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V章比例不满50%的亲请二十四小时后来看正文小厮笑道:“若非世子再三令他们按捺住, 谢老将军怕是早就点兵去往西北了。”
容云鹤亦笑, 小厮端详他的脸色, 小心接道:“世子, 夫人说吴将军府上的人今日又来了,问您是否要和吴姑娘见上一面?”
问出这话时,小厮心中也在叫苦。世子明显要扳倒吴将军, 又怎么可能答应和吴姑娘的婚事,但夫人不知道这点,也不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就回禀夫人,说我近日都无空闲。”容云鹤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他从未关注过那位据说心慕自己的吴姑娘, 此时话语听起来有几分冰冷,“下次将军府的人再来,不用放进府中, 就说夫人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是。”
“太学堂可是该下学了?”容云鹤抚袖,“备车,正好去宫门接姑娘。”
“呃……”小厮有几分犹豫,“奴才刚得了信儿, 姑娘今日怕是要留在宫里过夜, 不回了。”
容云鹤微眯眼, “是谁传的消息?太后宫中的人?”
“好像是十三殿下那边的人。”
有一瞬间沉默, 容云鹤道:“嗯, 我知道了。”
这么说着, 容云鹤却在下一刻就备车进宫以容夫人的名义拜见了太后, 随即自然而然地“闲逛”到了皇子所,不出所料在燕归书房抓到了一只睡眼朦胧的小娃娃。
容云鹤几步迈进,无视燕归的脸色就把自家妹妹抱了起来。
“唔……哥哥……”幼宁对他气息十分熟悉,顺从地趴在他肩上软软叫唤,不时打着小呵欠。
发现小姑娘脸颊驼红,热度熏人,容云鹤一眼瞧出她定是睡了一下午。在他进来之前,还正窝在燕归怀中酣睡呢。
容云鹤笑意有些维持不住,他早就发现妹妹对燕归依赖非常,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睡在人腿上了。
虽说是五岁,小小的一团,亲昵些算不得什么。但在容云鹤眼中,这无疑挑战了他身为兄长的地位。
“云鹤已进宫,就不必再麻烦殿下,幼宁先带回府了。”容云鹤眼神淡淡扫过杏儿,杏儿冷不丁一颤,开始思索自己做错了什么。
燕归才睡了场久违的安稳觉,引起奇效的小姑娘就要被人带走,他自然不悦。可容云鹤才是幼宁兄长,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阻拦,只能微抿唇,默然看人走远。
离开皇子所,容云鹤掐了几把妹妹的肥脸蛋,低声无奈道:“还没长大呢,便要被人拐走了,小没出息。”
幼宁完全没听懂在说什么,无意识呜呜两声,蹭了蹭,就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容云鹤半点脾气也没了,只能心中思忖着伴读一事还是不可长久,需得寻机换人才是。
***
一转已过三月,寒冬临京,皇城素裹银妆,皑皑一片白霜覆阶,添了几分晶莹。
年关将近,皇城内外皆比以往热闹许多。周帝也不忙修仙炼丹了,热衷于在后宫走动,偶尔见着几位皇子,还会随意考校一番功课。
这日周帝兴致一上,便要带众皇子前去冬猎,內侍总管劝也劝不住,匆匆去禀了太后,太后却道:“陛下要做什么,让他去做便是,哪有肆意阻拦的道理。”
说得很有道理,但太后娘娘您是不是忘了近十年前四皇子就是这么没的?
就不能让陛下带儿子啊!
內侍们满头大汗,又去禀了各妃嫔,妃嫔求助太后无门,只得去寻了族中大臣。
周帝要打猎,大臣们也不敢明着阻拦,只劝他有几位皇子还小,是不是可以不带他们前去。
倒不是大臣们胆小,实则周帝说一出来一出,打猎上尤其追求刺激,四皇子就是被一头下了药激起血性的黑熊践踏至死。周帝伤心几日,转头就忘了自己是半个帮凶。
每说起此事,众人都是一阵唏嘘。
虽说冬日许多猛兽都会冬眠,但也不是没有危险性。
劝到最后,几位年纪不满十岁的小皇子被带回去,大臣们却不得不苦着脸来陪猎。
他们倒不担心安危问题,纯粹是不喜欢陪周帝玩乐,毕竟这位陛下实在是太赖皮了。每逢狩猎,自己猎不了多少,倒喜欢抢臣子的猎物,从古至今谁也没见过这么无赖流氓的皇帝。
但太后不说什么,作为臣子的他们就更不好置喙了。
周帝刚服过丹药,浑身燥热,只着了件单薄秋衫,胸膛半敞,端得是风流不羁。他一扬马鞭,指向身旁英姿笔挺的少年,笑道:“小六儿,多日未见,你竟如此健硕了。不错!有父皇当年风范。”
少年无奈,低声答话,“父皇,我行五,您方才还在母妃那儿见过我。”
周帝哦一声,很快又哈哈笑道:“朕记得,你方才还背了遍三字经,很是流利,不错!朕甚是欣慰。”
五皇子:……背三字经的是十六弟谢谢,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能背三字经难道会很荣幸吗?!
张了张嘴,还是理智地决定什么都不回了。
众臣掩面,每次陛下吃药后就是这个德性,他们早习惯了。好在陛下再荒唐也影响不了大事,丢脸丢不到外面,如今就哄着陛下乐一乐吧。
幼宁转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得十分有趣,她从未见过这样随性不羁的长辈,在意识到这是燕归父皇后就更加忍不住了,托着小脑袋开始认真思索两人有什么相似之处。
燕归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回身道:“冷不冷?”
“不冷。”幼宁摇摇头,将自己毛绒绒的全身展示出来,她脖上围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头顶小帽也毡了圈,手和耳朵被掩得严严实实,远远看去就是个笨重厚实的小团子。
燕归才发现她穿得如此多,怪不得最近走得愈发慢吞吞,他还当是长胖了……
他轻拍了拍,“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莫贪玩。”
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他接道:“给你猎只狐狸,可养着。”
“嗯嗯。”幼宁听他的话,乖乖站在旁边,准备目送狩猎队伍远去。
一声长啸,伴着周帝的张扬大笑,众人策马跟去,却见他们的陛下硬生生在半道转了个方向,直奔幼宁而去,在近身时一把捞起了满脸懵逼的小团子,“哈哈哈,这只小狐狸,朕先得了!”
丁嬷嬷奉太后命来传人,刚巧见着这幕,微愣,“这是怎么了?”
容夫人快步走来,心中生出歉意,自觉不该因想逗弄女儿而惹她如此伤心,轻声细语安慰,“是娘说错了,哥哥最喜欢幼幼,怎么会不要你呢。”
丁嬷嬷顿时明白过来,眼底露出笑意,她怎么瞧着容太师这阖府都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呢。
她跟着安抚几句才同燕归道:“十三殿下,太后传您去一趟,”
“皇祖母传我?”
“是,太后娘娘正等着您呢。”
丁嬷嬷知晓这位殿下心中定有困惑,太后娘娘这些年少有亲近的皇子公主,更遑论单独传人觐见。往年十三殿下见太后的机会恐怕只有在一些宫宴上,连凑近些的时机都没。
她维持笑意,静待在原地等燕归回复。
幼宁仍窝在燕归身前,因意外将人扑倒显得有些不安,水光润泽后的双眸格外亮澈,“十三哥哥对不起,幼幼不是故意的。”
燕归手肘借力一撑,直起身来,“无事。”
拍了拍一脸愧疚的小姑娘,“回去吧。”
“嗯……”幼宁有些不舍,看看他又看看丁嬷嬷,最终在系统的劝慰下轻轻朝他挥手,声音细细软软,“十三哥哥下次见,嬷嬷也是。”
丁嬷嬷笑眯眯应了声,俯身给她正了正衣襟,“奴婢就不送了,容姑娘走好。”
女儿被太后身边的人如此礼遇,容夫人既感觉在预料中又不免不安,含笑与熟识的夫人告别,抱着女儿上了马车。
回程路上,好些日子未聚的一家人自是笑语连连。
容太师平日不怒自威的面容缓下,换上只有在家人面前的柔和,他看着不住支着小脑袋打瞌睡的女儿,将人拎到身边,“睡吧。”
“爹爹……”幼宁呓语两声,眼皮努力张了张,没抵挡住睡意来袭,揪住容太师衣袖慢慢卧在了他腿间,呼吸逐渐轻缓。
容夫人含笑注视了会儿,放轻声音,“十三皇子此人,你可了解?”
“略知一二。”容太师抚须回道,“其母和婕妤并非周朝人氏,是西北异族和亲而来,七年前病逝。”
“只这些?”容夫人皱眉,“今日见丁嬷嬷神色,太后对十三皇子似乎颇有不同。”
“哦?”容太师微讶,很快想通其中关节,但不便在此时详细解释,他对容夫人笑了笑,“无事,夫人放心,与我们并无什么干系。”
他不欲多谈这些,偏头看向儿子,“云鹤今夜可是受惊了?”
听出父亲口中调侃之意,容云鹤轻淡微笑,“爹在场,云鹤纵然再不经事也不至胆怯。”
容太师却不大满意,儿子千好万好,就是自小太圆滑,八面玲珑,找不着错处,这就不如乖巧可爱的女儿那么好玩了。
“今夜吴禄那老匹夫倒是提醒了我,夫人,云鹤的亲事确实该议了,你可有给他相看?”
“岂能没有?”容夫人怨嗔一眼,“但我哪管得住你的好儿子,提过的姑娘都看不上,难道我还得按着他定亲不成?”
容云鹤摸了摸鼻,太师怒目不会使他惊慌,反倒是容夫人的目光常常令他无奈,“如爹所说,功名未成,岂敢谈儿女私情,娘不用在此事太过操劳。”
容夫人又看自家夫君,眼神仿佛在道“我说的可是不是?”
“咳”容太师正色,“我倒不强求这些,云鹤说的可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