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除夕夜要比城市热闹的多，每家每户也都是喜气洋洋，其乐融融。
但是有两个人除外，在这个本该在家里守岁的除夕夜里，他们却拎着铁锹拿着手电走在僻静的村间小路上。
这两个人，就是楚瀚和苦力壮丁小海。
此刻的楚瀚，一脸淡然地向前走，他一手握着一柄铁锹，一手拿着一把手电，不过手电筒是关着的。
再看被楚瀚无情拉出的小海，满脸的不情不愿，肩膀上扛着一把铁锹跟在楚瀚后面。
楚瀚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皱眉看着一脸便秘模样的小海说道：“小海，你快点儿，不然没时间了。”
小海撇了撇嘴，说道：“哥，你到底要挖什么啊，还得大半夜的来挖？你不知道刚才多危险，我差一点就给说漏了，这要是让大伯知道了，还不削死咱俩啊？”
“你不提还好，你一说起来我就来气！”楚瀚瞪着眼睛，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告诉你了别说话，别说话，你那嘴怎么就那么快？如果不是你哥我机智，现在还让我老爹盘问呢！”
“哥，你这是要上哪挖啊？”小海看着身后的万家灯火越来越远，不由得惊讶道，“怎么还出了村了呢？”
“废什么话，赶紧走！”楚瀚瞪了他一眼说道，“村子里能挖什么？”
尽管小海不情不愿，但是楚瀚是他哥，还一度给他钱，就算不情愿也得情愿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管低头疾行。小海还时不时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突然出来看到他俩。如果让人看见他们这个样子，那还不直接歇菜了。
两人又走了二十来分钟，前面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了，楚瀚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间没人上这个地方来了吧。
小海看着眼前的高大黑影，惊讶地看着楚瀚说道：“哥，你不会是想挖它吧？”
说着，小海伸手一指前面的高大土山。
“哎呀，不是挖了它，是在土山背面，向里向下挖。”楚瀚一边解释一边向着土山后面走。
小海猛然抓住了楚瀚的手臂，神情古怪地看着楚瀚。楚瀚不由得皱眉，借着月亮的光亮，小海的神情还有点狰狞。
“怎么了你，鬼上身了？”楚瀚开着玩笑。
“呸呸呸，别说这不吉利话。”小海朝着地上一阵吐口水，“我问你，你到底挖什么？这土山下面有什么？你不知道，土山不能随便挖，这是留传下来的规矩！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咱俩还过不过了！”
楚瀚打掉小海的手，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这事情全村都知道！”小海说道。
“你不说那是传说么？传说也能信？”楚瀚笑道，“行了，赶紧动手吧，一会儿露出破绽了，我老爹那可交代不过去了。”
“不行，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挖了！”小海把脖子一横，铁锹往地上一扔，意思很简单，不干了！
楚瀚拍了小海脑袋一下，说道：“算是怕了你了，行吧告诉你也没问题，但是你可别说出去啊。这下面，有宝贝！”
小海眨了眨眼睛，看着楚瀚道：“有宝贝？我怎么没听说过？”
“废话，你要都听说过，我还挖个屁啊，不早就让人挖走了！”楚瀚现在笑眯眯的就像是一个教唆犯，“要是挖出宝贝来，我分你一半儿。”
小海听楚瀚说有宝贝，又捡起了地上的铁锹。说实话，他过的着实不怎么样，虽然有楚瀚一家帮衬着，但是还得奉养爷爷奶奶，钱用的也是捉襟见肘。关键是，楚瀚家除了楚瀚，大伯楚云天也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只有楚瀚，年前的时候时不时给他打点钱过来。
如果真有宝贝，别说分一半，就是三分之一，也得豁出去干了。
有了动力，而且还有了正常的理由，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说干就干，两人把手电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挖着土山。
说是土山，其实就是一个土丘，高不过五六米，但是占地太广，整个直径差不多能有三十米。
小宁告诉楚瀚的是，向里挖，然后再向下挖，但是挖多深不知道，他只能埋头一直向里。
土丘的土并不松散，就像被人夯实过一样。虽然有点坚硬难挖，但是也免除了随时塌方的危险。
楚瀚顺着地表，一直向里挖了将近四米，突然就住手了。在已经挖出来的这一段，在他眼睛看来，已经被一层黑气给覆盖了。
黑气就是死气，这说明这的土壤下面，肯定有问题。
楚瀚又招呼小海，把挖出来的缝隙向两边拓宽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果然是有动力，干活才麻利。
楚瀚乐呵呵地指着这一小片说道：“我累了，歇会儿，你先接着向下挖，如果挖到东西叫我，别自作主张。”
“好嘞，你歇着吧。”小海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按照楚瀚的指示向下挖。
楚瀚蹲在边上看着小海，一会儿如果真的挖出来，他肯定会跟自己拼命的。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下面哪有宝贝，只有一具几百年的尸体！
如果要说宝贝的话，小宁说过，她还有几件陪葬的金银器物，不行那些东西给他得了。
小海刚往下挖了五分钟，最多也就挖下去一尺多深，突然低声说道：“哥，下面好像有东西。”
“什么东西？”楚瀚皱眉道。
“等等我看看。”小海一边说一边蹲下去，过了几秒钟说道，“都是一些破木头片儿。”
“接着挖。”楚瀚说道。心里却是嘀咕起来，龙虎山的道士让张大户厚葬小宁，还买了一口大棺材，破木头片应该就是棺材腐烂之后的残余。可是为什么这么浅？他不应该再埋深一点么？
而且这个土丘，也不是正中覆盖在小宁的墓上，竟然偏离了这么许多！
小海正在挖着，突然一声短促的急呼，把楚瀚的思绪打断了。呼声必定是小海无疑，难道他在里面着了道？那个道士设的阵法，真的几百年都没有失效？还有攻击性？
“小海？小海？”楚瀚快步向里走，一边走一边叫道，“小海你没事儿吧，回答我？”
叫了好几声，小海都没答应。等他快要走到边上的时候，地表下面突然发出了小海的声音：“瀚哥，你个骗子！”
楚瀚吓了一跳，不知道小海这是发什么疯，不过能说话那就是没事。小海真不能有事儿，都么楚瀚都得死去！
“小海，你在哪呢？”地面上已经没了小海，铁锹也没了。
“这呢！”小海话音刚落，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就在楚瀚脚下。由于四周太黑，楚瀚一急连手电筒都没拿，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候再看小海，站在一个只有最多一米五的坑里，抬头看着楚瀚：“哥啊，你就坑我吧，你还说有什么宝贝，这哪是宝贝啊，就是一个死人啊！”
楚瀚看着小孩那个怂样儿，不由得笑了笑，伸出手把他拉了上来。原来他把自己脚下挖空了，连人带铁锹都给栽进去了。
可是栽进去之后，宝贝没摸到，但是摸到一具尸体，那种皮包着骨头的尸体，骨头上面完全就是一层老皮，还满是褶皱，太瘆人了。
“你还笑，可特么的吓死我了。”小海都快哭了，虽然他已经结婚，但说起来也只是一个比楚瀚小了两岁的小青年儿，哪见过这种阵仗，没直接吓尿就不错了。
楚瀚拍了拍小海，安慰了他两句，答应他一会儿给他赔礼道歉，让他先到外面等着，顺便放风儿。
看着小孩出去，楚瀚这才蹲身低头去看小宁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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