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撇了撇嘴,没再说话。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夜北的身上。而夜北此刻却是一副出神的样子,双眼目光悠远,仿佛陷入了沉思。
自从认识了夜北以来,他一直都是以敏锐沉着、坚定果敢的形象存在的,从来就没见过他这样失神的样子。
秦震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表示都很惊讶这位夜老大到底是怎么了。
秦震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夜北的肩,小心翼翼的问道:“夜老大……你这是在想什么呢?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好,晦气的厉害!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思考……”
没等秦震全说完,夜北就利落的站起了身,并且马上恢复到了他原本的状态。然后看了看前方说道:“再到前面应该就是整个洞穴最关键的位置了,如果说佛骨真在这里的话,那只有可能是在那最后一个地方。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说完,夜北就带头朝深处继续走去了。秦震虽然说不太理解夜北的举动和他所说的话,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多走别的心思,只好连忙拉上了老顾和姜旗,快步的追上了夜北。
过了血池再往前走,是很长的一段天然洞穴。天然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连高低宽窄都差距非常大,走起来十分困难。而且曲折幽深,让人行走其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慌和恐惧感。
基于对地理的了解,秦震其实还是能控制住自己这份莫名恐惧的。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洞穴并不在少数。像猛犸洞穴,身处其中,所有的恐惧感都会涌上心头。因为它那无穷无尽的长度,根本就没有尽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忽然就走进了凡尔纳的地心世界。
还有西伯利亚的喀什库拉克洞穴,更是诡异。好像整个山洞都充满了神秘恐怖的气息,凡是进入洞穴的人,都会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呼吸紧张,随后便失去狼的冲出山洞。等到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自己也解释不清自己的行为为何会如此。
诚如此刻秦震他们。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绷紧了他们的每一根神经。按理说他们接触过的封闭空间、黑暗洞穴已经不少了。应该完全不至于到这个程度才对。可是现在,即使是那胆大的老顾,也开始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不知道这是该说是他们自己的心理问题?还是那神秘的宗教信仰所创造出的魔力。
起初秦震对待宗教信仰,始终是一种浅显的了解和体会。可随着一路逐渐接触到的各种神秘力量之后。秦震越发感觉信仰这件事可能真的不单单是心灵寄托而已。尤其是那些比较原始诡秘的信仰。似乎中间掺杂着无尽来自远古的秘密和力量。那绝对不是一本走近科学就能解释清楚的。
就在秦震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空间陡然开阔了起来。而且头顶的山岩也忽然升至了百米高,从那上面好像还能透得进光线,这使他们的视野也变的比之前清楚了不少。
秦震又走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们之所以感觉光线有了变化,那是因为这地方高低错落了无数盏的长明灯。
对于长明灯这种东西,如今的世人可能早就都已经耳熟能详了。赶上个猎奇心理比较重的人,没准儿都能把制作过程说个一清二楚。可饶是在如此“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今时今日若让谁真的做出一盏地宫之中的长明灯,恐怕还没有人能成功的了。
大部分人认为,长明灯的原理是遇氧自燃。也就是说,它本来并不是燃烧的,地宫完全封闭没有氧气,直到有人闯了进来带入了氧气,这才使它亮了起来,从而造成了千古长明的神秘现象。
可是就秦震来看,这根本就说不通。再严密的地宫,也不可能是真空的。既然不能是真空的,就不能避免有氧气。更何况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不是封闭的地宫,而是一座天然洞穴。这里的空气流通何止是好而已。在这样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工艺,才能使中间这个大厅似的洞穴始终明亮呢?
如果这里真的就是沙姆巴拉洞穴的话,那秦震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洞穴最中间、也是最重要的位置了。
虽然说这里还是一副纯天然的样子,但是人工的痕迹已经开始很明显了。那山壁上雕刻的塑像,历经时光斑驳,却依旧清晰如初。四周还竖立着几个巨大的转经筒,上面都雕刻着一个同转经筒一般大小的梵文字母。这让秦震不由得想起了梅里雪山大黑天神殿的转经筒。如果说有什么让他对转经筒这件器物的认识发生了改观的话,那一定是与梅里雪山有关。
整个大厅的正中间地面上十分平整,但是却雕刻着一朵莲花。夜北蹲下身子伸手抚摸了一下莲花的刻痕,抬头说道:“这是个机关,下面应该有东西能升上来才对。”
对夜北的话是无须质疑,但是怎么能让那下面的东西自己升上来,却成为了让他们都很挠头的一个大问题。秦震他们可是绝对的了解这些神秘机关的诡异复杂。破解机关真的是需要消耗很多的脑细胞。
夜北接过手电,带着他们围着山洞岩壁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里三四米高的山岩上,都雕刻了神像、梵文、还有特殊的符号标记,而且在神像下面还都凿出了一个个的小祭坛。
“这里是祭祀的地方……?”秦震看着祭台上放着的古怪物品,微微皱着眉头问向夜北。
而夜北的回答无疑是肯定的。眼看着那些头盖骨碗、骨笛、还有一些已经风干干涸的物体,想当然能看出来这是个祭祀的地方。
老顾这会儿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想朝着碗里探去。他大概是想看看那碗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还没等他完全伸出手,夜北就阻止了他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碰那里的东西。”
老顾愣了一下,然后茫然的问道:“咋啦……这些东西是有毒还是有蛊?”自从从云南走了一遭之后,这个货时不常的就会担心自己接触的乱七八糟东西里会有蛊。想来他也是被魔君给吓出毛病来了。
夜北微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那碗里的东西,淡淡的答道:“什么都没有,只是怕你恶心罢了。”
一听这话,老顾连忙缩回了手,然后咧着嘴问道:“这祭品难道又是人血之类的东西吗……”
夜北又看了一眼,然后很淡定、也很肯定的说道:“不,这不是人血。是大脑。”
“大、大大脑?!”老顾噌的一下子向后蹿了一米多远,攥着自己的手指头惊恐的看着那尘埃遍布的祭台。好像是在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手伸进去!
秦震听到这里也是嫌恶的皱了皱眉,他看了夜北一眼问道:“这……难道不犯法吗?这种祭祀仪式是不是……”
夜北不以为然的笑道:“犯法?那得看是在什么地方了。你们从云南出来也该知道,当地少数民族曾经也有过不少可怕的祭祀仪式。民风民俗不同而已,和法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秦震他们都很自然的想起了滇西深山中的人头祭,可是仍然觉得眼前的这种祭祀比那原始仪式还要恐怖和邪恶。
夜北用手电扫了一圈祭台,然后缓缓说道:“在解放之前,西藏的拉萨街头上有很多很多的乞丐。为了管理起来方便,西藏的政/局下令由乞丐头子,也就是热结巴和热结阿妈来管理这些乞丐。并且立下规矩说拉萨所有的路倒尸都由热结巴来处理,并且尸体上的散碎财物也都归热结巴所有。
他们会有一间专门的房子或寺庙让热结巴来处理这些尸体,但是这些乞丐可不是平白无故就能落得如此美差的。他们必须得执行一种恐怖骇人的义务,那就是要按照政/府的要求,送上各种尸体的器官。比如奉上巴苏大,也就是新鲜的大肠、头盖骨噶巴拉、胫骨刚令、鲜血拉大、还有新鲜的大脑、人心、骨髓,或者流着血的整张人皮等等。
以上这些东西都将会被作为密宗法会上用来供奉忿怒护法神的供品。如果遇上质量比较好、各方面都很难得的,就会被做成密宗所独有法器。”
听着夜北淡如清风似的说着这番话,秦震他们三个人却都感觉背脊发凉!秦震这时也忍不住惊诧的问道:“质、质量比较好的?这是什么意思?”
夜北低头想了一下说:“嗯……譬如说大腿骨所做成的胫骨号吧,那是在仪式上用来召唤亡灵用的。最上品的腿骨号,应该是大小各一支从而凑成一对。可就那一大一小的腿骨来源,就十分的挑剔难得。必须是要利用因难产而死的妇女和胎儿的大腿骨,才能称的上是上品。因为这种情况实在是很难得,所以与这条件相近的也勉强可以。但是品种和质量的档次就要从而降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