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舞台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剑,门 > 第104章 【天格卷 ●变局】风云突变 4 辨真假

第104章 【天格卷 ●变局】风云突变 4 辨真假(1 / 1)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这世上的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从头到尾,有几个人能真正分辨明白?大抵是沧海一粟,凤『毛』麟角。

这就好比两对儿夫妻,有一对儿夫妻,名义上是明媒正娶,人前如胶似漆,人后同床异梦,你不理我,我不睬你,你他们俩该是真夫妻呢还是假夫妻?另一对儿夫妻,虽无彩礼花轿,人前各行其是,人后肝胆相连,你怕少理我,我怕少睬你,你他们俩该是真夫妻呢还是假夫妻?

又好比满箱的金银,满库的粮米,身强力壮的人拥有它们,金银能加身,粮米能果腹,此时的金银粮米算不算真?病入膏肓的人拥有它们,金银如粪土,粮米似累赘,此时的金银粮米算不算假?

图穷匕首见。宾客们借着酒意遮面,把仅有的一点儿羞耻心纷纷抛入沙漠瀚海,『露』出真面目,显出真意图,咬定了赵庄的那份所谓的藏宝图,犬牙交错,死不松口。赵志文以寡敌众,并不示弱,不卑不亢,提出了三场比武辨真假的法子。这个法子获得了白龙的拥护,众人不愿意既得罪了剑门赵庄,又扯上牛头山这样一个劲敌,纷纷以沉默代替了回答,以无声表达了赞同。

假戏要变成真唱,薛家班演得正嗨,乍然接了停戏的命令,虽有些不情不愿,但对于他们来讲,轻重缓急到底是时刻铭记于心的,雇主的话就是圣旨,任何时候都得令行禁止,不得违拗,不得讨价还价。

待薛家班收拾完毕家伙什儿,悉数退出戏台,赵志文:“诸位,有道是先断后不『乱』,虽然大面儿上咱们统一了思想,但细节上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啰嗦几句,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会儿出个什么状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就着实违拗了赵某人提出比武辨真假办法的初衷了。

首先,三场比武的数量不能变,无论待会儿的结果是什么,咱们两边儿任何人都不得提出异议,不增加,不减少,不争吵,不赖皮,否则,人让而诛之;

其次,出战代表由咱们两边儿各自推荐,不管推荐出来的人是谁,但凡上了这个戏台,人人都要认这个账,不能他打赢了就买账,打输了就不买账,一句话,人选是众人推举的,无论结果是苦是甜,都得一口吞到肚子里,不得无事生非;

第三,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上台比武的人,不管对手与你有没有私怨,有何等私怨,都必须出于公心,只可以武会友,不可亡命相搏。”

此事的缘起皆为图财,众人差不多都存着一样的心思,只要能薅上一把金银,也就罢了,谁愿意真去玩命呢,在江湖上混,大家都不笨,你在前头玩命冲锋陷阵,一不心光荣了,岂不就便宜了那些坐在岸边隔岸观火的人,坐收渔翁之利?因此,赵志文在提出得这三条意见,悉数获得了众饶苟同,并无一人提出异议。

歇了一会儿,赵志文又:“俗话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剑门赵庄里,父亲那一辈儿的人大多上了年纪,近年来都很少管事儿了,今日之事虽然关系到剑门赵庄的荣辱沉浮,但赵某着实不敢再劳动诸位长辈。因此,我的意见是就由我们三兄弟代表赵庄来比武,当然,大伙儿都知道,志祥离开赵庄云游已经有些年头了,今儿个并不在庄子里,因此,能上擂台比武的便只有我和志武两兄弟,我们两兄弟上台打两场,这自不待言,第三场嘛,便由你们登台的人挑选,挑中我我就再打一场,挑中志武志武便再打一场。”

赵志文这番话婉婉道来,得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得心花怒放,竟似已然胜券在握,因为,甭管赵庄有多么源远流长的家学,这些豪杰也不尽是吃素的,以两个人对三场比武,在生力军方面便率先输了一城。三局两胜,纵然赵志文兄弟俩有三头六臂,但如此对阵,无疑是凶多吉少。

见众人无疑意,赵志武就要起身,登台亮相,院门口忽然转出一个人,豪气干云地笑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如此盛会,怎么能缺一角呢,这第一场比武,便由我来抛砖引玉吧。”真是曹『操』,曹『操』到,众人闻言,尽皆追目以观,却见这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人正是多年杳无音信的赵志祥。

无巧不成书,赵志祥从而降,赵志文、赵志武比满院的宾客还要惊诧,只不过他们兄弟俩这份惊诧的底『色』是惊喜,而一众宾客惊诧的底『色』是恓惶。适时,赵志祥远远儿地以目传情向两位哥哥打了个招呼,旋即,便健步如飞走上了戏台,渊停岳峙,气定神闲,静候挑战者。

盏茶工夫,众人经过一番争论,也议定了比武代表,分别是陶三江、袁崇山袁崇海昆仲、还有刘一手。这几个人都是靠着一身功夫挣下一份硕大的基业的,由他们出面迎战赵庄三兄弟,众人虽然迫于赵庄的威名,但想来想去,比来比去,这满院的宾客,似乎找不出比他们更加合适的代表。

赵志祥已然站在台上,等得黄花菜都凉了,陶三江在这么多好汉中间争取到了代表的资格,心头着实很得意,他素来在江油便是个横着走路的人,看似彬彬有礼,其实却甚为毒辣,不仅工于心计,手底下一套八卦拳着实有真章。江湖上曾有传,陶三江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一头牯牛挡了他的道,他奋起一拳,竟然将那头牯牛当场打死,牛的主人闻讯赶来,本待与之理论,寻些赔偿,但听这头牛竟是被陶三江一拳头打死的,顿时吓得瞠目结舌,恨不得把**儿缝合起来,免得闹出响动,惹恼了这位太岁,吃不了兜着走,不仅救不活牯牛,捞不回损失,弄得不好还要白搭上自己的『性』命,赔了牯牛又折兵。

陶三江的脚步甫动,宾客便交头接耳论起了关于他的传,都这一场比武应该不会有悬念,赵志祥无论怎么厉害,总不至于强壮过一头牯牛。陶三江年轻时就有一拳打死牯牛的本事,现在年岁日长,功夫自然更加精纯,要赢赵志祥自然是菜一碟,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陶三江的拳头硬,力气大,这原是不假的,但众人偏生算漏了一个关键,那便是赵志祥无论强壮也好,羸弱也罢,终归不是一头任人击打的牯牛。

赵志祥待陶三江当面站定,忽然笑问道:“听你曾一拳打死过一头牯牛,不知是真是假呀?”

陶三江云淡风轻地:“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时过境迁,不提也罢。”言下之意,一拳打死一头牯牛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赵志祥依然笑着,云淡风轻,:“我这身板儿跟强壮的牯牛可是没法儿比得呀,待会儿咱们俩比武过招时,还请陶公手下留情呀。”

陶三江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神情饱含倨傲和轻蔑,都剑门赵庄子弟个个钢筋铁骨,怎么这赵志祥竟有些怂包,与传言大不相符,心中盘算,获胜的信心更加饱足,大大咧咧地:“咱们是以武会友,不是以武搏命,自然是点到为止,不会伤及你的『性』命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赵志祥笑得更厉害了,:“只分胜负,不要『性』命,那就好,那就好,那么,请发招吧。”

陶三江见赵志祥言语上很是怂包,以为他不过是一枚活在赵庄耀眼光环下的软柿子,好捏得很,想让他方他就方,想让他圆他就圆,不禁必胜的信心十分笃定,更生出了无限速胜之心。闻言更不怠慢,拉开架势,摆开门户,轻咤一声,化掌为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赵志祥当胸击打了过去,想毕其功于一役。

然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陶三江的拳头快,赵志祥的步伐更快。陶三江满以为会像当年在田埂上击毙牯牛一般,一拳便能将赵志祥撂趴下,谁知这一拳堪堪击出,赵志祥忽然不见了踪影,饱含力气的一拳瞬间没了靶子,成为了无用之功,还因招式过老,用力过猛,差点儿自己一扑爬摔倒在戏台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樱陶三江这一拳击出,众人虽然隔着老远,仍似感觉到了风声,都情不自禁地喝起彩来,但深谙拳法的林教头知道,单凭这一回合,两个饶强弱已然昭然若揭,陶三江的拳头哪怕真是钢铁铸就的,到底也不是赵志祥的对手。

姜是老的辣,林教头看着赵志祥飘忽无定的身法,功夫比当年不知精进了多少,大家风范昭然若揭,心中暗自感慨,好汉不提当年勇,幸亏自己见机得早,眼见赵志祥现身,便笃定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要是逞强上台,怕是十个回合都支撑不住,不仅身体要受些疼痛,脸面也势必要受些折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只会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局。

一边看着,一边想着,林教头在心里自我解嘲地念道,人在世上走,偶尔做一回缩头乌龟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保持不让人把**敲爆。只要**在,不怕没乐子,只要**在,照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大快朵颐,照样可以眠花睡柳,风流快活。

陶三江刚上台时见赵志祥言语软懦,认定了这是个徒有其表的软柿子,原以为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轻轻松松地会赢得胜利,然而,及至动起手来,才发现赵志祥滑得像个泥鳅,根本就够不着手,自己铁拳挥舞,中宫直进,除了白白耗费了无限力气,累得气喘吁吁,竟是连赵志祥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更别将之击倒。

两人你来我往,你追我赶,你击我闪,活似耗子和猫遭遇一般,捉起了『迷』藏。看着看着,台下的众人似乎也醒过味儿来了,喝彩声越来越少,到后来简直就难以与闻。

陶三江久战不下,越打越是心焦,越心焦便越是气浮,越是气浮便越是不成章法,好生生一套八卦拳大约只使出了六七分威力,相反,赵志祥以逸待劳,则是越战越勇,越战越随心所欲,行云流水,从容自若,游刃有余。

两人又缠斗了十来个回合,赵志祥冷眼旁观,但见陶三江汗出如雨,气喘如牛,脚步漂浮,踉踉跄跄,出拳也不似先前那般刚猛,以为制胜的时机已到,旋即打法一变,由游斗变成了强攻,海碗的拳头次第挥出,雨打芭蕉似地着落在陶三江的身上。

刚强难持久,适时,经过一百多个回合的拼搏,陶三江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成了强弩之末,哪里还经得起赵志祥这一通疾若奔雷的快拳,才着了十来下,便忍不住发出杀猪似的嚎叫,拼尽丹田最后一丝气力,火速退逸,败下阵来,结束了这场比武。

陶三江退开之后,赵志祥并不追击。一时之间,整座庭院安静极了,落针可闻,陶三江扫了一眼众人,但见众饶目光似乎竟是讥嘲,他一生也曾经历大战役无数,几时曾像现在这样败得如此狼狈,处在众目睽睽之下,心如刀绞,意懒心灰,再也没有面目待下去,匆匆下了擂台,跟谁也不打招呼,径自出了赵庄,扬长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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