是因为……他的避而不答么？
想到这里，江宴眸底划过一抹情绪……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微沉，即便是依旧听不出具体情绪的语调，可是却还是让季夏听的心里一震……
“季夏，你太独立了，所以你让我觉得，我对你来说，可能没那么重要。”
甚至于说，你可能都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依靠的另一半来对待。
如此简便又直接的话语从男人薄唇中一字一顿的吐露出来，清晰明了，再直接不过了。
只是这后半句话是江宴在心里自己默默补充的，即便是他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前半句话已经是不容易的了，所以后半句，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来的，可是他没有说出来的内容，季夏却未必不能理解。
因为话说一半，有些时候就已经足够了。
季夏心里微怔……
因为她的过于独立，所以他在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季夏面上不显，可是现在的这句话，却是在她听到了江宴那句话之后，她的心里在第一时刻下意识的浮现出来的想法。
似乎这一刻，一切都清晰明了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在进入咖啡厅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为什么会在那一刻的神情那么严峻，为什么会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愈发复杂，为什么他会看着她，一反常态的问出了那个平时和他一点都贴不上关系的问题……
他在乎她，在乎她的安慰，在乎她的想法，更在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而这一刻好像……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她问他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下意识的避而不答……
她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所以……”
“所以，”江宴忽然出声。
季夏一愣，朝着他看过去……
男人神色不变，声音低沉而沙哑:“所以……季夏，我很好奇的是，你到底会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我的存在？”
说出这段话难么，不难，可是如果这句话是江宴说的，那么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即便是这么不容易，可是他还是说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忽然觉得，既然他们都把话说到这里了，那么即便是问了出来又能怎么样？
“……”
意料之中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