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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傻笑了, 快做啊。”苏凤竹催促他。
“哦,好。”周玄给她拉来一个板凳:“那你就在这儿坐着看着。”
又去打开柜子,取了一个小罐子出来, 塞给苏凤竹:“先吃点这个。”
苏凤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粒粒红彤彤的蜜渍樱桃。
想来是以前的宫女藏在这里的零嘴儿, 叫他给翻了出来。苏凤竹用指甲捏出一颗, 含在嘴里, 只觉甜到心里去。
周玄已经忙碌了起来。淘米, 择菜,洗菜,切菜, 生火......他一件接一件做的有条不紊。高大的身躯在小小的厨房里原是显得有些憋屈,然动起来却极灵活利落。
这些在常人看来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在苏凤竹眼里新奇的不行。她看着看着就坐不住了, 凑到周玄身边:“我来帮你什么吧。”
周玄递给她一把芹菜:“把这芹菜的叶子择掉。”
“哦。”苏凤竹缩回板凳上去择了。过了一会儿周玄偶一回头,看苏凤竹正翘着兰花指, 一叶一叶轻轻地细细地拽, 这会儿一根芹菜都还没拽完。
周玄弯弯嘴角, 继续忙活自己的。
苏凤竹好不容易把这一把芹菜择完了。举在面前看看没有半丝菜叶残留,自己心中很是满意。想起还没洗过, 便去水盆冲洗。
水盆旁正放着一盘洗好的小辣椒。苏凤竹一眼看见这辣椒的籽儿有许多残留着, 暗想这村夫做事到底还是粗陋。于是便把那辣椒倒进水里, 重新洗过, 残留的籽儿都一个个扣了出来。
还没扣完呢,一阵辣气冲上来,冲的苏凤竹重重打了个喷嚏。
常年的教养让苏凤竹立刻伸手捂鼻。不料手上却传来更浓重的辣气,苏凤竹顿时又是三五个喷嚏。
这还不算完,手碰到的口鼻间便觉着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手更疼。苏凤竹伸手一看,两只手已变的红彤彤的。
这是怎么了?苏凤竹还不知道这是辣椒给辣的,只是本能驱使,舀了清水赶紧搓洗自己双手,又掬水洗自己脸。然也不知怎么弄的,手上脸上的疼还没减轻几分,眼又火辣辣疼了起来,疼的她直掉眼泪。
她只好去找周玄了。周玄在屋子外面搬柴火,苏凤竹带着哭腔唤他一声:“周玄——”
周玄一抬头,看苏凤竹这满脸通红的模样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碰辣椒了?”
苏凤竹闭着眼睛狂点头。
周玄忙拉着她回屋,寻了干净帕子,倒上白醋,给她擦拭手脸。他的手那样大,她这样大的人,在他手底下和粉粉也没多大区别。
别说,很快就没那么疼了。“民间这些偏方真真是让人想不到。”苏凤竹赞叹不已。
这次却轮到周玄笑她了。“不许笑。”苏凤竹捂脸。
周玄拉开她手,俯首含住了她樱唇。
以往他亲她,苏凤竹只觉着恶心紧张。可现下,苏凤竹非但不恶心不紧张,反觉着心尖扑簌簌动了一下,很神奇、很舒服的感觉。
“玄儿,你自个儿做饭?这成何体统嘛。”恰在此时,景泰帝粗声大嗓地闯了进来:“哎呀,俄滴娘,这成何体统!”
清炒香蒿、拌白菜心、炝土豆丝、肉丝炒芹菜、丝瓜蛋汤......周玄不过做了再简单不过的一桌家常菜,但苏凤竹吃着,就觉着食欲大开,就觉着以往吃过的什么珍馐美味都比不过。
不请自来的景泰帝,也吃的停不下来。“不错不错,玄儿你这手艺得了你爷八成真传。”他一边扒饭一边道:“你爷那老东西,没一点好地方,就是做的一手好饭食,爹吃了多少大厨做的东西都比不上!”
“对,哥哥做的饭食,最好吃了!”几个小的纷纷应和。
“是吗,你们净会说好话哄人。”周玄问苏凤竹:“媳妇儿,还能入口吗?”
“很适合妾的口味。”苏凤竹轻声细语道。
周玄这才笑了,给苏凤竹夹了一筷子菜:“喜欢你就多吃点。”
“妾惶恐。”苏凤竹忙也给周玄夹菜:“殿下请。”
景泰帝既吃饱了,看着他们这你来我往的就觉着很是碍眼。“玄儿青儿橙儿。”他咳嗽一声道:“爹过来是有个事儿和你们说说。明天是武威侯王雪川的寿辰,你们跟着爹一块出宫给他过寿去。”
苏凤竹知道,这武威侯王雪川,乃是景泰帝手下一员得力大将,掌控魏朝半数兵马。故而景泰帝对他这般看重,寿辰也亲往作贺。
周青周橙忙不迭地鼓掌跺足。周紫听不带她,却也不争。而周玄则问:“除我们之外,还有谁去?”
“爹没探问。许郑家他也请了。”景泰帝含含糊糊地道。
周玄便应下不再言语,景泰帝自以为蒙过了他儿子,心中高兴:王雪川因是一路走过来的老兄弟,大家亲厚,故而他生辰阖宫贵人都要去贺的。景泰帝因为存着让周玄相看王雪川之女王鱼的念头,故而不肯让周玄知道阖宫都去,怕的是他带上苏凤竹。
岂料第二天出发之时,赫然见苏凤竹随在周玄身边,景泰帝顿时脸就拉下了。
陈夫人心中暗骂村夫上不了台面:“怎地,殿下怕人丢了怎地?”
“这倒不至于。”周玄咧嘴笑道:“我是怕她给人欺负了去。”
他声音洪亮,顿时周围人等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哄笑。
呵呵,景泰帝面上也随着众人笑,心里却把笑的最得意忘形的几个记了下来。他原本是想趁着这机会,让周玄接触一下朝臣们。现下却想,是自己疏忽了,玄儿以往再机灵,也是个乡下小子,不识大局。原该多教导他些时日,再带人出来。于是便只顾自己和人说笑,不管周玄了。
周玄似浑然不觉,拉着苏凤竹和弟弟们,兴致勃勃地指点沿途风景。苏凤竹看着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哥啊,你说这人怎么能傻成这样呢?他爹给他铺了路都不知道走。”人群后边郑行跟他哥小声笑道:“我看今日你这胜局,是手到擒来了。”
郑律摇摇头,没说话。
“不过也是傻人有傻福啊。”郑行斜眼盯着苏凤竹又道:“可惜了这般殊色。”
郑律皱皱眉,抬手给郑行脑袋上一个暴栗:“你这好色毛病,倒像是二叔亲生的。”
“陛下可知,赏赐这园子给臣,陛下可亏了!”那边武威侯迫不及待地引着景泰帝去一处:“臣打赌陛下绝不知道,这园子里藏了这样好一个马场!”
一时眼前开阔,一个数里方圆的马场出现在众人面前。更有数十匹脖长腿长的骏马悠然放养于其中。景泰帝一见便瞪圆了眼:“这些都是西域天马?这里怎有这许多?便是整个京城里都没有这么多!”
“哈哈,陛下,即赐了臣,可不能反悔啦!”武威侯笑道。
其他武将也都一副眼馋模样:“老王忒不厚道,得了这样一个大便宜,闷声不响的!”“他从来就爱吃独食儿!”“不行不行,得匀我两匹,就那匹枣红的,和那匹白的!”竟一哄而上,各捡了看好的马,登鞍而上。
“陛下也试试?”“试试试试,许久没松松筋骨了。”景泰帝也技痒,给武威侯邀着下了场。于是其他天家贵人会骑马的都去凑趣了。
顾圆儿看郑律兄弟俩去了,自己思量一番,提步往前走:“娘,我也去骑一会儿。”
可把陈夫人吓的不轻:“圆儿快别,姑娘家家的,哪里好骑马!”
“王鱼都去骑了,还有卢夫人,你看卢夫人这是要和陛下赛马!娘啊,你还是也学学吧!”顾圆儿说着,在宫人服侍下胆战心惊地骑上一匹马,一抖缰绳,冲着郑律而去。
陈夫人展眼一望:可不是!卢氏正和景泰帝并缰齐御,看着好不恩爱!这贱人,光天化日地冲着男人就贴上去了,真不害臊!陈夫人把手中的帕子都要撕碎了。
“哥,哥,我也想骑!”那边周青扯他哥哥袖子。“我也要骑大马!”周橙也眼巴巴地。
“这......”周玄挠头:“这些马看着性子野的很,哥怕都骑不好呢——喂,阿行兄弟,阿行兄弟!”
他一溜小跑追上刚从他们身边御马经过的郑行。
呃,这是叫我?我怎成他兄弟了?我和这粗人有什么好说的?郑行勒了勒马,歪头垂眸看周玄,模样很是无礼。
周玄一把把周橙抱起塞在他身前:“阿橙想骑马,你载着他罢!”
呃...... 郑行还没来得及推据,周玄已经伸手死死搂住他脖子,小脸儿凑他面前笑成一朵花:“阿行哥哥阿行哥哥你真厉害!阿行哥哥你教阿橙骑大马好不好!”
呃......“你松开,松开手,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郑行扒他的手。
“可是阿行哥哥我好怕,松开手会掉下去呢!”周橙反搂更紧:“阿行哥哥你好好拉着马呀,别摔着阿橙!”
“摔不死你!松开......”
周玄又把周青塞给了范信芳,然后问苏凤竹:“媳妇儿你要不要骑马?没事,不怕,你上去,我给你牵着慢慢走。”
“不必了殿下,只看他们骑马也挺有趣。”苏凤竹笑道。
“可我想给你牵着嘛。”周玄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她。
苏凤竹一看他这仿若摇尾乞怜的模样,就觉着心中软软的,没了办法。“那就,那就骑吧。”她垂首道。
周玄立刻高兴起来,招手叫马奴牵了一匹马来,自己扶着苏凤竹坐上去。“坐过去,手抓紧缰绳,脚塞进这里,踩实了......”他又是忙着查看苏凤竹是不是坐稳了,又是忙着给苏凤竹提裙子整理后裳。
远处王鱼一眼瞥见他这样,只觉着心中怒火忍都忍不住:那苏凤竹既是末帝之女,便是我家的仇人。父亲寿辰这样日子,周玄把苏凤竹带来,不仅是羞辱于我,更是羞辱于我王家!于是便一夹马腹,纵马向苏凤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