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曦拉了拉嘴角,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呢,没想到身边还有一个名锋姓雷的同志呀。
不过以前,看到学校里某某大佬捐赠,总觉那个人离自己很遥远,与自己完全不同一个世界,没想到自己身边也有这么一个牛13轰轰的人物了。
黄一曦不由地拍了拍商洛宇的肩膀,“商同学,好好干,不要辜负白水州人民的期望,争取早点把这一块的烫金铜牌换面一个字一个字的大字,挂在白水大学的校门上,说不定到时走进法学院,就能看到你的塑像。”
商洛宇脚崴了一下,差点摔倒,他看着黄一曦,深情地说,“我能完成夫人的期望就很不错了,白水州人民的期望太高了。”
许博士哈哈大笑,“你夫人的期望就是白水州人民的期望,你要努力,少年,我看好你哦。”
这老梆腔带上夷州腔,真是够恶心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个寒颤,抖给许博士浑身的鸡皮疙瘩并离他远一点。
白水大学的法学院又叫明恩大楼,是一栋五层的大楼,由爱国华侨,也是白水州出去在东南亚当地国家第一个执业的律师黄明恩律师捐赠,整个大学按东南亚风格建造,白条石加红砖,外墙上面有半壁的炮仗花,看起来古香古色却不沉闷。
虽然是几十年前的建筑,内部倒是与时俱进,各种漂亮的装修、挂在大厅和走廊的液晶显示器标识着楼层信息让人可以随时找到自己想要去的位置。
白水大学这次“纵横论案”在明恩楼3-7大模拟法庭举行,除了商洛宇、黄一曦,和于秋,白水大学法学院的副教授王飞玉、马萍和研秘黄洁芳作为点评嘉宾出席了本次活动,显然他们也很重视这次纵横论案。
一听到这几个名字,三个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起他们几个老师的面容。
尤其是王飞玉和马萍副教授都曾经授过他们的课,一个教刑法,一个教刑事诉讼法,两个副教授对这三个学霸印象都很好,王飞玉见到黄一曦很是欣慰,
“一曦,好久不见了。已经变成一个道。
黄一曦还记得他以是也是这样的语调,每次考试后公布成绩,他拿着考卷站在讲台上,“一曦同学这次成绩不错,又考了第一名……”
记忆中的人和眼前的老师重合起来,好像她依然是他的学生,彼此未曾分别,这次只是简单的一次考试后的碰面一样。
黄一曦不由地一鞠躬,和以前做过无数次一样,“谢谢王教授!”
气氛一下子融合起来,几位老师都没有架子,和他们聊得很热烈。
黄一曦很喜欢这种学术气氛,整个论案桌椅摆成半圆大家围坐,老师们没有高高在上,学生们也没有一脸敬畏,还没开始的时候,大家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讨论等一下要怎么表演和怎么主讲。
整个模拟法庭的气氛一度让黄一曦三个以为自己回到了课堂。尤其是离得较远的马萍副教授,一个看起来干瘦的老太太,满头的白头发迎风飘荡,带着一个老旧的银色边框眼镜正笑盈盈的打量着三个人。
马萍副教授是一个嘴硬心软的老太太,黄一曦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时候,是一个学姐偷偷告诉她,说大家叫她一个外,“马列主义老太太。”
黄一曦是新生军训期间第一次见到这个小老太太。当时黄一曦还以为她是教马列主义哲学的,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姓氏缘故。
第一面见到马萍的时候彼此之间的印象都不好。
当时黄一曦的爸爸黄海山过世不久,黄一曦大病一场,身体非常虚弱。
第一堂军训课就是半天的烈日站立,黄一曦熬到早上十一点多,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商洛宇不顾军训教官的呵斥,全程陪同,马列主义老太太越来越讨厌这两个人了,才刚一踏入大学,一个象纸糊的,一淋就湿,一晒就晕,另一个粘乎乎的,一点也不干脆,好象是贾宝玉。
再一查,不得了,商洛宇那分数,都可以进清源大学了,来这里,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美人儿。
这样的学生再出色都不会有什么出息。
马列主义老太太断定,也没看好他们这一对,都说越炽热的火越快熄灭,这对应该很快就会玩完。
果不其所料,大三的时候,商洛宇和黄一曦就分手了,马列主义老太太幸灾乐祸,有一天甚至在许博士和王飞玉说出她对黄一曦的恶感,许博士自然是替黄一曦辩护,言词激烈之下真相脱口而出。
从那以后,马列主义老太太悄悄转变态度,哪怕是面子上再恶劣,实则很关心黄一曦。
研一的时候,在嘉禾校区,有一次黄一曦感冒发烧,她以为是小病就撑着,要不是马列主义老太太见势不妙,硬拖她去医院急诊,还运用她的关系找了嘉禾市她能找到的名医会诊,黄一曦应该就over了。
要知道那次感冒,最后确定是脑膜炎,如果不是及时诊断又早点治疗,早就玩完了。
冲这一点,不止是黄一曦,就是商洛宇,都非常感激她。
“马教授……”黄一曦看着她,一时语塞,毕业后她一直伤心两个人的分手,很多活动都不参与,对学校的老师也是如此,很多年都没联系了。
说起来有点忘恩负义。
“一起回来就好。”马列主义老太太看出黄一曦的尴尬,笑着冲她摆摆手说道“我呢就是听说以前的教过的优秀学生回学校,一问有你,所以我想过来看看,人老了,心更软了,就喜欢大家在一起团团圆圆,热热闹闹。”
于秋每年都有给几位导师拜年,平时偶尔打打电话,所以黄一曦的近况她一直都清楚,原本她还让于秋劝黄一曦,重新找个合适的,过上新生活,却一直没能成功。
好在老天垂怜,还是让两个好孩子在一起了。
“商洛宇同学,你从国外留学回来,在白水州也不说来看看我,来看过许博士也不来看我。”马列主义老太太眯着眼,不善地看着商洛宇。
马列主义老太太知道实情后,一直不喜商洛宇,不,是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后来知道实情也是如此,在她看来,哪怕是再天大的隐情也掩盖不了你的渣属性呀。
所以就算知道商洛宇给学校捐献了许多重大价值的书,她对商洛宇,也没有好口气。
明知道马列主认老太太是借口发难,商洛宇也只能从善如流,承认错误,“马教授,我错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我认打又认罚。”
双重的道歉,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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