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长老,这是怎么回事?!”掌门璇玑子从天而落,满脸阴沉的看着刑钟离和李飞扬。刑钟离尚未说话,五行宗各宗掌宗长老陆续而至,一齐将他和李飞扬围了起来,虽然并没有步步紧逼,但是却隐然已有密不透风之意,几位长老看似随意的站成一圈,其实却是彻底的封住了刑钟离和李飞扬的所有退路。
一名矮胖的道人越众而出,此人正是护宗堂长老之一,破军。
“刑~长~老~”破军说话的语调极其缓慢,听起来慵懒的就像是没有睡醒一般,“我护宗堂总长老雷惊天,去~哪~了?”
刑钟离面沉似水,默不作声,全力调息着起伏动荡的真气。虽然看起来从掌门到众长老都在与他好言相谈,但是那压抑的气氛却像是紧绷的弹簧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爆发。
刑钟离脾气暴烈耿直,方才差点被雷惊天所害,已经让他心中恼怒无比,此刻被这么多人像审视犯人般询问,心中更是愤恨,虽然心中怒意勃发,但是却不发一语,不屑解释。
破军的一双小眼睛几乎完全挤到了他的肥脸之中,此刻看见刑钟离不发一言,一双小眼更是眯了起来,几乎只剩下两条缝隙:“刑~长~老~,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刑钟离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插言道:“虎猴儿,你擅自离宗半年,违犯了宗门戒律,有叛宗之嫌。倘若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戒律堂将依宗门戒律对你惩处,你可有话说?”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手持一根藏青色长棒,看上去非金非铁,身穿一件朴实无华的简便道袍,脚穿一双粗布鞋,看上去十分朴素。老者一脸威严之色,双目微垂,两条白色眉毛从眼角垂下,随微风轻动。
此人正是戒律堂执杖长老,掌管刑罚的一棍道人。
李飞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的心中反而冷静了下来:“请问这位长老,何为叛宗?”
一棍道人垂首道:“无故擅离门派而不归,未经师门允许而私自离宗,勾结外道对五行宗门不利,未经宗门允许而擅自加入其他宗门,俱有叛宗之嫌。”
李飞扬问道:“若是修为低微,被别人掳走,算是叛宗吗?”
一棍道人摇首道:“不算!但假若被强敌所掳,应坚守精正之心,不为邪魔外道所屈,深明大义,虽死不可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否则同样以叛宗之罪惩处。”
破军阴阳怪气的说道:“虎猴儿~离宗半年毫无音讯,一未经过师门允许,二没有述明缘由~叛宗罪名已经落实,一棍长老~你还和他废话什么?”
一棍道人抬头深深的看了破君一眼:“戒律堂有戒律堂行事准则,护宗堂不需多管闲事。”
一棍道人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却充满了一股不容置疑之意,破军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却没有说话,看他的神态表情,似乎有些忌惮这一棍道人。
李飞扬诧异的看向一棍,一棍也同时转头望向他:“虎猴儿,听你方才所说,你这半年离山,是因为被强敌所掳?”
李飞扬点头道:“正是,我在烟云山中采药之时偶遇一只小猴,为了救它而坠落悬崖……”他将自己如何遇到悠悠,然后又怎么被金刚抓走的经历讲了一遍,包括遇到祖师爷传下的无涯心经,这大半年一直在巨猿的强迫下修习此心经,然后谈到心经被毁……直到近日才被巨猿放回来。
李飞扬话一说完,在场诸位长老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掌门璇玑子问道:“虎猴儿,你所说可属实?你真的找到了祖师爷留下的心经?”
李飞扬点头道:“不敢诓骗掌门和长老!”
嗤~~!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之声,人人脸上俱是惊讶的神色,包括刑钟离和卜浩正在内。他们也没想到李飞扬修为大进,竟然是因为如此原因。
李飞扬说出无涯心经其实也是无奈,看现在这场面,他和刑钟离要从层层包围中逃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如何才能让自己转危为安?他相信这些宗门长老绝对不可能对无涯心经无动于衷。再一个说,这无涯心经修炼条件如此苛刻,就算是告诉他们,也未必有几个人能够修炼,况且自己还有修仙戒,这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当然,若要他李飞扬完整的复述出无涯心经的内容……那就要看老子心情怎么样了!
一众长老沉吟良久,脸上神情俱是闪烁不定,似乎满怀心事。过了许久之后,璇玑子看向一棍道人:“长老,若依此说,虎猴儿是否还有罪?”
一棍摇了摇头:“若属实,无罪!”
璇玑子点点头,随即展颜而笑:“既然如此,虎猴儿非但无罪,而且有功……”
“掌门,不可听信一面之词!”璇玑子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一个女子打断道:“就算虎猴儿说的是真话,可是他和刑长老打伤同门,这事又怎么说?况且……雷长老去哪了?”
说话的女子身穿一件素色道袍,眉清目秀,肤色莹白,身段窈窕,倒也是个美人,只是脸上一股冰冷之色,神情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充满了冷意。
女子手中持一杆拂尘,碧绿色尘柄,拂丝金黄犹如麦穗,隐隐可见拂尘上一股淡淡的流光闪耀,显然是一件不错的法宝。
此女子就是风宗掌宗长老,渔歌道人。
渔歌道人冷冷的看着李飞扬:“仅凭一面之词,不足以证明你的清白,况且,雷长老施展惊雷决痕迹犹在,人却不知所踪,虎猴儿,刑长老,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