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眼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可以,那我现在就下令,万九阁黑桃九……”
下一秒,男子冲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语气有点急促道:“等等等,等一下,你来真的啊!”
接着,女子不瘟不火的吐出两个字,“解释。”
听到解释两个字,言司墨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银发。
原本梳理整齐的发丝,因他的胡乱挠动,而变得有一丝杂乱。
“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跟KI有关系,对了,万九阁的势力早就被你转移到了其它的地方,留着一座空楼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比起他对万九阁的感情,远远不及眼前的女子。
他虽然从小生活在万九阁,但因为老阁主对他苛刻,冷漠的原因,貌似男子对它也没什么感情。
就连老阁主去世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没有一丝的波动,甚至,没有一滴泪水。
言司墨之所以选择留在万九阁,不过是因为,他牵挂的人在这,他喜欢的人在这。
过了一会,女子才开口,只不过那话语中,似乎在克制着怒意,“可那是老阁主一生的心血,也是他唯一放心不下,唯一留下的东西!”
闻声,言司墨在心里默默地冷笑了一声。
那老东西已经走了两年,你在这天天记挂着他,也没见你在离开万九阁的那几个月里,心里挂念着他。
虽然,他现在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敢当着女子的面明说。
等到言司墨压下那股不满之后,才缓缓的开口,“久儿,老阁主他会明白你的。”
他继续说道:“久儿,现在阁楼已经被炸掉了一半,我们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离开?”
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触动了女子,只见她冷冷地把目光投向自己,眸子微微动了动,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言司墨的话语,墨久儿的心里也想过,既然万九阁被炸了,留在这里也无用。
再说,如果现在跟KI发生正面的冲突,仅凭那帮老弱病残的喽啰根本就没有胜算可言。
只是,她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糖糖了。
她的心里不舍。
非常的不舍。
女子突然感觉,“离开”一词对她来说很残忍。
就像,当初糖糖执意要离开九陵,
就像,当初糖糖固执的要把她送回糖果小镇。
就像,现在的她,舍不得唐之昂……
女子现在的大脑中,在快速的寻找着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留在万古市。
终于,她想到了,“言司墨,你不是说三天之后要给我看JK计划吗?在哪?”
男子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她怎么突然把话题给岔开了?
须臾后,他干笑了一声,似是很尴尬的道:“呃……好像……被炸了。”
“炸了?”她几乎是用陈述句表达的这两个字。
明明平淡无奇的两个字,但在言司墨看来,是女子准备训斥他的前兆。
男子连忙解释,“也不一定,至少计划的上半部分不在梅花九的手里,可能还有挽救的机会。”
“去哪了?”又是平淡无奇的三个字。
“在一个叫傅庭琛的男人那,只是,我与他不过有几面之缘,对他的底细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和那个傅庭琛是被江景尧称为一丘之貉的人。
随即,女子问,“那他现在在哪?”
“KI。”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啊???”言司墨一时没明白过来墨久儿的话语,有些不明所以。
话落,女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的大脑退化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让我去KI,找那个男人?久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又可以在一起,可以不去想那些无聊的事吗?”
他跟她之间,难道除了万九阁的事,就没其他可做的吗?
女子不冷不然,平铺直叙道:“我自己去。”
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好好好,等晚上,我去。”
言司墨当然不愿意让她亲自去冒险。
听到男子的回答之后,墨久儿直接径直绕过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她刚才站了太久,有些累。
她刚要打算拖鞋,准备自己揉揉脚,却突然抬眸,一下子对上男人那双潋滟波光的眸子,看上去似是很不高兴。
但女子也没有多想,只觉得他在自己的房间内,有些碍眼,“你可以走了。”她说。
言司墨听了之后,怒极反笑,“墨久儿,我是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狗吗?你要我走我就走,我这刚来没多久,你就要对我下逐客令?”
“我走。”她作势就要起身,却被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的男人猛的按了回去,“行行行,听你的,我走。”
医院内。
“阿尧,你醒了……”肖博衍坐在办公桌前,听到隔间内传出了动静,下意识抬眸,江景尧早已走到他的面前。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躺在你这。”虽然江景尧已经醒了过来,但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脑袋总是有一种沉沉的感觉。
“昨晚的事,你都忘了?”肖博衍问。
他答,“我该记得什么事吗?”
肖博衍顿了一会,见他还是头很难受的样子,直接站起身,扶着他走到沙发旁,一边回答道:“忘了,呃,忘了也好。”
结果,下一秒,那个一直无法避免的话题又再次被他提了起来,“小晚呢,她醒了没有?”
等到江景尧坐下之后,肖博衍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阿尧,我现在跟你说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嗯。”他应声。
“一定要冷静啊,别冲动!”
“好。”
肖博衍先是在大脑中演习了一遍,才陈述道:“万九阁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被人炸了,而且……”
他欲言又止,即使他已经在心里重复了好多遍,想着用最委婉的话来解释这件事,可后来才发现,无论以任何方式,这话对江景尧来说都是极其残忍。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如鲠在喉,“炸掉了一半……”
短短的十几个字,硬生生的被肖博衍拉长了几分钟才说完。
在此期间,他时不时的把目光落在江景尧的脸上,似乎是在观察着男子的表情变化。
然而,江景尧的脸色并没有如肖博衍所想的那样,会愤怒,会伤心,会担忧之类。
反而异常的冷静。
直到,他不瘟不火的说了个问句:“小晚呢?”
肖博衍故意跳过了这个问句,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
“你昨晚是被时越连夜送过来的,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男子还未说完,就被江景尧突如其来的一阵低吼而打断,“我问你,林星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