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寇火高(1 / 1)

26号,当霍敏和霍奶奶还在因为旅不旅游,花不花霍忱的钱而起争执的时候,寇银生中风进了医院。

当时人在公司突然中风倒地,会议室乱成一片,首先要压住消息,保证消息不能外泄,此时寇家的投资出现了巨大的窟窿,海外投资亏了很多不说国内情况也不乐观,寇熇送父亲入院。

受到强烈刺激,引发的中风,好在情况不重,但短时间寇银生不能回到公司主事。

确定里面的情况,征求过医生的意见,寇熇一个人进了病房。

父女俩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那天以后寇银生算是半退隐的状态在医院养病,公司所有事务寇熇全部接手,虽然之前她已经接手了大部分的实权,公司动荡,人心不安。

股价更是一泻千里,这个时候偏就有人跟他们过不去一样的进行阻击。

可以讲是内忧外患。

对方意在击垮寇家。

整个寇家也是彻底乱了,这不是掏点钱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么大的一个窟窿,整个寇家能掏出来多少?十个亿二十个亿?杯水车薪,不够看的,二爷人没了,三爷四爷他们上了年纪,再喜欢弟弟不能拿出来全部身家跟着去赌,再说寇熇?

那毕竟是个小孩子,二十几岁不到三十,念书多厉害经验也没她爸多,银生都控制不住眼下的局面了,你信一个孩子能控得住?倒是下面寇鹤字辈分的,电话不断,一通跟着一通打了进来,几个亿他们肯定拿不出来,没那么大的能力,几千万凑一凑还是勉强,谁家谁手里还拿不出来个几千万呢,钱不多但都是心意。

寇鹤烁寇鹤煌干脆就提了,实在不行把产业兑出去换现钱,对方不就是要搞垮寇家嘛,寇银生不能倒,他倒了寇家也就完了,干了那么多年也挺辛苦,不做这行也能做其他的,该退休的退休,该结婚生孩子的就去结婚生孩子。

老七点了根烟,大清早五点半给寇熇去的电话。

往常这时间他正在睡大头觉呢,媳妇刚推门进来,给他买的早餐。

寇老七挥挥手,意思让媳妇出去。

有些事儿吧,不是不能当着媳妇的面说,但没有必要,寇家的男人办事就是这样,家里人是家里人,外人就是外人。

“还差多少的口子?”

他已经在盘算资产了,尽量给凑。

不太懂公司企业那一套,以前就知道是赚钱,烟自动灭了,寇老七点火,打火机是亮了又亮,他那烟点了半天才点着。

钱财这个东西就是如此,来的快去的也快。

想当年姓寇的那么穷,也应该想到今天了。

哎!

有钱的日子过久了,不知道没钱的日子好不好过。

寇熇在电话里呵呵笑着,“干嘛,说话有声无力的,放心吧。”

寇鹤烁:“七哥帮不上你什么忙,公司经营那些我也不懂,我这手里还有点钱,我和老五老六老八老九都谈拢了,多了没有,一个亿还是能拿出来的。”

摸了一把脸。

给自己留点放身钱,拿出来以后,也就倾家荡产了。

寇熇依旧是笑。

“哥,我说一个亿就是个买冰棍的钱,能理解嘛。”

那不是十个亿二十个亿就能填平的口子,现在要保公司不止是要你们倾家荡产,这是要她和她爹的命!

寇鹤烁长长叹口气。

那他实在无能为力了,他提供不了那么多的金钱,自己的能力也就这些,把他们哥几个捆在一起卖了也卖不出来这些钱啊,寇家靠什么起家的?他们绑在一块儿出去卖,那也没人出这么多的钱买啊。

“放心吧,我能处理。”

“你怎么处理啊?”寇鹤烁就想说,一个25的丫头,过惯了有钱的日子,要是一切都没了,可怎么办啊?

也许这就是命,没有人能平平稳稳守着那些钱过一辈子。

寇熇:“我不是有个未婚夫嘛。”

寇鹤烁不听还好,一听就头大。

那江珩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寇熇和他们讲的不多,寇银生说了不少,什么叫未婚夫妻,互吃的关系而已,寇家今天这样,落井下石最快的就有可能会是姓江的,江珩最会喝人血,有这种未婚夫有什么用?

寇熇去了江珩的公司,不过没见到人。

坐了整整一天,江珩的影子她都没有抓到,这个时候寇熇不和江珩绑在一起,寇家就彻底没戏了,她不仅要将自己和姓江的绑在一起,她还得和姓秦的往一块儿绑,她去见了江珩的奶奶,大家都是场面人,说的自然也就是场面话,不要说未婚夫妻,就算是结了婚,夫妻感情还有真还有假呢,你家出了事情江珩没有亲自出现,那证明你的未婚夫对你家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老太太开始打太极。

帮?

几百个亿扔进去,凭什么?

就因为你是寇熇,因为你长得漂亮吗?

事实上你家的投资都在亏损不是嘛。

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从中桶上一刀,这已经是未婚夫家尽的最大努力了。

事实上有钱的事情为什么不插一脚呢,什么叫未婚妻?没结婚就不是妻啊,从你的身上获益,换个未婚妻就好了。

寇熇去拜会了商女士,她只能说某些时候,她这张脸是真的能当卡一样的刷,对方就给了她面子,见了她。

股价一直狂跌,狂跌不止,一泻千里,现在已经有些股民开始大量的抛售股票,信心全失,寇熇所能做的就是,必须保市,苟且偷生。

她对寇银生讲的就是,与其坐等叫人击垮不如主动出击,放手一搏。

很危险的作法,寇银生本质上并不赞同。

死路一条!

但寇熇说她想做,他放手了。

公司大小事宜全部交给寇熇去办,毕竟除了等死也就剩放手一搏了。

寇银生被打的毫无还手能力,中风如期而来。

寇熇的底气,就是上中出身的两大家,商女士、江珩。

这是她的两张牌,但似乎瞧起来挺微妙的,因为怎么看都好像沾不到边,她和江珩的关系更不用说,已经到了互相扇耳光的地步,这对未婚夫妻的感情能有多真?恐怕他是躲起来准备随时下手给她致命一击呢。

寇熇夜晚去拜访了商女士,三个小时以后她由秦商亲自送出门,上了自己家等在外面的车,车子离开商女士的私宅一路前行,外面的路光灯打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一闪而过。

霍忱此时正在上发音课,除了普通话学习还要学习咬字,有些字他的发音不够清晰。

抽空给她发了微信。

他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可自己不懂。

也似乎帮不上什么忙,他什么都没有。

“最近好吗?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情。”

霍忱想了想,他想实在不行他卖身,将合约在延长十年,前后这就等于二十年都交到江巍照的手上,合约没有这样签的,但是为了换钱,只能贱卖,某些时候就是这样的,从不公平!

能帮一点是一点,其他的方面他也帮不上。

寇熇的手机一闪一闪,她看见留言了。

回了过去。

“小事情,外面夸大了而已,能解决。”

霍忱也不清楚她讲真话还是讲假话,寇熇早就不是高中时期的那个寇熇了。

有些事情她藏得深,霍忱也不想去挖,他能做的都是分内之内,其他的实在无能为力。

“想喝酒的话随时找我,用钱的话多了没有,卖命钱还是有的。”

寇熇呵呵笑了两声。

手撑着脸,无声笑着。

所以才说他傻啊,这种时候和她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还卖命钱。

“开车去机场。”寇熇拍拍司机的后椅子道。

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江珩带着小模特刚刚出海回来,他猜到了寇熇会来堵他,还真的来了。

从游艇上下来,瞧见是她,撩撩眼皮。

说她傻呢,还是说她太天真?

帮?

凭什么。

他想要未婚妻,可以有一沓的未婚妻,为了一个女人而已,出这么多的血,不划算啊。

再说他现在过的很好,干嘛要参一脚这个。

寇熇死那就去死咯。

不行的话,他送对儿花圈去,够不够意思!

小模特见到寇熇,也分不清这是谁,毕竟没正式打过照面,而且这对夫妻从不合体出现在公众场合。

“呦。未婚妻亲自接我?”

寇熇不接话,江珩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调侃着她:“干嘛,想我啊?”

“我们俩单独谈谈吧。”

江珩扯唇,一脸自傲嚣张。

“你求我啊?寇大小姐,你扇我耳光的时候,可没这么低气,求我救你那就别想了,你自己也清楚对方是想要搞死你们家,护盘不是讲句话而已,我是脑壳坏掉了要帮你,还是我想着急去投胎啊。”

脱线!

就算是陪睡,你有那么大的脸吗?

睡一觉,三五万够不够?你价格高,三十万五十万够不够。

你能买到三百五百个亿吗?呵呵。

寇熇的骄傲被人捏碎了咔吧咔吧扔到地上再踩几脚,不过好在她小时候就不是在正常家庭长大的,骄傲和尊严算是个什么?想要的时候就要,不要的时候就扔啊,跪在地上捡也没关系的,心痛这种东西,控制控制也就好了,多给自己几刀也就不疼了。

“我听说阿姨特别喜欢紫檀,我家不巧有个老物件……”

江珩对上寇熇的脸,她那张脸此刻看起来依旧光鲜无比。

妈的!

心里骂了一声。

就是有这种女人,击不垮的那种。

得瑟个什么劲儿!

他自己这幅模样,但是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态度就不是欣赏能形容得了的,这世间怎么可以有两件一模一样的东西,有两件那就证明自己不是独一份,毁灭才是后者的归宿。

江珩这人又没底线又没道德标准,做事情向来又凶又狠,做坏人的事情他总会插上一脚,他才不管别人是生是死,死活与他无关,做好人的事情他倒是会躲避开,良心早就被黑色浸透了,但是他有软肋。

他讲不清他对他妈的感情。

寇熇现在攥着这个软肋。

她是狼狈,但也不是没有任何还手能力,轻描淡写一句,笑了笑:“我耽误你和女伴了吧,那我先回去了,我们以后再谈。”

转身就走。

心中默念着。

123……

江珩心里骂着江巍照。

他妈的,除了他大哥还能有谁给寇熇透露老母亲的喜好。

他就说他哥不要和寇熇走的太近,寇熇这种女的,浑身上下全部都是筛子眼。

“你出个数,我买。”

出钱买而已,要的贵也无妨。

“那就谈谈?”

……

寇熇和江珩又重新上了游艇,江珩拢拢自己身上的浴袍,谁知道他刚刚在上面干什么来的,穿的如此不雅,寇熇就只当做他现在穿着正装,她拿出几个方案。

斩腰半截送到你的手上,你没有道理不接。

她口中的那紫檀柜子是她妈留下来的,据说是祖传的,想当年怎么保留下来的?埋到猪圈里藏起来的,这也算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这也是祖上的东西,于情与理寇熇不会动它,可现在赵生生喜欢,寇熇觉得割块肉而已嘛。

那就割吧。

这是合作礼,送到您的手上,她这诚意够不够。

江珩沉默。

两个人从三点多坐到了早上八点多,寇熇的嗓子都哑了,江珩还是没点头。

寇熇停口,闹钟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她有些叫不准江珩这人。

江珩突然发笑,乐不可支看着寇熇。

“我怎么觉得你就吃定了我呢。”

寇熇回笑:“哪敢呢。”

他们俩是同类人,百无禁忌,极其坚强,骨子里写着永不服输。

江珩撇撇嘴,看看自己的脚。

“我这脚有点脏……”

那一天太阳升起,所有人该做什么都做着什么,也并不是什么不平凡的一天,游艇上寇熇双膝跪在甲板上给江珩洗脚。

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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