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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他要让她做正妻(1 / 1)

<>虞折烟和封凰来到药材铺,只见柱子上挂着两副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药材铺的伙计正忙着磨药,见来了两个头戴面纱的人,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哪一位病了?”那伙计撸下衣服袖子,一边询问。

虞折烟将手里写好的纸条递给他,然后用浅淡的声音说,“我只要上面的药,你们这里可有?”

那药材铺的伙计刚想拒绝,几块金子却扔在了他的面前。

足足有十几两的金子,那药材铺的伙计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我这就给两位去里面拿,这东西市面上不能流通,便是用多了,亦会有性命之忧的。”

虞折烟尚未说话,却见进来一个老嬷嬷,上来便对那伙计说,“今日的药可配的齐全了?”

那伙计忙将一包草药递给那妇人,那妇人接过来匆匆忙忙的走了,好像是做贼一般。

虞折烟这才想起来,她是孟姨娘身边院子里的人。她忙问道:“她抓的是什么药。”

那伙计扫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何问旁人的事情,却还是一五一十的说,“是求子的偏方。”

“何时开始抓的?”虞折烟虽贴身侍奉了孟姨娘几日,却从未见她喝过药。

“上个月十五。”伙计说完这句话,便匆匆忙忙的去后面抓药去了,药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虞折烟摇了摇头,双眉紧蹙,却是一阵苦笑,“我原以为她是真心待我的,原来全是算计。我曾说她像极了我姐姐,可我姐姐根本不会去算计旁人。”

她原是这个月月初才去侍奉孟姨娘的,可上个月便开始喝药,想必她早就知晓冬琅会过去她的屋子,因为她知道只要将虞折烟弄去侍奉自己,按照冬琅的脾性,定会过去的。

封凰终于淡淡的说,“她自然不会像你的亲姐姐,能在国公府里活下来的,岂非善类。”

虞折烟淡笑道:“我要嫁给冬琅了。”

隔着面纱,虞折烟看不清封凰脸上的表情,是生气,还是高兴,或者还是那副风轻云淡。

“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婚礼上结束。”虞折烟轻闭上眼睛,喃喃的重复着,“一切。”

——————

秋风几乎要带走院子里暖意,尤其是在夜幕降临之时,愈发的冷淡起来。怀儿将院子里最后一枝芍药花折了回来,插在瓶子里,清香馥郁,却已有凋谢之态。

丫鬟春萝端着燕窝粥过来,“四姨娘,老爷的小厮传话过来,说今晚不来了。”

怀儿却是苦笑一声,将窗子打开,任由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进来,“看来我走的太久,他都忘了我了。只是二少爷可去瞧他那相好的了?”

春萝低头说道:“二少爷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呆着呢,大少爷病着,府里的大小事二少爷都操劳着,哪里还能去找那个司玉。”

怀儿将瓶中那多芍药花揪出来,狠狠的揉捏起来,“想来我在他身上费了多少的心思,没想到他竟是个断袖,我岂能轻易的放过他。”

她说完将手里揉捏成一团的花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然后端起那碗燕窝粥来,轻轻的尝了一口,“怎么今日这粥与往日的味道不同。”

春萝恭恭敬敬的道:“许是厨房换了厨子。”

怀儿还是将整碗粥喝完,才去卧房有小丫头侍奉着睡下。

谁知她睡到半夜,只觉得一阵凉意,竟看见卧房的窗户和门都打开了,她忙唤着丫头的名字,谁知却无人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纱帘后面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长长的指甲上隐隐带着血迹。

她吓得“哇”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哆哆嗦嗦的问,“你——你是谁?”

“连我都不认识了?”那女鬼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是不是连当初在府里如何欺辱我的,你这贱婢都忘了吗?”

“是你——”那碗粥的药性发作了,怀儿吓得哆哆嗦嗦的,“是你不守妇道,才害死自己的,与我无关。”

那女鬼的声音越发的凄厉,“是你揭穿我的,才让老夫人除去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

怀儿愈发的惊恐起来,她趴在床上哀嚎不止,“你自己怀了老爷的孩子,夫人岂能容你,若是传出去,这国公府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听到这话,那女鬼才猛地冲了上来,“你胡说,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怀儿早就神志不清了,她用凄厉的声音喊着,“是你说你恨极了冬琅的,你说这是报复他最好的法子,你要让他受到奇耻大辱。”

那女鬼目光越发的凄厉,“你胡说。”

“当初你成了弃妇,却被老爷看上了,他为了让你从了他,使了多少下作的手段,可是你都不肯。”怀儿面色惨白,“可自从那花如纱进府以后,见少爷对他视若珍宝,便心生妒意,与老爷爬灰。

虞折烟听了这话,浑身发怔,心口一阵阵发寒,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她上去死死的揪住怀儿的衣服,“贱婢。”

怀儿拼命的挣扎,“我再下贱也比不过你,我如今沦落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与老爷的事情被老夫人察觉了,我为了替你顶罪,便说老爷每日是来找我的,你可知道那毒娼妇是如何整治我的,她扒光我的衣服,让我去雪地里冻着,然后给我灌药,让我这辈子都怀不了孩子。”

那怀儿已经跟疯了一般哭嚎,“我折磨了你几次又怎么样,我这一辈子还不是都毁在你的手里。”

虞折烟如坠入深渊一般,眼前不过是漆黑一片,她的姐姐啊。

————

晨曦的光洒在屋内时,虞折烟用手遮挡住眼帘,她慢慢的启开眸华,从纤细的指缝间,却看见冬琅那双满是欣喜的眸子。

他早已醒了,而原本睡在榻边的她却不知何时,竟被他移到床上来了。两个人挨得极近,只是一个身体冷如玄冰,一个却滚烫的如同火炉一般。

冬琅不知道望了她多久,她只看见他薄唇边浮着淡淡的笑意,“少爷何时醒的。”

他笑道:“早就醒了,见你了这样久,看来只有睡着的时候最是乖巧。”

她不由得淡笑了几声,“昨儿老爷的四姨娘掉在井水里死了,少爷可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话,顾玠的脸上毫无悲伤,却是勃然大怒,“好好的,偏要死在这时候,我正想要与父母商议着咱们的婚事,竟出了这档子事。”

虞折烟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听说夫人叫人草草的埋了,想必这些姨娘们可真是命苦。”

冬琅见她如此伤感春秋的模样,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以后可是我的妻子,将来定是一等的诰命夫人,”

虞折烟笑了笑,“可奴婢嫁给少爷之后,倒有几分的担忧。”

“你怕什么?”他忙坐起身来,满脸紧张的看着她。

她从他的眼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花姨娘不喜欢我,若是咱们成了亲,她只怕不会尊敬我的。”

“那就将她送出府去,反正当初本少爷瞧上她也不过是因为与你有几分的神似。”他的眸光中没有一分的眷恋,哪怕是他曾经视若珍宝的女人。

虞折烟却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衫,只见胸口处有那“奸”字越发的明显起来,“少爷不为我做主吗?”

他的眸光忽然犀利,细长的手指划过她结痂的伤口,“算了,那女人你随便处置罢。”

虞折烟淡淡一笑,“好。”

冬琅的眼睛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快点把衣服穿好,本少爷怕等不到成婚那一日了。”

虞折烟顿时面红耳赤,露出娇羞的笑容,那姿态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下来。

“三日之后便是殿试,等我高中状元郎,便让父亲为咱们主婚。”

——————

虞折烟看着花如纱,微微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犹如万年冰封的湖泊,满目的霜气,仿佛能够浸入敌人的每一根肋骨,寸寸阴寒至极。

花如纱哭的昏死过去数次,才被小厮们泼醒了,待她幽幽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顿时满是恨意,“都是你这个贱人挑唆的,否则少爷怎么可能不要我。”

虞折烟看着他屋子里琳琅满目的珍品,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暖,“你原本就不过是个替身,生来便下贱,许是富国荣华享受的久了,连出身都忘了。”

她看着虞折烟,只觉得她脸上的微笑十分的可怕,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仿佛一阵冷风逼到骨子里,透心的凉。

她再也不敢闹了,只找出几个箱子来,忙装那些珍宝奇玩,玛瑙玉镯,“我走,我走——”

虞折烟冷笑,果然是青楼出身的女子,知道这些钱财才是最靠得住的东西。

“你莫要忙了,在这些首饰你一样也带不走的,你如何从青楼里来的,便要怎么回去的,”

花如纱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珍宝首饰全噼噼啪啪的落在了地上,她哭道:“为什么,他怎么能将我送回去?他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这贱婢为何这般害我,让他抛弃我。”

“是因为虞折霜。”虞折烟的声音如钝刀,生生的割她的灵魂,“是当朝的世子妃让我这样做的,她让我告诉你,欺负她姐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在那一瞬间,花如纱的神色已经变得极为可怕,牙是紧咬的,漂亮的柳叶眉也扭曲着,“是她自己不争气,我不过是为难过她几次,你们却害我到这般的境地,你们尽管等着,我看着你们将来有什么样的下场。”

虞折烟捡起地上的一颗珍珠,只见它晶莹明亮,比眼珠子还大几分,

“下场?”虞折烟眸底的冷意如同层层叠叠的缭绕烟雾,最后和淡淡的嘲讽一起铺陈开来,“我的下场就是即将成为冬琅的正妻,你一辈子都爬不上来的位置,你最爱的人却亲手捧到了我面前来。”

花如纱那张娇媚的面容此时变得狰狞无比,而虞折烟拍了拍手,顿时屋外进来两个小厮将她拖走。

虞折烟走到长廊上,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花如纱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淡淡的散去,最后消失在茫茫的秋风中。

她转过长廊,却见封凰正孤身一人坐在八角凉亭里,一身的白衣,更兼着周遭凋零的花,显得有几分的萧瑟。

似乎听见了脚步声,他慢慢扭头,“丫头,过来。”

虞折烟的目光掠过他身上,她觉得自己最是喜欢这样风封凰,与世无争,纤尘不染。

她挑起唇畔的笑容,然后坐在他的身边,随手倒了杯桌上的茶,轻轻的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封凰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处死那个女人,没想到你还是心慈手软。”

“我以前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虞折烟长长的叹了口气,“若非世子在我身边保护我,我怕我真的无法替姐姐报仇了。”

封凰看着她,“明日我便回青州了,我会留下两个侍卫暗暗的保护你周全。”

虞折烟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凝视着他,“那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好自珍重。”

她说完从新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封凰,另一杯自己饮尽。

封凰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碰那杯茶水,只是那双极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她,眸子十分的明亮,“下次我过来接你的时候,你要跟我回青州了。”

虞折烟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廊上的鹦鹉不断的叫着,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带她离开后,封凰的眼神竟变得复杂起来,他将石桌上茶壶里的水全都倒在了身下的池塘了,远处游过来几条锦鲤争相恐后的抢着茶叶梗。

然而很快那些锦鲤竟翻身过去露出了白色的肚子,竟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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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折烟回到屋子里,却发现青荷难得的在屋子里,她正编着络子,见她来了,忙拿过来一身青色的棉袍子。

“这是咱们府里发下来的棉衣,妹妹快试试,看看那里不合适,我替你改改。”

虞折烟眼睛里带着一丝复杂,笑道:“有件事还不曾与姐姐说,我已经答应了少爷要与他成婚,只怕这袍子以后也穿不到了。”

青荷脸色一变,脸上也不知是震惊还是错愕,却片刻之后笑道:“这可是大喜事,阿弥陀佛,你可是以后有了出路的。”

虞折烟刚要说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竟一下子昏厥倒在了地上。

青荷见她刚才还好好的同自己说话,这会子的工夫竟倒在了地上,只以为她在同自己顽笑,“姑娘快起,这天凉,仔细冻着了。”

谁知过了一会子还是没有反应,她忙将虞折烟翻了过来,却见他嘴唇青紫,脸白的如同纸张一般。

登时她心内一阵乱麻,赶紧将她抬到床上,然后她也不敢去找冬琅,便只让管家找来了大夫。

待大夫找来,见虞折烟早已不省人事,浑身也如火炭一般,便只开了几副退烧的药,然后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虞折烟原是被冬琅要去侍奉的,晚上的时候他不见她,便让宝潇儿亲自过来问,青荷只说虞折烟着了风寒。

那冬琅听了自然十分的担忧,忙叫丫鬟们送来了半屋子的补品,只因为马上就要殿试了,她有许多事情要忙,实在无法抽身过来。

直到第三日的早晨,青荷早晨醒来原本想叫虞折烟,却看见她毫无人色,亦发的连气都没有了。

她吓得忙往外面去寻人,却见家里的管家小厮们全不在,竟是全替冬琅准备入宫的东西,老爷和夫人也去庙里祈福去了。

她火急火燎的往府外跑,却不料迎头撞上了冬琅的贴身小厮金宝。

“你这是要投胎去不成,瞧瞧你这什么样子,也不怕冲撞了少爷。”他随即骂道,“还不快滚。”

青荷一抬起头,却见冬琅正要上轿,忙急声喊道:“少爷,烟儿快不行了,您去瞧瞧罢。”

原本踩在凳子上的冬琅一下子从摔了下来,然后急道,“你说什么?”

他说完好不理会众人,急匆匆的往虞折烟的屋子里跑去了,只掀开被子瞧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去找大夫——去找大夫——”

原本气息微弱的虞折烟忽然睁开了眼睛,说道:“看来这辈子我嫁不成少爷了,我浑身难受的要死,你快打发我上路罢。”

冬琅急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此时刘管家也过来了,见虞折烟已经不行了,忙劝道:“我看厌烟儿姑娘也活不成了,赶紧让丫头们替她换上衣裳,让她体体面面的走才是。”

冬琅听了这话,顿时气得脸色大变,他伸脚便将那刘管家给踹翻在地上,“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偿命,还不快滚。”

那一脚正巧踹在刘管家的心口处,他“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来,却还是劝道:“少爷,在耽误下去就赶不上入宫的时辰了。”

“没有她我便是高中状元又有何用。”他说完便不断的叫着烟儿,可她怀里的女子的气息越发的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就在此时大夫却赶来了,然后提虞折烟把着脉,然后脸色大变,然后拿着银针扎在她的胳膊上,那针尖立即泛着一丝黑,“这姑娘根本不是伤寒,而是是中了毒,症状与风寒无意,若是不仔细诊断,根本诊断不出的,得赶紧解。”

冬琅听了这话,便赶紧让那大夫写下了解药,然后让人赶紧去抓药。

待那药端来的时候,虞折烟已经没有几分的气息了,冬琅亲手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往她的嘴里灌,谁知竟全被她给吐了出来。

他见她如此如同被摘了心肝一样,他端起那碗药来一口喝了,然后俯身吻住了虞折烟的嘴唇。

满屋子的人都不敢作声,只看着虞折烟的脖子微动,竟是喝了下去。

眼见她喝下去了,冬琅才慢慢的放开了她。

那大夫忙说道:“姑娘果然是福大命大,若晚上半刻,她的性命便要保不住了。”

冬琅见她呼吸重了些,原本险些死去的心竟慢慢的恢复过来了,他仍旧心有余悸,将虞折烟紧紧的搂在怀里。

此时那大夫去外面给虞折烟再配些药,便看见一个小丫头正站在门边等着他。

“我之前见过你,你是世子身边的人。”青荷的脸上带着复杂,“你告诉我,这药是不是世子下的。”

那大夫摸了摸发白的胡子,“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在府外等着了,那姑娘觉无性命之忧的。”

顾玠的文采连当今圣上都十分的赞许,尤其今天早上早朝只是,皇上还特意问了冬琅,在承国公眼里,自己的儿子今后定会飞黄腾达,为皇上所用的。

如今他的女儿是太子妃,儿子若能有出息,便是祖上的阴德,便是死了,也有脸面去见祖宗了。

他从家庙里拜完祖宗便带着妻子回来了,谁知刚到了门口,便看见原本该进宫的轿子还在那里。

按照时辰推算,此时只怕殿试已经开始了。

他急忙拉过来小厮,“冬琅可进宫考试了?”

那小厮吓得忙磕头,“老爷,那个叫烟儿的姑娘快不行了,少爷没有入宫,只过去瞧她去了。”

“冬琅——”一听见这样的话,原本脸色惨白的国公夫人,眼睛一黑,竟晕倒过去了。

顾肃气的浑身发抖,“那孽子在哪里?还不将他给我拖来,看我今日不打死这个畜生。”

他的话音还未落,却见进来一个太监,满脸的冷意,“顾大人,你可知你家的公子今日未曾入宫。”

承国公脸色顿时惨白,“我这就想带着这孽子进宫给皇上赔罪,便是皇上要了他的命,我绝不求情。”

那太监却挥了挥手里的拂尘,用尖细的嗓子说,“皇上有令,以后顾玠不许参加科举考试,亦不能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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