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昂缓缓的逼近那名手下,“大哥,去哪了?”他的声线带着一股浓浓的凉意。
“抱歉,属下不能说。”说完,那人直接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神色冷若冰霜的男人。
“你应该知道我跟大哥是什么关系。”他的嗓音明显多了一丝不耐。
那名手下最终还是选择不松口,“就算是亲兄弟我也不能说。”
接着,唐之昂从他自己的身后,接过苏铁手中的那几张白色的A4纸,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
似是池爷某些手下直系亲属的资料,其中一份就是唐之昂面前的这位。
他不以为意的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说是看,但也谈不上,因为他停留在每一张的时间不过两秒钟。
当他翻到最后的时候,男人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下来,道:“你真的不打算说?我记得你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在陵城念大学对吧,叫什么来着,佟楠。我说的可对?”
唐之昂在说话的时候,只是一味的盯着照片上微笑的女子,并没有看到一旁早已大惊失色的手下。
“唐哥,你不能这样啊,当属下的也有属下的难处,我……”
他怎会听不出唐之昂这话里面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肯说出池爷的下落,那他的女儿怕是没办法在继续待在陵城。
见状,唐之昂的嘴角不由得上扬,随即,他把手中的资料又重新交给苏铁,双手放回口袋里,冷哼了一声。
他说,“放心,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好的话,我送你们父女去寒广市,从此以后跟书苑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池爷的人永远都不会找到你们。”
“您说的可是真的?”
其实,他早在一年前就想离开书苑了,可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当然,自己也没什么能够逃离书苑的实力。
“嗯。”唐之昂应声,不否认。
“人在万古市,我只知道这些。”单纯这万古市三个字,自己还是前段时间无意间听到的这个地名。
万古市?唐之昂在来之前曾经想过无数个大哥可能会去的地方,却没想到是……
传闻,那里有一个古老的组织,叫万九阁,还有一个,叫KI。
KI算是近几年在万古市的一匹黑马,它有着,一朝兴起,便横扫千军的称号。
也是唯一可以与万九阁制衡的组织……
“那您刚才许诺我的条件?”那人小心翼翼的试问着,他不确定唐哥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三天之后,苏铁会送你们去寒广市,至于你女儿的大学,我自会在那边为你们打通关系。”
“谢,谢谢。”他的心里有一丝的激动,因为,自己终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离开书苑,同时,也摆脱了池爷的控制,这样自己女儿的安全就更加有了保障。
“不必,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你现在可以走了,顺便回家好好收拾收拾,别三天后给我拖时间。”他的声线异常平淡,神色更是平静如水。
二十分钟之后,等到那名手下彻底的离开他的视线,唐之昂才回头对着身后的苏铁说:“你也回去准备一下,一周以后,动身去万古市。”
“唐哥,你去那里做什么,我们现在的人手又少,恐怕……”他担忧道。
苏铁以为,唐之昂要带着仅有的几名手下去万古市和池爷拼个你死我活,可结果证明,自己的脑子还是不够聪明。
接着,唐之昂道:“不带任何人,只有我和你。”
“我们?唐哥你去万古市是因为池爷吗?”
“不全是,我怀疑跟二十多年前的那个计划有关系。”
在提到那个计划的时候,唐之昂的眸子暗了几分,眼底的深处似乎在涌动着不明的浪潮。
–
万古市第一人民医院。
正在办公桌上忙着写报告的肖博衍突然听到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他落笔,起身,走出几步,开门,“阿尧,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
江景尧踏进房间,往沙发走去,“我来看看你,对了,小晚怎么样?”
“她一切正常,就是无法苏醒,怎么样?你有没有从黑桃九的口中套出点什么?他知道苏醒的方法吗?”他关上门,紧随其后的随江景尧一同坐在沙发上。
江景尧叹了口气,无奈道:“知道。”
“什么?”此时的肖博衍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下这货终于不用再整天愁眉苦脸的了,如果在继续下去,他整个人也会跟着阿尧病的。
随即,江景尧沉默了,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眉头紧锁,低着头,眼底也暗淡无光,就连双手也紧紧的合拢在一起。
见状,肖博衍直接握住他的肩膀,轻晃着了几下,“阿尧,你倒是说啊,早点让这丫头醒过来,你也高兴不是,省的整天往我这医院跑,这里都快成你的家了。”
等了半响后,他才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字,“他有条件。”
“条件?要KI还是你的命,或者我跟时越的?”万九阁的条件,躲不过不就这几个嘛,肖博衍心想。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摇了摇头,“都不是。”
闻言,肖博衍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都不是,万九阁这帮羊羔子到底想要什么,难不成是要KI全部人的命么!
他的心头瞬间爬上了不安,“那是什么,阿尧,咱把话一次性说完好不好!”男人的语气强烈。
“把小晚带回万九阁,这就是黑桃九的条件。”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还算稳定,但接下来确因肖博衍的一句话,瞬间溃不成军。
“你真的要答应他的条件吗?”
语毕,江景尧慢慢的抬起眸子,眼中充满着害怕,不安,无措甚至是绝望,崩溃,无助,肖博衍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几秒后,江景尧才道:“我不知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对小晚来说才是最好的!”他的声音似有若无的带着几分哭腔。
肖博衍的语气缓了下来,似是不敢再像刚才般语气强烈,“非万九阁不可吗?”
他看着江景尧的眼中此时正闪烁着盈盈的泪光,他为林星晚哭了……
“目前来说,别无他法。”男人说完,又低下了脑袋,这次他直接弯腰,倾身,双臂环抱的将自己无助的埋在里面。
江景尧的心中煎熬无比,仿佛比他走鬼门关的那段时间还有煎熬。
要答应言司墨的条件吗?
不,
他不能,他不敢,他害怕。
他至今都搞不明白,言司墨这样做的目的到底何在?
因为二十多年前的JK计划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为这个莫须有的计划而一次次的伤害无辜的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