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喝着,我带小野回去睡,太晚了。”田蜜拉着小野起身,小野看了看他们,对田蜜说:“姐姐,我自己回房就行了。”
田蜜微怔,小野就松开了她的手,懂事的自己出去了。
田蜜吸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两兄弟继续对着喝,一杯接一杯。
田蜜无奈按住了他们的酒杯,“你们如果恨我,就只管骂我,不要再这样喝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错。”
“天意……这是天意啊。”元桢苦笑着看向田蜜,眼中血丝都出来了,“如果不是我在高阳郡传出成亲的消息,你不会被他利用……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了。”
这个元桢,到现在还把什么事都推到自己身上,真傻……
田蜜低下头,眼眶发热……
“算了,既然天意如此,如果他对你不好,元阶也不会这样,我认。我认他。”元桢哽咽着说着,握住田蜜的手,“我不能保证能一直守在你身边,媳妇儿,有人保护你就好,我就能放心了。”
“是我没用,我不能保护好蜜蜜。”元阶突然说了一句,接着猛喝了一口酒。
“元阶……别再喝了,你不能喝这么多。”田蜜心酸的阻止他。
元阶却冲她一笑,“让我喝一点吧,难得哥回来。”喝多一点有什么不好,不用面对这么多糟心的事。
“是啊,媳妇儿,你别管了,我俩这是高兴!”元桢深吸了口气,提起了兴致,又跟元阶开始碰杯。
田蜜无奈,只得在一旁服侍他们。尽量,还是劝着让他们少喝。
深夜了。
两人都醉了,元阶脸红的很,田蜜扶起他,“元阶,我扶你回房睡。”
元阶抬眼看了看她,摆手,“我自己回去,不用你。”
元桢站了起来,提起元阶,“我带他进去。”
田蜜紧张的看着他们兄弟俩歪歪扭扭的去了里间,自己则叹了口气,收拾桌上的残局。
不一会儿,元桢迈着大步回来,在后面猛的一把抱起了田蜜。
“啊!”田蜜惊叫一声,对上他一脸的坏笑,气的捶了他一把,“你干什么,喝晕了,一会儿摔着我。”
“不能够!我的酒量你还不放心?”元桢嘿嘿地看着她笑,满眼的宠溺疼爱,微微低头,在她嘴上轻轻一咬,“媳妇儿……为夫见着你是满心欢喜,你小点声,别给人听见了。”
“你……”田蜜还想训他呢,他却大步抱着她出去了,只得赶紧缩起身子,闭起嘴巴,不敢再吭声。
到了隔壁屋里,元桢便是大咧咧的将她扔到了床里头,自个儿粗鲁的扯衣服。
“你这一身酒味儿,快去洗洗。”田蜜挣扎着下了床,要给他拿毛巾擦脸。
元桢却是一把将她捞住,“你还嫌我呀!”
“说什么呢?”田蜜白他一眼。
“元阶清高孤傲,那太子儒雅温润,怎么,嫌我粗鄙野蛮了?”元桢淡笑的看着她,眼神冷冷的。
这是头一次,元桢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田蜜一下子惊着了,“元桢……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嫌你……”
“媳妇,你是不是不爱我,你喜欢元阶还有那个太子那种风雅的人,你根本不喜欢我这种,你对我,不过是当初的感恩和一点点依恋罢了。”元桢握着她的肩膀,痛心地问着。
田蜜的眼圈红了。她一直觉得,元桢粗枝大叶,朴实无华,所以,她关注他的内心太少了。
“不是的,元桢,好端端的为何这样说?我知道,舒艺勋的事让你伤心了……”
“不要提他!”元桢苦涩地笑着,身子还有点摇晃,当是醉了,眼睛里有些迷离,不知道有没有眼泪在里面。“你对我就只是责任,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不忍心伤害我……媳妇儿,不用这样,别勉强自己了,我可以有自己的天地,我在高阳郡,我娶了那郭小姐,我过几天就走,你不用再敷衍我……”
“方元桢!”田蜜气恼的低喝一声,“我们这么久没见,现在你就跟我说这种话是吗?”
元桢呵呵地笑了,松开了她,摇摇晃晃走到床边,扯了外衫倒在上面,大口的喘着气,“媳妇儿,以前,我就知道,我媳妇儿不是普通人,不会喜欢我这种庸俗之人,你喜欢元阶那种秀气,文气的。”
“元桢!你今天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就给我闭嘴,不然,我真的生气了!”田蜜坐到床边,硬是拿毛巾给他脸上擦。
“不生气……媳妇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说浑话,我醉了,我不乱说了……”元桢拉住她的手,讨好地笑着,“媳妇儿……我今天好累了……我走了很远的路,我归心似箭,我很久很久……没见到媳妇了……”
一边说,眼睛已渐渐的闭上,看起来困乏之极。
“那就别发酒疯了,睡觉。”田蜜捋了捋他的发,温柔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傻男人,我也爱你的呀……”
她承认,因为元阶太作,她便多宠了些,元桢太省心,她便忽略了些,这是她的不对,可是,她对元桢是认真的,她同样不舍得他伤心难过,她希望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再抬起头,却见元桢已经呼呼睡着了,田蜜失落的坐在床边,低下头,独自忧伤。
元桢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她不该,在他刚到家就跟他说舒艺勋的事儿,再粗糙的汉子,他的心也会痛……是她大意了。
“对不起,元桢。”
……
舒艺勋看完信条上的字,脸部的表情已经僵了。
呵呵,又要让他等……
每次都是他退让,好像是天经地义。
他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从昨天就一夜没睡,激动的一早就起来梳洗打扮,穿哪件衣服都怕她不喜欢,满心欢喜的等着出门,盼着见到她时的一刻。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宛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痴缠,这十天已是苦苦煎熬,可等来的,是因为元桢突然归来,所以,他要靠边儿……
手中的纸张缓缓握成了团,指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殿下……”何稽看他这样,欲言又止。
“你去侯府送信儿,就说本宫两日后,前去探望。”舒艺勋抬起头,冷冷看向窗外。
该主动的时候,他不会再傻傻的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