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超过百分之四十订阅可以观看, 第一次用, 还请海涵在场有几个世家公子暗搓搓希望谢临云在这些贵人面前丟一大脸, 却不成想后者并不为别人的审视而尴尬, 反而盯着这幅画,忽然说:“翻过来!”
翻过来?翻什么啊,不是已经在后面了吗,也没看出什么东西。
江金云心里腹诽,却也不敢明面上吐槽谢临云,只想着给谢临云圆个场子, 却听到一道清凉声音传来:“他是说, 把这幅画上下倒挂一下。”
什么?倒挂?江金云本觉得滑稽,但看到说话的是许青珂,他顿时心里一惊,难道这画真的有玄机?
“倒挂?有趣, 难道这倒挂之后会成另一幅画?”朱德文哈哈一笑,这样阴鸷的人大笑起来便是有了几分张狂。
徐世德本来不太满意谢临云一个小辈插话,但他知道对方背景,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岳父在朝中也要给谢氏一个面子,于是也没有苛责, 且觉得若是这画真有什么玄机,他拿回去送给岳父不是更体面了吗?
这么一想, 徐世德笑了, “那就倒挂一下看看。”
徐世德都这么说了, 江金云便是顺水推舟,但也很是妥帖得朝诸位一拱手,“诸位,那就看一下呗。”
闫东平一摆手,“你弄吧,小心别伤着大师的话就是了。”
其余画师也多是如此表态,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那就让人给我搭把手,青珂,你来吧。”江金云故意把许青珂叫上来亮相,也是打算让这书生在这些贵人面前博个面儿,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不放心别人。
许青珂帮江金云把这话倒挂过来,才刚挂好便听到大厅一片轻呼,接着一片死寂。
最后是闫东平喃喃问:“江东家,之前此画名字是?”
江金云一笑:“瞧我,都差点忘记说了,这画的名字叫《浮生醉》,它...”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几步,转身去看画,却眼睛猛然睁大。
只见倒挂了的《浮生醉》画面完全狂乱,那流水河川变成了似地狱岩浆焚烧的火海,那清幽竹林变成了一根根插入火海的锋刃,那泛舟潇洒的酒客书生变成了在火海之下挣扎狰狞却眼含悲戚的刑罚之人。
浮生醉,酒中仙,逆挂之后却是彻彻底底的地狱魔鬼图。
但这般恐怖的地狱魔鬼图又给人些许降临光辉之感,只因水下的游鱼倒挂往上之后,竟仿佛苍天的睿智双眼,俯视苍生,一切罪恶都在它灵动眼中洞察无形。
所有人内心骇然,江金云也瞠目结舌。
“天啊,这一浮是生,一沉是死,沉浮之间是生死,人间地狱两轮回,这画....绝世!”闫东平喃喃自语,不自禁走向这幅画....
然而就在此时,阁楼屋顶之上的挂灯忽而坠落,众人一惊,纷纷往后躲。
嘭!那挂灯落地后自然砸个粉碎,却有大量粉末如雾一般喷射出来,将大厅都笼罩在白茫之中。
江金云大叫:“画!我的画!那小贼要偷我的画!”
护卫们乱成一团,众人齐齐奔着画去。
似乎有人动手了。
也不知是谁觊觎此画,暗中派了人手想要乘机夺走《浮生醉》,但江金云用重金请来的江湖高手也不是吃白饭的,在异动开始时就挡在了画前,如此可番恶斗起来。
许青珂却是站在原地,只觉得十分不对劲,直到她猛然感觉到有什么溅射过来,脸颊有冰凉,且有淡淡的气味传来。
她心里一沉。
不好!
“画!”江金云等许多人冲到了画前,却都不及江金云动作快,这厮用身体护在画前,俨然是要画不要命了,其实是要钱不要命吧。
白雾终究很快就散了。
很多人看到画在,心中刚松一口气,却都目光惊骇,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应该说有比丢画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画没丟,有人的人头丟了。
那不见了人头的人脖子噗噗溅射着血花,那血溅落在众人身上跟脸颊上,血色渲染,血腥味蔓延。
当谢临云看清那断头尸体的衣着,眉头岿然一拧。
怎么会是他!!
最终砰得一声,尸体倒地。
一瞬死寂,终于有人惨叫!
“徐大人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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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的人是徐世德,且是在挂灯坠落炸出□□雾气后的短短十个呼吸之中取人人头,且当时尸体还站立着。
这是何等可怕的杀戮手段。
简直骇人听闻!
而且最可怕的是知府大人跟好些官员都在场,竟一眨眼就看到一位上官死在眼前。
这简直是无视王法!
知府大人怒不可及,当下就传令了衙门十之八九的捕快到来,当然,徐世德是中郎将,他麾下统领江东区军队,在捕快来的时候,军卫也来了,将碧月湖心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死的是背景深厚的徐世德,纵然是闫东平这样的名望画师也不得厉害,一群人全部被困在阁中,等候调查。
当然了,这里的人非富则贵,要么就是有关系,除非嫌疑特别大,否则捕快也不会拿你开刷,只是态度一直很严肃。
冯刀头跟师爷心情必然是不好的,这府学的人头案还没过,死的还好,是一个学子,虽然也有点背景,但也绝比不上一个朝廷命官被当场砍掉脑袋来得严重啊。
冯刀头看到许青珂的时候也只是愣了下,但也并未多疑,毕竟在场有好些学子,有些能耐的学子若无关系人脉,便是卖了自己的才学跟将来依附某些贵人进场也不难。
韩枫兄弟不就来了么。
谢临云也在。
冯刀头先跟知府大人行礼,然后看着地上已经流干血的徐世德尸体,深吸一口气,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人头呢?”
对啊,人头呢?
这转瞬断头也不是不能办到的,江湖上就有极为厉害的高手可以瞬息取人性命,但人头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在场的人哪里知道啊!而且就算有些猜想也不敢说啊!
“藏不得,也只能扔了,刀头还是赶紧让人去外面打捞吧。”谢临云这么轻描淡写的时候,他自己突兀皱眉,下意识想找某人,却是没找到人。
她人呢?
——又是人头,又是弃人头于水中,这是巧合?
冯刀头跟师爷显然更敏感一些,也是变了脸色。
知府大人也想到了,脸色一沉。“赶紧打捞!”
“是!”
可如今这可不是池子了,而是一个湖啊!如何打捞!捕快们也只能跑到走廊上张望,如今哪里还有一点痕迹啊。
不过他们一跑出来,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那个长的比女人还俊的男人,正站在栏杆前面朝着下面张望。
她在干吗?
而阁中,江金云已经被官军按倒在地,只因朱德文不阴不阳来了一句:“细细想来,今日这一切仿佛一切都安排妥当,杀人如此精准干净,江兄,你不解释一下吗?”
这话顿时让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得将怀疑目光落在江金云身上。
江金云心中一沉再沉,知道这一关难过了,却仍旧镇定下来,说:“朱兄,虽你我素来有间隙,你怨恨我先于你买下《浮生醉》,但也不能如此血口喷人,试想我为何要谋害徐大人,何况如此设计的话,岂不是把自己也给牵连了,我若是聪明,就该吧嫌疑都嫁祸到自己的对手身上。”
这话也是歹毒,硬生生把朱德文也拉下水了。
一瞬间朱德文也被官军们凶狠盯上。
知府大人可不在乎这两个商人,哪怕有些关系跟人脉,也远比不上死去朱德文,这个案子必须有个交代,于是他默认了先逮捕江金云了。
至于朱德文也被知府大人凉飕飕一瞥,后者脸色一僵,暗骂这当官的都是白眼狼。
韩枫兄弟见到这一幕,暂且不说韩枫神色凝重如何想,反正韩坤第一反应是在想江金云会不会喊出许青珂,让这个断案颇有几分能耐的人替他伸冤。
然而,江金云并没有。
竟有几分义气,那人何德何能......
韩坤却不知道这正是江金云聪明老练的地方,若是他现在就喊了许青珂,怕是将许青珂暴露于人前,保不准也会被一并捉拿问案,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这种大案,他那些钱跟人脉是没用的!
江金云心中有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却没想到许青珂忽然走出来了。
“大人,请慢!”
她的身后还跟着许多捕快,当然,也跟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瘦个子。
她环顾一遭,轻轻问:“您不想要徐大人的人头了吗?”
那瘦个子手中赫然拿着徐世德的人头。
在座的人自然从郑怀云的语气里面听到了变化,有人神色复杂,有人心怀恶意,有人坐等许青珂出丑。
韩坤早已放下酒杯,盯着许青珂的目光有些深,他屈居此人之下,倒想看看今日是姓许的自以为是自寻死路,还是另有神通!
“他说见到了一无头尸,头没了,衣服也没了,白花花的,浑身干净得很,衙役找不到线索,仵作查不出痕迹,大人很是烦忧。”
对,赵钦知道的也只能是这些。
郑怀云这么想,也觉得许青珂也只能知道这些。
那么.....
“太干净了。”许青珂说。
什么意思?太干净了?众人纳闷。
许青珂看向郑怀云,“活人断头必血溅三尺,衣服、周遭地面或者草树、还有人的身体皮肤总会沾染上的。”
她的语调清凉平和,既有男子的沉稳果决,又有女子的纤细清冽,十分悦耳,也自然吸引人,一桌人不自觉就会盯着她听她说话。
但李申忍不住插话:“你怎知是活人被断头,凶手可以先杀了人再砍头!”
对的,的确可以这样。
应成安也这样觉得,便是想看许青珂如何反驳。
“仵作查不到痕迹。”许青珂只回了这么一句。
众人恍然,对啊!刚刚说仵作查不出来,若是人被杀死后被凶手断头,伤口血肉反应是不同的,也必然不是毒死,不然从实体上可以查出□□,从□□入手!
衙门毫无头绪,就意味着死者死因只能是断头,更意味着要断案的方向也只能是那头颅!
这才是郑怀云束手无策的原因!
此刻李申哑口无言,众人也陷入沉思,倒是郑怀云眼中多了几分狐疑。
“对,仵作也说必是活人被直接砍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