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房间门口,盛羡按响门铃。
过了半分钟,门才被陈楷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陆惊宴极其不爽声音:“陈楷,我觉得你表哥那双眼睛可以挖下来喂狗了。”
陈楷:“……”
盛羡:“……”
陆惊宴一点也不在意按门铃的人是谁:“哦,对不起,我侮辱了狗。”
陈楷:“……”
盛羡:“……”
陈楷对着门外站着的盛羡小声说:“表哥,我觉得吧,你现在选择立刻消失比较好。”
盛羡抬了下手指往旁边挥了下,示意他让开门口。
陈楷把着门口,压低嗓音劝:“哥,我真不是唬你,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没人能搞得定,你现在进去就是找死。”
盛羡一脸的不耐烦:“让开。”
“哥——”
盛羡看了陈楷一眼。
陈楷默默地松开门把,往旁边挪了两步。
盛羡拎着个白色袋子走进去。
听见脚步声,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的陆惊宴问:“陈楷,是不是我叫的水到了?给我拿一瓶。”
陆惊宴理所当然的把手往后一伸。
盛羡绕着屋子扫了一圈,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再拧回去递给了陆惊宴。
陆惊宴仰着头喝了半瓶水:“我想了想,我刚刚那话说错了,薄暮怎么能是狐狸精呢,她不配。你表哥那个狗东西,单看皮囊还是配得上狐狸精这三个字的。”
“宴——”
陈楷想提醒下陆惊宴,她嘴里的那位狗东西就站在她身后。
奈何他刚说了一个字,就收到了他表哥投来的冷飕飕的目光。
他吓得急忙把嘴边的话变成了咳嗽声。
陆惊宴:“算了,他爱帮谁帮谁,反正我就一骗·炮的。”
陈楷手抵着嘴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你有病啊,一个劲儿的咳嗽,不舒服就去看医——”
陆惊宴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的话戛然而止。
盛羡垂着眼皮盯着表情有点僵的她看了两秒,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
陆惊宴瞪了眼陈楷,看向盛羡。
他看起来很淡定,就好像她刚刚说要骗·炮的人不是他一样。
陆惊宴清了清嗓音,打破静滞的气氛:“你过来做什么?”
盛羡没说话,把手里袋子放在一旁的桌上。
陆惊宴好奇的问:“那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盛羡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药水。”
旁边站着的陈楷噗嗤的笑了。
陆惊宴一脸茫然:“?”
三秒后,陆惊宴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那会儿说的那句:“不就是会哭吗,给我几瓶眼药水,我也能哭。”
“……”
她抬头去瞪盛羡。
盛羡人已经进了洗手间。
她只好转头瞪向陈楷:“很好笑吗?”
陈楷笑个不停:“不,一点也不好笑。”
陆惊宴面无表情的看着还在笑的陈楷,默了两秒,对着陈楷招了招手:“你过来。”
陈楷努力憋着笑走过来:“怎么了?”
陆惊宴没说话,等他到跟前,抓起抱枕,站在沙发上冲着他脑袋上劈头盖脸的一通砸。
陈楷怕她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下去,边躲,边伸出手拦了几下陆惊宴:“错了错了,宴宝,真错了。”
盛羡洗完手出来,看着两个人闹哄哄的样子,站定脚步。
两人一看就很熟。
打闹之间的动作极其自然。
盛羡盯着看了一小会儿,走上前:“陈楷。”
陆惊宴和陈楷停了下来。
陈楷冲着盛羡“啊”了一声:“怎么了?”
“你小姨让你今天务必过去一趟。”
盛羡口中的小姨,是他父亲现在的妻子,在法律上算是他的继母。
“啊?昨晚上在外公家不是刚见过吗?怎么今天还要见?”
“去问你小姨。”
“小姨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早上。”
“那晚上我跟你呆这么久,你怎么不告诉我。”
“忘记了。”
陈楷小时候,他小姨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几乎整个童年都是小姨陪着他玩。
他和小姨的关系很亲,长大了后,对小姨也很言听计从。
虽然他也挺纳闷几乎不会回小姨夫和小姨家的盛羡,怎么突然跟小姨说上话了,但还是拿了外套走人了。
门被陈楷关上。
酒店房间只剩了盛羡和陆惊宴。
两个人一个站在沙发上,一个站在洗手间门口,谁也没跟谁主动说话。
最后还是盛羡先打破了僵局,他往沙发这边走了过来。
陆惊宴看着靠近的他,想到他代理过薄暮的合同,大概是薄暮的律师,脚踩着沙发,懒洋洋的坐在靠背上:“你是为了薄暮过来的?”
盛羡没说话。
陆惊宴垫着刚刚揍陈楷的抱枕,“如果你要是跟我聊薄暮,就大可不必了。”
盛羡停在沙发旁,看了眼高高坐着的人:“坐下来。”
陆惊宴撑着沙发靠背,滑坐在沙发上,“人反正我已经打了,不就是赔偿吗。”
盛羡没理她的话,弯着身拆开刚刚带过来的小袋子。
陆惊宴仰着头玩着抱枕,报了个电话号码:“这电话号码你记下来,有什么事去跟我公司的法务谈吧。”
盛羡转过身,“别动。”
陆惊宴抱住抱枕看向盛羡。
盛羡手里捏着几个沾了消毒水的棉签,弯身凑到她面前,轻轻地敷在她脖颈上。
------题外话------
盛羡:听说你想骗·炮?
陆惊宴:e骗一辈子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