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就是这么财大气粗,他们还能说什么?
于是乎,弄出这件事的人更愁了,本来是想贬冷枫晴的,这怎么还白白让她们明天可以多一块地方坐诊啊。
城郊山庄中,冷枫晴悠闲的坐在房间制香,偶尔听听下面人回来通报,给出方案,她就在房里待着就行。
和她相比,柳方就没有那么舒服了,醉花亭中,柳方那个发愁啊,醉花亭没客人,那可就没收入啊。
炎炎酷暑,将人赶出了门招揽客人,可奇怪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除了凑热闹想瞅一眼的人,几乎都没人看他们招牌一眼。
管事的在外面还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看,牌子没问题呀,这是怎么了?
就算知道老板不是同一人,这也不该啊,也没听闻冷小姐那边放出了什么不利于醉花亭营业的消息啊。
到最后,还是和柳家站在同一条战线的几家人过来捧场,增添人气,这才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不知道京中形式的人入住或吃东西。
平日的繁华好似都是假象,这冷冷清清随时看不下去的情况才是真实。
柳家票号和当铺,有了柳方送过去的这一批醉花亭的银子,也算是渡过了这一关。
今日事情突然,当晚,柳家家主就将各产业的负责人及小辈们叫了回去,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坐在一起,谈论今日之事和解决方案。
“柳方,今天多谢你了,多亏了醉花亭的这批银子。”掌管票号的大伯笑眯眯的,夸奖柳方。
“大伯,这有什么可谢的,都是一家人。”柳方笑着举杯回敬。
柳家三少爷眼梢一挑,微皱,“大伯,您谢谢他干什么呀,若不是他,也没有今天这出。”
“人冷小姐带着你起家,你倒好,谋权篡位,是你的吗?就敢动。”柳家三少爷话里话外对柳方都是不悦。
“柳元,你怎么和你二哥说话的!”柳家主坐在首席,有些不悦。
柳元还想反驳,被大哥拉了拉,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柳方,醉花亭和飘雪医馆,你确定能拿下?”柳家主压住了柳元,转而问柳方,能不能拿下,也就是说能不能从冷枫晴手中夺下醉花亭和飘雪医馆才是重点。
“父亲,孩儿一定能拿下醉花亭和飘雪医馆,马上就是飘雪医馆各分店上缴营收的日子,各位叔叔大伯不用担心。”柳方很是自信,向父亲拍着胸脯保证。
“能拿下就好。”柳家主欣慰的道,随后问:“你跟在这冷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今日她的招数,你可清楚?”
说到这个,柳方有些犯难,“父亲,冷小姐除了初期那段时间,基本都不出现的,这也是孩儿为什么不服气的原因。今日这招数,还真是不大清楚。”
柳方怕父亲失望,立刻继续说:“不过,孩儿觉得,冷小姐是打算耗光柳家的现银,逼迫我们归还醉花亭。”
“既然想我们耗光现银,就应该让人去当铺当东西才对啊。”柳元毫不留情的提出这点,就是路人都看出了的问题。
柳方剜了柳元一眼,但柳元视而不见。
他咬咬牙,说:“这……孩儿就不知道了。”
柳家主和其他大伯叔叔们经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冷枫晴是什么意思,所以小辈不清楚也能够理解,并未责怪。
他们现在靠着的,是各产业剩的一点余银和今日柳方从醉花亭调来的银子,能保持正常经营,但是已禁不起风波。
但是如果各地飘雪医馆的营收过几日能到京中的话,除非秋水楼下场,否则就算是安王府帮忙,以现在的计策,冷枫晴也赢不了他们。
“你确定秋水楼不会参与进来?”柳家主对这一点,有些将信将疑。
“父亲,醉花亭长年云晴夫人代为管理,比起冷小姐,孩儿更为了解云晴夫人。她既然说了不会,定然是不会的。更何况,云晴夫人伤势未好,禁不起操劳。”
提到云晴夫人的伤势,柳家主想到醉花亭的那些人,“醉花亭冷小姐的手下,你还关在醉花亭的地牢?”
“对,在完全夺下醉花亭和飘雪医馆之前,是绝不能放的。”提起这点,柳方眼里划过一抹狠厉。
柳元抿了抿唇,终是没有说话。
“那你多注意就行。”
“是。”
柳家等着飘雪医馆的营收,却不知道,在柳家把人聚集起来时,在城郊山庄的冷枫晴,就接到了消息。
她慢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咽下,“去准备。”
“是。”那人领命,就出去召集人手,准备东西了。
冷枫晴慢慢吃完晚饭,叫人来收拾,连面纱都没拿,大大方方的出去上了马车,带着一伙人去了醉花亭。
到了醉花亭后门,冷枫晴跳下马车,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药包,动了动嘴角,有些无奈。
“从我到大周后用了多少次这种药了。”
随手往院里一丢,逐风立刻带人翻墙沿路进去看看,有没有曾是醉花亭人员,但现在跟着柳方的,药不晕的得及时打晕了。
其他人就跟着冷枫晴,打开后院的门,好似平时回家般,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目的地直指醉花亭地牢。
一路上,柳方的人和今日仅有的一些客人就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或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她还特意派人将前门给关上了,以防有人突然闯进。
地牢里,紫溪和对面小笼子里关着的信鸽海东青大眼瞪小眼,身边坐着电冰,两人守护在子乡身边,很是冷静。
本来飘雪医馆产业就多,他们这些主要人员就分散,京城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次小姐去幽城,带走了一些,京城留着能管事的,也就管理醉花亭的子乡和紫溪,飘雪医馆的电冰。
柳方突如其来的夺权,虽早有预兆,架不住人手不足,更没想到是如此极端的手段。
飘雪医馆散得及时,大夫都未被扣押,但醉花亭来不及,毕竟醉花亭柳方平日就在,几乎是全军覆没。手下的人有的选择跟着柳方,有的和他们一起被压来了地牢,担惊受怕。
许是留下的,都是跟着他们时间比较久的,见他们如此平静,逐渐也就不是那么担心了。唯独在子乡被打时,怒意飙升,伤了不少。
电冰空有一手医术,没有药物,也只能做做止血这种简单的措施。
电冰担心子乡,一直盯着他的状况,忽然鼻下一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本来就静的地牢,大家纷纷都看向他。
电冰摸了摸鼻子,“都看着我做什么,你们又不是没打过喷嚏。”
紫溪有些担心,“我们没想你这样打过,不会感冒了吧。”
他们这里,只有电冰懂医,他要是病倒了,就有些麻烦了。
“不是,就是闻到了熟悉的药粉的味道……”话说完,忽然一愣,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抬头看向入口的方向。
看到他的动作,大家都有些担心,不会是柳方那混蛋又来了吧。
“怎么了?”紫溪问。
紫溪刚问出口,对面笼子里的信鸽和海东青开始叫了起来,她一惊,想让它们安静下来,但都是徒劳。
看这情况,大家都主动拦在了受伤的几人面前,防备的看着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