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 138 章(1 / 1)

妹子们, 通知下,防盗订阅比是百分之五十, 感谢支持正版的妹子们姚二太太冷笑一声:“你这糊涂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愚笨的。”

姚四郎眼睛睁的大大的, 恼道:“我怎么就愚笨了。”

“你今日说的什么浑话,什么叫你的舅舅阿卿不曾叫过一声舅舅?什么叫二郎有什么好的都挂着阿卿?糊涂东西, 这话是你说的?你舅舅为何在这广陵能成为盐商翘楚,瞧得还不是我们姚家?我们姚家依仗的又是哪个, 还不是福成长公主, 若没有阿卿,福成长公主又会记得姚家是哪个, 你这话, 是要阿卿承了你舅舅的情不成?”姚二太太没好气的骂道,上前又拧住了姚四郎的耳朵, 骂道:“若阿卿当众应了你,日后别人求到你大伯和你父亲那里, 你让他们应是不应?”

姚四郎疼得“嗷嗷”直叫, 哪里晓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一时间又羞又愧, 忙道:“娘, 我错了还不行, 我认错认错, 您松松手, 我去给五郎赔不是。”

姚二太太啐了一声, 到底是松了手,没好气的道:“再有下次我就与你爹说,瞧他打不打你板子。”

姚四郎连忙讨饶,陪着笑脸,嘴上说着讨巧的话,免得真被告上一状,落得板子上身,后见姚二太太露了笑脸,开口问道:“娘,要我说咱们姚家自有家财万贯,何苦让五郎去走仕途之路,都说伴君如伴虎,想来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姚二太太闻言却是哭笑不得,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蠢货。

“姚家纵是有万贯家财也掩饰不了地位低下,如今是有福成长公主为依仗,姚家才得了几分脸面,若有朝一日这依仗没了,姚家的家财万贯就要成为有些人眼中的肥肉,恨不得人人都咬上一口。”说道此处,姚二太太微声一叹,若是小叔尚且在世,姚家必是另一番景象,又何必逼着阿卿入仕。

姚四郎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哪里知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听了姚二太太这番话,方知姚家处境,当下不由一愣,好半响,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儿子不孝,竟不能为家里分忧。”

姚四郎能说这番话已是难得,姚二太太眼里不由露了笑意,嗓音柔和下来:“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话音落,见姚四郎扭着身子,就知他是耐不住性子了,便道:“自去耍吧!这些日子莫要拉了阿卿胡闹。”

姚四郎忙应了下来,出了滴翠轩犹豫了一下,便朝着春在堂的方向而去。

姚四郎脾气虽火爆又性情冲动,可却有一优点,有错立即改之,倒是放得下脸面来与姚颜卿陪个不是,自家兄弟,便是有了口角,气恼也不过是一时的,姚颜卿又怎会记仇,这事自是自此掀过。

次日一早,姚颜卿来到永安居,早膳过后,与众人提及入学一事,姚家虽为他聘请了先生,可到底不过是一寻常秀才,他所图甚大,自是不愿让这秀才先生继续教导自己。

姚大老爷颇显诧异的看着姚颜卿,他这侄儿虽天资聪颖,可因年纪尚小,终未定性,倒不想今日竟转了性子,自请入集贤书院。

姚颜卿两世为人,所求终逃不过权势两字,且前世他便入集贤书院进学,若不然凭借他在家中所学,实难被今上钦点为探花郎,虽前世为探花郎其中有借势之故,可若没有几分文采,也难以服众,是以他打定主意,必要入集贤书院静心读书,以求来日及第。

“侄儿觉得若今年下场一试,未必能取得好名次,倒不如静下心来读书,等三年后在下场。”

姚大老爷喜他有大志气,不免点头一笑,摸着长须道:“难为你小小年纪能有此念,只是那集贤书院虽好,可终究离家远了些,你自幼娇生惯养,可能吃得了那苦?”

姚颜卿起身拎起桌子上的茶壶为姚大老爷斟上茶水,微笑道:“侄儿以前不董事,不免贪玩,如今已想明白,若能进集贤书院,又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

姚大老爷抚掌大笑,当下便要应允,哪知姚老夫人眉头一皱,却是一百个舍不得孙儿,连连摇头:“不妥不妥,你想念书自是好的,既这个先生你不喜,就让你大伯另为你聘请良师就是了,怎得还要离家求学。”

姚颜卿自知因父亲早亡的缘故祖母把他当作眼珠子一般珍视,因此听了这话也不急,他素来嘴甜,只缓了声与她道:“祖母,那集贤书院有一沈先生,不知教出了多少有才之士,孙儿若得他教导,日后少不得有大造化,指不定还能与父亲一般连中三元,光耀姚家门楣,再为您老人家请一诰命封赏。”

姚老夫人听了这话,脸上不由露了笑模样,摸着姚颜卿的头顶,笑眯眯的道:“我们阿卿就是孝顺。”

姚颜卿被姚老夫人拢在怀里,闻言便道:“既如此,祖母就依了孙儿吧!”说罢,摇了摇姚老夫人的胳膊。

姚老夫人上了年纪,可受不得姚颜卿摇这几下,忙摆着手,笑骂道:“依了,依了,你这坏东西,我若不依你,你非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摇散不可。”话是如此说,姚老夫人一脸的宠溺之色却是掩盖不住的,少不得又嘱咐姚大老爷几句,又让姚二太太好好打点一番,就是求学也不必学那寒门学子一般拿腔作势,小厮总是要近身伺候的。

姚二太太一脸的笑意,道:“老太太只管放心,我一定打点的妥妥当当,保准让阿卿在书院也不为旁的事操心,只管安心的念书。”

姚二太太办事,姚老夫人是一百个放心,只可惜她办事在妥当,也架不住规矩二字,沈先生虽收了姚颜卿,却不允许他坏了规矩,小厮什么一概不许入集贤书院,好在平日里书院有下人为这些学子打扫房子浆洗衣衫,倒也不至于难倒素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姚颜卿。

在集贤书院念书已有三年,论悟性姚颜卿在书院中算得上数一数二,但却不是沈先生最为得意的学生,于他看来,此子聪慧,日后若入仕,必然主政一方,只是却必不会是直臣,甚至以他心性,对于权势更会极为热衷,于国而言未必是幸事一桩。

姚颜卿自是晓得沈先生对他的观感,只是略有几分不以为意,在他眼中,沈先生有育人之才,却不懂为官之道,若不然先皇也不会在他辞官时不加以挽留,不得不说,以沈先生之大才,这也是一桩憾事,每每思及,姚颜卿都不免为沈先生感到可惜。

秋闱将近,这一次集贤书院共有三人下场,除了姚颜卿外,还有沈先生的得意之徒张光正与陈良,是以沈先生少不得加以嘱咐。

沈先生虽对姚颜卿观感不佳,却也不至于厚此薄彼,把三人叫来,细细提点一番,言语间直指春闱,对于乡试并未多有言说,在他看来,这三人必会中举,且解元必在三人之中产生。

“乡试过后,你三人便早日进京吧!”

这春闱也是有讲究的,早日进京,打响名头更能让考官注意,且批阅卷子时更容易留下印象,是以沈先生才如此提点道。

三人称“是”,且早有打算,约定一同上京,张光正与陈良倒是和沈先生对于姚颜卿的观感不同,对于这个小师弟颇为喜爱,平时里更是经常在学业上指点于他,作为回报,姚颜卿也乐于和两人分享世家做派,免得两人进京后被人小看。

这年头,做官也讲究人脉,除非你想做一纯臣,且不说这纯臣是否是人人都能做得的,只说下场,多数凄凉,是以但凡不是那等一根筋通到底的人皆不会有此念,曾有诗道:同窗同师同乡人,同科同榜同殿臣,可想而之,同朝为官者,是极看重同窗、同乡、同榜之谊,张光正、陈良与姚颜卿三人正占了同窗、同乡之谊,此次下场,说不得又能占了同榜之情,情分自是非寻常人可比拟。

拜别沈先生后,姚颜卿与张光正和陈良道别,这才动身回了姚府,却也不过歇了三日,就带了小厮奔赴考场之地。

当年陪三娘子嫁进宣平侯府的陪嫁丫鬟已大多数都配了人,眼下只有一个香冬还留在三娘子身边近身伺候着,姚颜卿叫来人,一瞧怔了一下,他倒是记得这个香冬,六岁就进了姚家,八、九岁时进了姐姐院子伺候,人很是稳重,他记得似乎比姐姐还要大上几岁,竟留到现在也没配了人?

“我记得你是香冬?”

“奴婢是香冬。”香冬没想到五郎君还记得自己,也是一愣。

姚颜卿勾了勾削薄的唇:“你伺候姐姐也有年头了,知晓她的性子,惯来是报喜不报忧,眼下我进了京,少不得要细细问上一问,你只与我说了实话,若有虚言,任你是姐姐身边伺候久了的,我也留不得你。”姚颜卿虽与三娘子感情甚好,只是相处起来也与常人家的姐弟并无不同,哪里会过问三娘子婚后的生活,听她一句过的甚好也就放心了,前世时,他更为关心的是仕途之路,在他看来,只要他仕途亨通,三娘子就不会受什么委屈,只是重活一世,方知亲人的重要性,这才兴起询问之念。

香冬是姚家的长大的丫鬟,自然知晓姚颜卿的性子,听他这番话,心下不免有些惊讶,又见他嘴角虽衔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却是锋芒不掩,忙低了头,恭声道:“五郎君也知娘子的性子,若说进京不曾受过委屈便是奴婢说,郎君也不会信的,当初刚进侯府,杨老夫人就说因娘子在姚家时行五,与侯府的五娘子排行冲撞了,让奴婢以后唤娘子为华娘子,娘子不愿意生出事端,就默认了下来,还是公主发了话,让侯府的娘子们重新论了排行,让下人们唤娘子为三娘子。”

香冬话刚出口,姚颜卿已是冷笑起来:“冲撞了?一个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也能用冲撞一说。”

香冬低着头,小声道:“五娘子到底出身尊贵,是府里的嫡女,极得定远侯与公主殿下喜爱,娘子想着在侯府也住不上几日,就随了她们去。”

姚颜卿皱了皱眉头,当初京里来接人时,他也以为不过是住上几日,怎想到竟留在京中出了嫁,好在不是随意把姐姐嫁了人,侯府子弟,倒也算良配。

“宣平侯府的人待姐姐一向可好?”姚颜卿白皙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这是询问或思考时惯有性的动作。

香冬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下,之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地面。

“如今郎君进了京,娘子总算有了依靠,只要郎君此次金榜题名,宣平侯府的人再不会小瞧娘子了。”这香冬说话甚讲方法,也不与姚颜卿诉说三娘子所受种种,只此一句话,已道尽了委屈。

姚颜卿脸色阴沉的吓人,嘴角衔着冷笑:“听你这话的意思,宣平侯府的人瞧不上姐姐?”

香冬身子伏了下来,哭道:“宣平侯夫人嫌娘子出身商贾,府里的人有样学样又如何会尊重娘子,当初娘子刚嫁进侯府,夫人就给娘子立了规矩,说侯府不比商贾之家,要娘子重新学了规矩,日日不见天亮就让娘子等在院子里伺候,这些年竟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四郎君更是个不堪的,娘子嫁进去不到半月,四郎君就要了绿罗和红裳去,绿罗倒是个好的,这些年还顾着娘子,红裳得了宠就猖狂起来,再不把娘子放在眼中,娘子的性子郎君是知晓的,有苦也不会与人诉,只能生生受了这份委屈,就连当年的陪嫁,这些年也七七八八的被夫人以各种名头扣了去,二太太每年让人送来的东西,没等经了娘子的手就让府里的主子们先挑了走,如今竟连几样像样的头面都没有,今儿出来,娘子戴的还是在家里时打造的旧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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