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方捕头来了,她说她有事要向您禀报。”
韩月从苏郎君屋里出来,心里正乱着,便接获了这个消息。她迅速整理自己的心情,几乎只用了一瞬间便已进入工作状态。
作为妻主,她一颗心全挂在苏郎君身上,愧对其他四名丈夫,但作为这太行镇的青天老爷,她明冤断案,对得起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也从未愧对自己的良心。
韩月来到前堂,便见方澜姗已在此等候多时。
“何事?”
她面上笑容和气,全然不见之前在苏郎君屋里的寸寸愁伤。
方澜姗的表情有点古怪,“回禀官人,属下……属下其实是受人所托,帮她给您带句话。她说……说这病虽是旧疾复发,垮了身子,但也不是不能一治。”
说完这话之后,方澜姗偷偷摸摸的瞄了韩月一眼。
韩官人独宠正夫苏郎君这事儿,在太行镇几乎人尽皆知。
头几年苏郎君身体尚好时,不管是市井酒楼,商铺之中,都常常能瞧见这二人妻夫恩爱的模样,只是自从苏郎君病下后,韩官人也逐渐隐居了起来。
除非是有冤情上报,有公务处理,否则轻易不离开韩府,更多时候则是守着她心爱的苏郎君,但藉由下人之口,这二人虽已不常出现在众人眼前,可关于妻夫二人恩爱并重的种种轶事,却在坊间流传不停。
其中一则佳话流传甚广,不少男子都曾盼着,若日后能得一位如韩官人这般情意深切的妻主,不知该有多好,但也有人说,韩官人的心,韩官人的情,全部倾注在苏郎君一人身上,对其他人太不公平。
但不论外界看法如何,总之这二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而随着苏郎君病的越来越重,坊间也已开始猜测,这苏郎君怕是要不久于人世。
韩月闻言之后微微一惊,旋即攒眉问道:“这人倒是胆大,是男是女,图的又是什么。”
她并未轻信,徐徐转动着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这些年来,她寻了不少医,可寻常大夫束手无策,而那位盛名天下的云神医又行踪不定。也曾有过一些心怀不轨之徒,企图借着这事儿接近自己,甚至还曾有过一名老大夫带着儿子前来拜访,心里的猫腻昭然若揭,不外乎是想把自家儿子塞进她后院,也好吃上一口官爷家的富贵饭。
方澜姗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韩官人肯定不信。可事实上又岂止是韩官人,一开始当小董娘子找上自己时,得知小董娘子的来意,她也有点吃惊。
可是后来……
“官人,您且看着!”
方澜姗拔出长剑,用剑刃割伤了自己的手指,这伤口很深,滴答滴答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之后又淌在了地上。
“你这是……”韩月眉头一皱,便在这时,只见方澜姗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后,从里面倒出一些细腻的白色粉末。
这粉末洒在伤口上,遇见血,便是融了。
旋即,
本是被坚韧割破的伤口,居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蠕动着进行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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