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离的意思,大公主并不知道儿子寻来了,可根据他们先前的打探,大公主府明显有些异动,她将知道的告诉了他,
”我娘肯定是有所察觉,所以他才将我引到了这里,你发现了吗?这就是个小世界,如果不放我出去,我娘就是再怀疑,也找不到的,
“那也不一定,左一不是就找来了吗?”
“左一?那又是谁?”
“我替大王子驱毒,作为交换,他派了这个人帮我们找你,前几天,就找到了这里,阿睿等不及叫我们,自己先跑进来了,可两天都没出去,左一怕担责,才去找的我们,”云乔得意的跟阿离嘚瑟着,
“这小子,还是这么冲动,”虽然话是抱怨的,可眼角却湿了,明睿的行动对他是当头棒喝,他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亲人们如此惦念着他,为他奋不顾身,
“你已经暴露身份了吗?还是太大意了,万一人家心生歹意,你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
“我没有莽撞,我们是各取所需不是吗?他要是对我心生歹意,呵呵,那可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了,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再说,这个大王子还是比较厚道,不像是狠毒之人,”
这点阿离并不认同,才认识几天,就能下此论断吗?
他们正聊的热火,岸边的婆子着了急,不停的来回走着,试图提醒他们,时候不早了,云乔也惦记着哥哥,她出来走的是后门,哥哥他们还在大门口待着呢,
“我先回去了,哥哥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那位大王到底是你的舅舅,就算气,也有消的时候,”
“知道了,啰嗦!我已经明白了,不会再钻牛角尖,”
小丫头都不在意魔人身份,自己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他当初听说娘进入了裂缝,以为是不得以堕入了魔地,可一路的追查发现,娘还真是魔地之人,
当时他就懵了,族人的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那么他也有一半的魔人血统,就在他混混噩噩之中,被引到了这里,由圣女告诉他,娘的真正身份,
看着小丫头蹦跳着走远,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轻松,她说的对,大不了自己带着娘过日子,至于爹,愿意一起就一起,要是还要顾着族人,那有时间去探望下就好,他已经学会了包容,
至于娘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却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至今清楚的记得,娘看他时,那柔和爱怜的目光,
云乔跟着婆子一边走一边套着近乎,还拿出了丹药来贿赂她,为的是从前门回去,她要将情况告诉哥哥,省的他着急上火,
“姑娘,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我们主子其实也是好意,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晓得您的情况呢?只是,要是见了面,您跟他们怎么说?”
是啊,跟哥哥好说,可是修使若是问起,自己怎么回答呢?阿离说的不错,他们之间的事,只能自己解决,当下狠了狠心,跟着那婆子从小门回去了,
“您在这边休息吧,我们主子要是没事了,会来看你的,”
她被领到了一间小屋,里面陈设简单,除了墙上的画作外,桌面上摆着素瓶,插着几支梅花,被褥都是淡雅的细布,很是舒适,
“您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我们,咱们这里许久不曾待客了,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这里很好了,替我谢谢圣女姐姐,”她在这里舒服了,可外面的云昊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的走着,
“你再走,我就得晕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没看她进去的时候,跑的比兔子还快,要是有危险会这样吗?你妹妹插上尾巴那就是狐狸,再没有比她精的,你还是想想咱们怎么办吧?”
“怎么办?当然是等着了,我妹妹一个人在里面,我能不着急吗?那位圣女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修使没接话,他靠着大树,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多,小丫头进去大半天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也该有个结论了,要说没事吧,又把他们晾在这里,要说有事吧,那就更不像了,
里面的婆子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事,刚才还抬了一桌饭给他们,但是问什么?都不回答,难道?圣女真的是她吗?
修使的心情无比复杂,当初凭着一股劲进入了魔地,他告诉自己,要找到她洗清自己的冤屈,可一家老小都没了,就算是洗清了冤屈,他们还能回来吗?
却要因此将她拉到大庭广众之下,让她情以何堪?说实话,得到的线索越多,他就越是心慌,到最后竟然打起了退堂鼓,这才找到了云乔他们,想帮着找到他们师父,然后就一起回去,
谁知,阴差阳错之下,当初的目标竟然离的这么近了,
“修前辈,修前辈,我看这座小院不大,要是我妹妹没事,她发个声还是行的吧,”那意思就是,小丫头没打算给他们送信!
“要不,你叫叫她?”
云昊想了想,拿出了一支短笛,吹起了梅花三弄,这首曲子还是妹妹教他的,通常也会用萧来和他,
果然,高亢的笛声一落,箫声便从小院里传出,听着那低沉和曲,有着说不出的从容,云昊顿时放下心来,一曲奏罢,开始闭目养神了,
可旁边的修使心里是翻江倒海,小丫头没事,她又不出来,里面的主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此时心乱如麻!!
同样无措的还有那位圣女,她一直在窗边痴痴的望着外面,整整一个下午,动也没动一下,看着他心急的走动,呵斥着旁人,看着他食不下咽,不知思索着什么,多少年了,恨不得将他看进自己的眼里,再也不能出去,
这两人,一个站在窗里,一个倚在树旁,煎熬彷徨却是一样的心情,不,还是不一样的,修使心里忐忑着,这么多年的沧桑,可否使她有了改变,
而圣女却在心痛万分,当年他是多么的注重仪表,现在竟然胡子拉碴的,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向来是风姿挺拔、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